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蒲家姐妹出国的期间,宋海建的船队也扩大了。
他以前有一大一小两艘船。
但是8月初,渔村有户人家要卖船。
也是一艘小渔船,对于宋海建来说,完全没有采购它的价值。
可不巧,这卖船的人是之前帮助过他的渔民。
那次捕捞金枪鱼,这个叫阿宽的叔,也曾经帮他困过金枪鱼。
如今,阿宽叔的媳妇儿查出了肺病,需要很多钱治疗,阿宽叔只能把船卖了。
宋海建也没有压价,按照合理的市场价格,给了他五千九百块钱。
最后交船交钱的时候,他又额外多给了一百正好凑了个整,也算是自己的心意。
阿宽叔拿到钱,对他十分感激。
因为他很清楚,以宋海建目前的情况,有没有他的这艘船影响不大。
而且六千块给的这么爽快,无非也是想帮自己一把。
增加了第三艘船后,宋海建决定招募更多船员,还得找一位船长来掌舵。
有着前世的经历在,他很容易就找到了优秀的船员。
至于船长,只要是会开船就行,因为怎么捕鱼,最后还是他说了算。
渔村的人本来从小就是往出海捕捞这方面培养的,加上这个时候人们生的孩子又多,到宋海建这一辈,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就有二十多个。
宋海建正打算在村里找两位船长,没想到,他大伯竟然自己找上门。
“我听说你要请人开那艘老船?”
宋天祥开门见山地问道。
宋海建点点头,“打算到时候一块儿出海。”
“那你看我,行不?”
宋天祥的目光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意味,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宋海建觉得有些事还是要提前说清楚为好。
“你是老渔民,你的技术我不怀疑。只是我要找的,是能够完全服从我命令的船长,而不是需要自己发号施令的船长。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大伯,那船又是我爷传下来的……”
说到这里,宋海建微微停顿。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到时候你不服从命令,或者是给我摆长辈的谱,那不是耽误事儿吗?
宋天祥想到自己来之前,三个儿子对他的提醒。
便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去,清了清嗓子说:“这个你放心,我来之前就听生玉生福说过了,我到时候一定听你的安排,不擅自做主。”
宋海建闻言,倒是爽快地点头:“行,那到时候我人手找齐后,就去通知你,统一给你们做一个培训。”
宋天祥顿时喜出望外,连连应声:“哎哎哎,好!”
这一回家,他马上神清气爽地宣布,自己又要回到家里那艘旧船去掌舵了。
宋生玉怕父亲坏事,抱着孩子一边喂饭一边没好气地说:“爸,别忘了海建的脾气,现在我们一家可都指着他吃饭,你敢再得罪他试试。”
“臭小子,你还威胁起老子来了?”宋天祥听得一脸郁闷,简直是倒反天罡了。
可儿子们长大了,翅膀都硬了,这一年来家里也确实是靠他们跟着宋海建出海,才能过上不错的日子。
因此,宋天祥也不敢像以前那样逞老子的威风了。
骂完后,又气呼呼地说:“你当你老子是个傻子?宋海建再怎么说都是我侄子,要没事我招他不快干什么?”
“爸,以前他们家落难的时候,我们没帮上忙,这个时候就别去攀关系了,我嫌丢人。”
宋生福也在一旁插话。
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宋天祥气得够呛:“你俩胳膊肘往外拐,到底是谁的儿子?”
两人却是老神在在,十分淡定。
“爸,我们当然是你的儿子。可现在,海建是我们的船长,他是给我们钱让我们养活老婆孩子,甚至是父母的人。”
“衣食父母,说的是不是海建和我们的这种关系?”
宋天祥被两人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憋屈地进屋去了。
屋内,宋天祥的媳妇儿正在给两个儿子补衣裳。
见丈夫进来,早就听到他们父子对话的她,马上小声道:“你啊你,一把年纪了还和孩子们斗什么气?”
“他们也是为了家里好,海建那孩子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当初老二对弟妹下手那样重,现在就是瘫在床上快要饿死了,他也不去看一眼,还有爸妈……”
没等她说完,宋天祥就烦躁地摆手。
“行了,你少说几句,我又不是傻子,我能不知道吗?”
“看你,就会对我耍脾气。”他媳妇儿顿时不乐意了,懒得再搭理他。
宋天祥躺在床上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坐起来。
“生宝他妈,你说海建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情况?难不成真是我小弟死了以后,龙王爷为了弥补,特地选中他儿子当使者了?”
宋家大嫂白了他一眼,“那我哪儿知道?我们妇道人家懂个屁。”
她拿以前丈夫噎自己的话堵回去。
宋天祥自讨了个没趣儿。
可他并不死心,还在嘟囔着。
“要不就是,我们老宋家祖坟冒青烟了?可不对啊,我也是宋家的儿孙,我家三个儿子,怎么不见这青烟应在我头上?”
“我和老三唯一不同的,就是老三死了……可要是死了就能让儿子运道变好,变成人中龙凤,那老二这都废了,也没见生金生银他们有什么好的变化,这两个现在还不是在村里种地卖苦力?”
“难道,是老三埋的地方有猫腻……”
宋家大嫂听着他越来越离谱的话,实在是忍无可忍,啐了他一口:“宋天祥,承认人家儿子比自己儿子很优秀,有那么难吗?”
“人家玉芬一个人,都能把三个孩子供到高中,你只看到海建捕鱼的本事大,会赚钱,怎么没看到海兰海生的成绩都好,说不定以后都会像蒲长征家的大闺女一样,去清华北大读书呢!”
“有那心思琢磨你三弟的坟埋的好不好,不如多花点时间想想怎么多挣点钱,眼下你那几个儿子是指望不了了,可孙子孙女们还有希望,往后供他们读书,说不定也能供出几个大学生来。”
宋天祥眼一瞪:“全考大学,那得花多少钱?老子没钱,让他们自己的爸妈挣去!”
说完又躺床上了。
在宋天祥后悔当初没对侄子好点的时候,已经瘫痪好几年的宋吉祥,却是正在遭受儿子的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