寇娅收到消息后，过来接的宁今和帝听白。
寇娅帮宁今解开了身上戴的最高庭监视环。
宁今挑眉：“怎么，不怕我搞破坏逃跑了？”
“你不会。”寇娅见到了兽潮入侵那日，宁今和帝听白等人拼死奋战的身影。
就算是为了获取信任，也做不到那一步。
“不过，你还是得先戴着一个特殊监控环。”寇娅把宁今身上监视环解开，又换了一个给她戴在手腕上，表面是蓝白色水纹，从外表看就像是个普通镯子，但戴上没有一点重量。
“那个假宁今上次搞破坏后就没有再出现，兽潮里有机械智慧生命出现，但也没大肆行动，以防假的再出现，我们必须还是要对你进行监视。”寇娅解释：“但并不会派人监视你的生活和一举一动，这个手环可以记录下你的行动轨迹和行为，如果假的再出现搞破坏，这个独一无二的手环也可以证明她不是你。”
这个手环材料特殊，是最高庭这段时间为宁今量身打造的，是监视也是保护，但不会再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宁今嗤了一声，不在意地转了转手环：“疏华权在哪？”
“她知道你会来。”寇娅看了眼宁今身边的帝听白，转身：“跟我来吧。”
最高庭另一个区，建筑都像宫殿一样华丽。
喷泉广场上。
疏华权正跟一个青年说话，青年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模样，身形高大俊美，一头乌黑长发几乎垂到了腰间。
看到宁今和帝听白，疏华权朝两人招了招手。
寇娅目送他们过去，自己并没有跟着。
青年看着宁今和帝听白，满目欣赏，笑着感叹了一声：“英雄出少年啊。”
疏华权给宁今和帝听白介绍：“这位是……”
“战云飞。”宁今看着男子，接过疏华权的话。
疏华权微顿，轻笑：“你一向聪明。”
战云飞身为战家先辈，当年又名扬宇宙，即使后来成为禁忌，网上没人敢再提他，甚至他的资料照片都被清除干净，战家却依旧是有的。
无双给宁今看过。
照片上的战云飞是三十岁左右的模样，身形高大，透着无尽的杀意冷冽，从照片都能看出他战神的威严压迫。
可跟眼前这个人的容貌并没有丝毫相似。
这个人显得温和，没有丝毫战神的杀意凌厉，有着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那种明朗，比战云飞年轻多了。
可有时候，一个人不管换多少容貌身份，那种本质上最深刻的气质不会变。
而且。
本来在兽潮被逼退后，疏华权就要找宁今的，说有个人想要见一见她，当时帝听白昏迷，宁今并没有来，疏华权就只说，等她有空随时来。
确定了战云飞还活着，那么如此神秘还想要见她的，那就只有战云飞。
战云飞看着他们，啧笑：“我还活着的事隐藏了那么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怀疑，倒是被你们两个猜透了。”
宁今看着他：“不是没有人发现怀疑，而是他们巴不得你死，又怎么会去想你还活着这种异想天开的事呢。”
提起战云飞，那些人就会想到两百多年前他们本可以提前听战云飞的话，终止计划，就不会有那场凄惨战争。
可这样一来，那错的就是他们了。
身为领导者，上位者，就算是真的错了，他们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有错的。
历史向来由胜利的高位者来书写，战云飞死了，战云飞留下的势力一言不发，他们把罪名加在战云飞身上，就是看战云飞一个死人无法说话。
战云飞又笑了一声，有些玩味地问宁今：“现在还怀疑我是反叛军首领吗？”
宁今慢吞吞道：“但你跟反叛军肯定有关系。”
帝听白眸光漆黑：“你为什么还活着。”
帝听白并不是不想他活着，而是不明白，当年明明那么多人看着战云飞尸骨无存的，他竟然还能活下来……
虽然他也明白，单看战云飞现在的样貌，就知道他当年活下来的肯定不是身体，而是意识……
“因为破界活着。”战云飞乌黑长发披散在身后，宽袍长裤一样的纯白色衣服休闲慵懒，背着手转身往室内走：“他要一个对手，所以他要我活着。”
顿了顿。
战云飞又说：“其实我不是曾经那个真正的战云飞。”
宁今微顿：“是意识。”
战云飞笑着点头：“看来你们查到的挺多。”
当时那种情况，战云飞虽然对那些支持机械智慧生命那派人感到悲哀愤怒，最后灾难降临时依旧站了出去。
“像你们都不是救世主，却依旧义无反顾地去抵抗这次兽潮，因为那是我们家园共同的灾难，一旦完全崩塌军校谁也逃不掉，战前辈也是那样。”疏华权轻叹：“所以他即使当时被针对，被排挤，甚至被说成是叛徒，最后依旧站出去用命而战。”
“其实，当初的我并不是为了自证赌气去战斗的。”战云飞叹了一声：“顶着战神的称呼，我一开始就没有选择。”
被星际联邦和第一星系喊作战神那一刻开始，战云飞的使命和责任就已经压在肩头上，除非他死不可消。
就算被定义为叛徒，战云飞可以揭竿而起，可他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他的良心和正义无法让他看着联邦灭亡。
“其实也并不是我自己想活下来的，我和破界打的那一架，可以说是同归于尽。”
那一场，战云飞本来就是奔着战死去的。
“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和破界之间有点惺惺相惜。”战云飞自嘲一笑。
两百年前那个时代，战云飞成为联邦历史上第一个5S级存在，震惊整个联邦，他成为战神，几乎无敌手，守护着第一星系，有时候也会去其他星系支援，被最高庭寄予厚望。
“人太厉害了，无敌了，没有对手了，还是有些寂寞的……”战云飞目光悠远：“直到第一台机械智慧生命诞生，他仅仅需要一串代码程序，就能超越所有拥有天赋拼命努力的人类，甚至能跟我打个上下。”
宁今听出来一些：“所以在起初，你并没有反对机械智慧生命对吗？”
“对，坐。”到了室内，战云飞指着休息室椅子示意宁今和帝听白，自己走到桌子里边，拿出来了一套茶具：“我也觉得不会死亡和疼痛的机械智慧生命，上战场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