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镇子赶路的柳子卿母子在休整时候,收到了来自自己手下的飞鸽传信,信中内容正是三皇子的话。
柳子卿看完信中内容,凤眸露出惊异,一向站在柳子懿身后的三皇子,竟然帮他保下苏念兮,这三皇子玩的什么把戏?
“子卿,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宋氏来到柳子卿身边,手里拿着一份吃食。
“娘,无事!是镇子的事有了转机,手下传了信过来。”
柳子卿起身将宋氏扶着坐下,温和道。
他们母子已出京一日,离镇子却还有四日路程,这还是他们紧赶慢赶的都缘故。
“若是如此,那便好。你身上的伤未好全,如今风餐露宿对伤势并不利。不如,我们找一个客栈先落脚,休养一下可好?”
宋氏脸色放松许多,忍不住劝说柳子卿。说话间,宋氏将手里的吃食递给了柳子卿,示意他快些吃点。
“娘,镇子那边的事虽然解决了,却还是有位不速之客等着我。”
这话把宋氏吓坏了,“不速之客?”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有人要找我合作,不算坏事,只是奇怪那人为什么会找上我一个庶子。”
柳子卿安慰宋氏一句后,又陷入了沉思。
宋氏听到“庶子”二字,露出苦楚心疼的神情,也陷入了沉思。
浮云村
人群哭天抢地的求饶着,直到县令沉声威慑才镇住这群人。
“本官来此所为何事,想必你们都是知晓了吧?”
县令黑着脸,一身官威散发得淋漓尽致,把众人的脸色吓得一个比一个白。
苏念兮眼里露出不喜,哪怕这些村民再如何可怜,她都不会做那个圣母。
“本官问你们话,你们老实回答,否则判罚判重了,你们莫要怪本官审不清楚。”
县令拿出了升堂的气势,一下子就把骚动的人群吓得鸦雀无声了。
众人听着县令的话,眼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是谁带头去苏念兮家偷盗的?”
第一个问题抛出,众人就蠢蠢欲动了。
最后不知道是谁大声说了一句,“是陈狗儿的奶奶陈婆子!”
“我呸!你们别赖我!你们这群贱人,别欺负我一副老骨头!”
陈婆子一听是自己的大名,哪里还沉得住气,立马破口大骂,在场人人有份!
“陈婆子,你骂谁贱人呢?你敢对天发毒誓,那天不是你撺掇我们,去狗儿家拿东西吗?”
其中一个妇人也是气性大的,半点不让着陈婆子,直接怼了回去。
“嘿!你个赔钱货,你还好意思说,那天可是你抢得最狠,连苏江家的碗筷都没放过!别以为我老了,眼睛不好使,你们都从狗儿家拿了什么,我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这番话无疑是惹了众怒,每个人的脸青白交加,有被揭穿的窘迫、羞恼。
有人低声咒骂陈婆子害人,有人高声同陈婆子对骂。
一时间,审理偷盗的场面变成了大型狗咬狗现场。
县令也不出声,只是吩咐身边负责记录的主簿,将这群人的口中重点一一写下。
等这些有份参与的人吵得嗓子都干了,才渐渐地平息下来。
连老苏家都没逃过被旁人揭穿,但他们却无故有着不怕被判罚的架势。
“都吵完了?”
县令穿着升堂的官服,在无遮挡的晒谷场中坐了许久,早就热得满头大汗,他不耐烦又严厉的呵斥那些人。
人群终于安静下来了。
“刚才你们说的,本官已让人记录在案,现在本官要进行宣判:带头撺掇他人犯案者全部服劳役三年整,另判罚带头撺掇他人的被告需赔偿原告损失的金额,期间若是表现不好会延长服役时间;而有份参与的每一个人在需赔偿原告损失的金额外,各杖责10大板,以上所有判罚皆有本官府监督执行,若是有人侥幸逃走,你们就下半辈子都当那阴沟里的老鼠吧。”
一番宣判下来,把其中胆子小却犯浑跟着起哄的人,吓得小便失禁。
登时,人群里散发出尿骚味。
而老苏家是最不服气的人,他们是苏江家的亲人,怎的拿自家的东西就被判服劳役了?
“县令大人,草民不服!”
苏海哪怕被踹了一脚,对官差有所惧怕,听到县令的宣判,也顾不了许多了,凭着一股不服气,大声嚷了出来。
“你是谁?”
县令大人并没有认全这其中的犯人。
“大人,他原是民女的大伯,但我们全家早与他们断了亲,是在官府过了明路的。其中带头采摘、破坏民女种植的珍惜调味植物,正是这家人。他们对民女家一直怀恨在心,曾多次上民女家捣乱。”
“哦?”
县令没想到苏念兮会主动说出那中年男子的身份,还将家丑摆在大家的面前。
“那更是罪加一等,苏姑娘,你可以记得被破坏的农作物价值几何?本官可以代为监督他们还清这笔欠账!”
接下来,不用苏念兮自己去猜测,当日有目共睹的长工就主动说出了大概的数量,而价值是苏念兮亲自估算的。
光是老苏家采摘破坏的就将近一亩地的农作物,按一两一斤的卖价,老苏家需赔偿200两有余。
这话直接把苏富贵和苏陶氏吓得晕了过去,苏海和苏河目眦欲裂,指责苏江教女无方,竟由着自己女儿欺负亲大伯小叔。
但是苏江哪里还会替老苏家说话,近日来的一桩桩一幕幕早就让他心寒如冰,他如今只求这些家人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给他带来无尽的纷扰。
县令支持苏念兮估算的金额,剩下的还有李荷花一家,陈婆子一家,还有那个曾经看不起苏江的铁蛋,这几家人所需赔偿的金额也是一百两到三百两不等。
如今有人证的作供,那些人没了侥幸的心理,个个脸白如纸,胆战心惊,有的在听到高额的赔偿,更是疯傻了起来。
像李荷花被范阿牛当场扇到牙齿都掉落,嘴里还放言道:“今日老子就要休了你,自从娶了你进家门,每每祸事都因你而起,你比陈狗儿兄妹还能克夫!”
李荷花满嘴血水,没了要寻苏念兮麻烦的亢奋劲,整个人蔫不拉叽毫无生气。
而陈婆子一家,被骂的首当其冲是那个口灿莲花的儿媳,但也只是打骂了一顿就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