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沈如玉惊得丢了酒杯,“你们成亲了?!”
谢宁安忙不迭的道:“马上,马上,我父王母妃已经在操办了,来,来,如玉兄咱们继续喝。”
沈如玉哪还有心思再喝酒,他痴痴的看着温初颜,“初颜,你,你当真要嫁给他?”
温初颜点头,“是的,我心悦谢松庭。”
沈如玉缓缓坐下,愣神片刻,忽然,苦笑两声,举起酒壶咕噜噜喝起来,喝完就摇头晃脑的道:“自古圣贤多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走吧。”谢松庭面无表情的拉着温初颜离开,这才觉得心中郁结之气有点消散了,但是,还不够。
如果,不是沈如玉不知克制,皇上如何能够赐婚,温初颜怎么会受那些委屈?!他又如何会颓废那些时日。
“真想打的他三个月下不了床。”
温初颜紧了紧他的手,“如玉哥禁不住你一拳。”
“还叫他哥。”
“沈如玉。”温初颜笑着改口,拖长了声音,像哄孩子似的。
“哼,若不是他四处说喜欢你,皇上怎么可能会赐婚。”
“不是他,是沈如月,他妹妹。”
“沈如月?!这人真该死!”
温初颜笑笑,“她确实是该死!”
她和沈如月之间的仇恨,何止这些,只要确定上一世背后的主谋是萧怀瑾,那她和萧怀瑾都该死!
定国公酉时回到府邸,皇上还赐了晚膳送到定国公府,特地传旨,让谢松庭和谢宁安去定国公府一起用膳,明日上早朝。
回到定国公府,谢松庭就迫不及待的问结果,定国公摆手,“别着急,也得让皇上想想,既然,明天让你们去早朝,那明日肯定会有结果。”
定国公说完,又若有所思的看谢松庭,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谢松庭很着急。
“国公爷,您有什么话尽管说。”
定国公看看谢松庭,又看温初颜,那样子像是吃了黄莲似的,有苦说不出。
温初颜追问,“爹爹,你要说什么呀。”
定国公挠挠了白头发,避开众人的视线看向一边,“皇上问我,确定要将女儿嫁给北陵世子吗?!他说,好像有传言说,北陵世子,不,不喜欢,女。”
“国公爷,我喜欢,我真的喜欢。”谢松庭连连表态,“您也说了这是传言。”
“可是,皇上说,这是小殿下亲口说的。”
谢宁安急忙跑到一边,躲开谢松庭的攻击范围。
此刻,谢松庭终于咂摸出味来了,这应该是父王故意让谢宁安传出去的,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上了。
他不想再解释了,解释等于掩饰,越描越黑,他决定用行动证明自己,“国公爷放心,我和初颜成亲后,定让您三年内抱上外孙。”
“要这么久吗?!”定国公瞪大眼睛,很认真的问。
谢松庭捏捏眉心,“岳父大人,我不想和初颜那么早要孩子,若是,您急着抱外孙,那我们也可以尽快生,但是,孩子生了,您来带。”
“行行行,好说,好说。”
“那可不行!”谢宁安跑过来,向谢松庭使眼色,“父王,母妃也着急抱孙子呢,大哥,你那话可不能这么早说!”
“爹爹,你们说什么呢?!”温初颜憋不住了,这皇上同不同意还不知道呢,都讨论孩子谁来带的事情了。
“说这些有点早了,是有点早了,只要殿下不喜欢男人就好。”定国公连忙道。
看来,喜欢男人这事是过不去了,害的谢宁安一顿饭都没吃安稳,总怕哥的巴掌冷不丁扇过来。
第二日上朝,谢松庭换上世子朝服,连谢宁安也打扮的人模狗样的,两人都等在定国公府门口。
温初颜换上女装,和国公爷一起出来,马背上的谢松庭眼眸沉沉似海,他静静的望着她,像是望着这世间他所希冀的一切美好。
他翻身下马,缓步走过去,低头看她,“温初颜,你真好看。”
温初颜也抬头看他,他本就玉树临风,英姿不凡,如今一身朝服,更是贵气天成,威仪万方。
“你也是,谢松庭。”
他伸手扶她上轿,一路上都在轿子一侧守着她,他真希望这是他们成亲的路,他从北陵至上京来接亲,一路护着她,将她娶回北陵。
可惜,不是!
