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大家口渴,简单喝了杯茶,我就要去镇公所,要向镇公所的高专员报告匪情。
在我临出门的时候,我让金河带着草上飞到镇里转转,毕竟草上飞总待在山沟里,没见过啥新鲜玩儿意。让他也看看繁华的谭家镇。
看我一再挽留,草上飞不好意思走了,就和金河去镇里转。
我来到镇公所,现在的镇公所有两块牌子。一块是镇公所的,另一块是谭家镇警察分局。
镇公所的专员和分局的局长都是高飞雄一个人担任。
在我走进镇公所大门的时候,我扭头看看胡梅家的粮油店,门口没有胡梅。进了镇公所门卫没有阻拦我。
自从在公共汽车上干掉那几个蟊贼,我是名声大振,整个镇子都知道,铁匠铺子新来的小铁匠赤手空拳干趴下五个胡子。
并且,越传越神,导致铁匠铺子的生意也好了,最起码菜刀卖得多了。
我见到高专员就把我在饭馆听到的和他说了一遍,当然,我听到的是他们好像没有枪,只是想把房门堵住,然后放火。
但是我们不能这么说,我要说成他们有三四十人抢,要来袭击铁匠铺子,当然目标是我,是为了报仇。
高专员一听,这事非同小可。上次在公共汽车上我收拾那五个蟊贼,他露脸了,得到上峰的嘉奖。
而这次如果我被杀了,他的脸面何在。想到这里,他说道:“这事可得认真对待,我立即向上峰报告,请求局长的支援。
“铁匠铺子千万不能出事啊!你师傅是市府秘书长的姐夫。出了事别说我这个小小的专员,就是县局的李局长都担当不起。”
听了高专员的话我放心了,这样铁匠铺子就万事大吉了,我担心的是铁匠铺子给砸个稀巴烂,再伤害到李师傅和师娘,那可就操蛋了。
事情说清楚了,我就和高专员告别,高专员特意嘱咐我不用担心,我配合好就行。
千万别让那些胡子看出破绽,一切都和平常一样。
这次要把他们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也让其它的大小绺子看看,招惹我谭家镇是没有好下场的。
从镇公所出来,我看到胡梅站在粮油店门口,她正朝着镇公所的大门的方向看。
我出来,她正看到我,没办法我便去了她的粮油店。
“咋的?去镇公所混了?”胡梅的话带着讥讽。
我看着她说:“我是去要钱。”
“镇公所该你钱?”
“不是该我钱,是该铁匠铺子的钱,给他们打手铐脚镣子的钱。”
“给你了?”
“说再等等,镇公所现在没钱。”
“镇公所能没钱,没钱啥也没耽误,吃吃喝喝,该买的不该买的都买。有多少钱也不够他们遭害!”胡梅的话有点气愤。
“是吗?”我疑惑地看着胡梅,胡梅说的这些我真不知道。
“把你那个吗字去掉,就剩下是吧!你打听打听,谭家镇的哪个餐馆,他们镇公所不欠钱?新账接旧账,一年压一年。结了再赊,赊了不愿意结。”胡梅越说越气愤,我便岔开话题说:“不欠你的就行。”
本想安慰胡梅,却把她的火气点燃了,她更加气愤,说道:“不欠我的我还不生气了,这才开业几天,欠了好几笔了。”
“人不死,债不烂,早晚都能还!”我还是安慰胡梅。
来了几个人买米面,我就和胡梅告辞回到了铁匠铺子。
我留下草上飞在铁匠炉过夜,让他第二天再回去。
晚上,金河也没有回家,我们四个睡在一铺炕上谈天说地,东拉西扯。赵家树和草上飞早就认识,想当初锅盔上绺子的大当家的是震东洋,二当家的是赵家树的叔叔飞雷。
他们经常去赵家树的家,所以赵家树认识草上飞。现在大当家的是平东洋,绺子也不在锅盔上了。
所以,我们晚上聊得挺欢,也很快活。
第二天草上飞才骑马回山寨。
转眼第三天就到了,这天我和师傅师娘就说了要有人来报复,让他们躲一躲。可两个老人说啥也不出去躲。
他们的理由是这个动乱的年头,兵荒马乱的他们见多了,往哪儿躲。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躲,就是怕他们了。
既然想干掉他们,就不能躲,躲就有假了。
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两个老人这么有刚。那我就告诉他们,一有动静就躲到炕沿下边,防止子弹伤着他们。
“不用你说,我们都知道,躲胡子以前都躲过。”师傅说得非常自然,我是内心里佩服。
晚上,铁匠铺子的一切照旧,我知道高专员一定上报到了县局局长李天宇那里了,他们会安排好的。
我只要把握好时机给他们埋伏的警力报信就行了。
整个头半夜,我和赵家树也没合眼。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
我俩把窗户纸捅了两个窟窿,一直往外边看,发现人影我就报信。
我们俩看得眼睛都疼,但丝毫不敢马虎,万一让这些胡子钻了空子可就坏菜了。
我们不知道师傅和师娘那屋是啥情况,也不能过去打听,只能是静静地等着。
我觉得快半夜了,突然,我发现有几个黑影出现在院门前。我压低声音对赵家树说:“看到黑影没有?”
“看到了,好像是三个,不对,是五个。”
“别急,盯住了!”
我掏出匣枪,把枪口对准最前边的黑影。
在我和高专员商量的时候,就说好了,这次一定要狠狠的收拾他们,做到杀一儆百。要不这些蟊贼可能还来找麻烦。
人不狠,立不稳。
突然,我发现其中的一个人是端着大枪的,我听他们在茅房说的话,觉得他们没枪。只是来放火,现在看我错了,他们不但有枪,还不是一支。
现在,我想的就是师傅和师娘一定要躲到炕沿下边去,那就很容易躲过子弹。我心里一直想着,二老可千万别出事。
这时,那几个人已经打开了大门,正要往院里走。我瞄准那个端着大枪的就是一枪,枪响过后,我眼看着端枪的人倒下了。
其他人听到枪声有些慌乱,但他们很快就调整好阵势,一起朝院子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