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辞别程父,离开了北城,离开了让他感觉伤心的城市,踏上前往山南的路途。
北城与山南之间只有一山之隔,名为上清山。
南方道盟上清道家学院就位于此。
安泽顺路便想前往上清道家学院一看,经过一天的赶路,安泽终于在第二天一早到了上清山。
安泽沿着石阶往山顶爬去,一路上有不少上上下下的游客,安泽疑惑:
“难道上清道家学院也被开发成旅游景点了?”
上清山不算很高,主峰海拔只有八百米左右,安泽不到三个小时就到了山顶。
安泽站在山顶,四下望去。
高大宏伟的上清道家学院坐落于山顶最中的位置,占地足有百亩之多。
而位于对面的上清观,规模虽比道家学院要小很多,但也不是其他道观所能比拟的。
而络绎不绝的游客都是前往上清道观的,道家学院大门紧闭是不允许游客进入的。
安泽便随着游客一起前往上清观参观。
安泽抬头看了一眼上清观的门楼,门楼古朴自然,牌匾上“上清观”三字,苍劲有力,似乎带有一股杀气。
安泽继续往道观里面走去,正对着门楼的一座古朴的大殿,牌匾上写着“三清殿”。
应该就是供奉三清的地方,主殿的两边是两个侧殿,供奉着道家各路神仙。
在院子的正中间摆放了一座一人高的青铜鼎,鼎里插满了游客祭祀的香火。
在侧殿的门口,坐了一位仙风道骨的蓝袍老道,正在为一位衣着得体的妇女解签。
只见蓝袍老道看了一眼妇女递过来的竹签:
“第31签?”
老道看到签号后,抬眼看了一下妇女的脸色,伸出左手在五指间掐算了一下。
然后又按照签号拿出签诗读了一遍:
“狂风骤雨打船篷,溪畔桃花尽落红。惊醒渔翁春梦熟,持篙撑去失西东。”
安泽也跟着默念了一遍,便走近几步想听听老道长怎么解这个签。
只见老道眉头紧锁,良久没有开口,站在边上的妇女心里有些着急,便开口问道:
“大师,我听闻上清山的挂签很灵验,特意从外地赶过来的,您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老道没有解释挂签,而是反问道:
“你起家有多少年了?”
中年妇女被道长突然冒出的问题,问的有些没反应过来,便请教道:
“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道便又解释了一遍:
“我意思是你从什么时候财运开始变好的,也就是你们说的第一桶金。”
中年妇女听了老道的解释,思索了一下:
“应该是九年前,大师,您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老道见很多人在场围观,便没有明说,而是隐晦的提点道:
“你早做打算,明年过后会有大变。”
中年妇女听到道长的解释脸色大变,连忙追问:
“大师,您的意思明年我会有灾祸吗?”
老道摆手:
“天机不可泄露,这是你的签诗,你拿好,我只能给你解释签诗上的意思,不能妄加猜测,你下山去吧。”
女人不甘心再次追问,都被老道搪塞,无奈只能拿着签诗下了山。
看到这里,安泽心生佩服:
“看来这个道长已经看出了门道,上清山名不虚传啊!”
于是等人少了一些,安泽便上前攀谈:
“师叔,我是清正山长须真人的弟子,入世游历到此,不知能不能请教几个问题?”
蓝袍老道看安泽也是一身道袍,头发盘起,一副正派的道士打扮便笑着开口道:
“小友,有话直说”
安泽拱手行礼:
“师叔,您刚才竟然已经看出问题为何不直言呢?”
老道没有回答而是问安泽:
“小友,你也看出了问题不成?”
安泽点头,小声说道:
“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位女施主应该是用了五鬼搬财之术。”
老道惊讶,没想到安泽这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深厚的道行。
“小友是高人呐!”
安泽笑着摆手:
“师叔过誉了,我只是碰巧以前见过而已。”
“小友谦虚了,既然你能看出对方是用了五鬼搬财之术,你可有解呀?”
安泽摇头:
“此乃命术,亦是邪术,不可解。”
老道叹息一声:
“我在上清山入道已有四十余载,见过各色人等,像刚才女施主用将来换当下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总以为会有办法改变命运,殊不知一切早有定数。”
安泽点头表示赞同:
“那师侄明白师叔刚才为何没有直说了,说与不说结果都一样。”
老道不语,指着远处的一个乞丐说道:
“那边的乞丐便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安泽顺着老道的手看了过去,远处一个乞丐,眼神无光,全身脏兮兮的跪在地上乞讨,地上一个破碗里,零散的放着几元零钱。
安泽转过头问道:
“师叔,他有什么故事吗?”
老道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当中,不断的唏嘘感叹:
“你能想到,这个乞丐在二十年前是位身价百万的富翁吗?他年轻的时候所在的厂子破产倒闭,家里一家老小没了收入来源,日子过的非常清苦。”
“走投无路之下他遇到了一个乞丐,教了他五鬼搬财之术,他利用此术十年内混的风生水起,身家超过百万。”
安泽听到这里心里了然,五鬼搬财之术会让一个人在十年内财运亨通,事事顺利。
但十年后,就会灾祸不断,家破人亡,落到如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吧!
安泽与老道又了解了一下上清道家学院的情况,临走时问道:
“师叔,上清道家学院我可以来学习吗?”
老道摇了摇头:
“不知,我从不过问道家学院的事情,虽说上清观和上清道家学院只有百米之隔,但完全是属于两个体系,你还是自己去打听一下吧。”
安泽起身拱手行礼:
“多谢师叔解惑,小侄先走一步。”
老道也点头表示了一下。
安泽离开上清观后,便往上清道家学院而去,门口两个道童模样的人正坐在桌前看着书,桌子上还摆放着纸和笔,应该是为了来访人员登记所用。
安泽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师兄,请问道家学院可以进去参观吗?”
一个道童起身也行了个礼:
“道家学院已经开班,不允许进入参观,如果没有预约,请师弟下届开班的时候再来吧。”
“师兄误会了,我不是来报考道家学院的,只是路过想进去参观一下。”
道童听了安泽的解释,更不乐意了:
“那师弟就更不能进去了,道家学院不对外开放,还是请师弟回去吧。”
安泽吃了个闭门羹,心中有些不悦,但只怪自己没有了解清楚,无奈只能先离开这里。
安泽刚走到不远处,便听见道童喊了个熟悉的名字。
“清夏师伯”
两个道童起身同时喊道。
“没事,你们忙,我现在回家一趟”
安泽连忙回头,见是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性,穿一身红色道袍,头发高高盘起,肩挎一个灰色布包。
安泽大着胆子上前拦住女子,拱手行礼:
“请问您是洛清夏,洛师兄吗?我是安泽,我的师父是长须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