这是上朝的路,他们要进入宫廷,等待那金銮殿上高高在上的人,宣布他们的命运……
在御道上排队的官员早就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据说,定国公和北陵世子回上京了,但是,皇上竟然没有立即召见他们,真是奇了。
奇怪的是定国公和北陵世子竟然是一块来的,还有个轿子,那轿子里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并且,还有个大瓜,户部尚书沈巍告假了,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据说,是他那个如花似玉的儿子病了,病的还不轻!
好像是相思病,对定国公的女儿相思成疾,而定国公的女儿自从和秦王和离后,就再未在上京出现过,不知道去哪了?
……
在众人的猜测中,兵部尚书沈巍过去向国公爷和北陵世子打招呼,紧接着大理寺卿杜国璋也过去了。
这两位都是和北陵世子遇刺案相关联的人,自然要去聊聊。
沈巍还是有点八卦潜质在的,不时看看轿子,想问问里面的人是谁。
可是,谢松庭和那个小殿下,一边一个,将轿子挡的严严实实。
罢了,罢了,等等吧,上朝的时候肯定能看到。
“上朝!”随着一声奸细的嗓音,太极殿的大门缓缓打开,晨光刺入大殿,融入光洁的地面中。
大臣们鱼贯而入,沈巍特地放慢了脚步,在进入太极殿的那一刻,他回头望了一眼,就见北陵世子伸手扶轿子中的人,而后缓缓走出一红装女子,只一眼侧颜,他便认出是前秦王妃。
沈巍心里一震,知道今日的朝堂不会那么太平了。
百官肃然而立,定国公和北陵世子进入太极殿,随后是温初颜和谢宁安。
温初颜一出场,众人的眼神都眯了起来,知道今日的朝堂绝对不一般……
仁宗帝依照惯例问了些事项,然后,就问下面的百官有无要事启奏。
下面没人应声,都憋着不说话,就算准备启奏的也不奏了,都等着下面的大招呢。
仁宗帝轻咳两声,“今天这么安静吗?既然如此。”
仁宗帝的视线往下面扫了一圈,看向温初颜,“初颜,听定国公说,你外出游历了,怎么样?”
温初颜躬身行礼,“回皇上的话,臣女长了很多见识。”
“都是什么见识,说说。”
“回皇上,臣女去了北境,一路上见到很多不同的民俗风情,吃了很多好吃的。”
仁宗帝点点头,“那北陵有什么好吃的?”
温初颜看一眼谢松庭,“回皇上,北陵有一种酒叫梨花春,很出名,就是对臣女而言有点烈了。”
“这样啊,北陵的酒有点烈,是不是北陵的人正合适啊?”
温初颜长睫微垂,玉白的小脸上一片绯红,“皇上,臣女不明白您说什么?”
“哈哈哈哈。”仁宗帝笑声爽朗,但是,肠子都悔青了,要知道就不准她和萧熠和离了。
谁知道她这样一个和离女,还能让北陵世子看上她,真是邪门了。
他点头看温初颜,见她身姿修长柔美,一张粉雕玉琢的脸特别引人注目,这样的长相,谢松庭看上也不奇怪,何况,她还不只有长相。
下面屏气凝神的百官,都在琢磨皇上话里的深意,什么叫北陵的人合适?
难道,定国公府和北陵王府好事将近?
再想刚刚北陵世子和定国公一起来的样子,那应该是真的了。
北陵王府和定国公府联姻,这皇上要是能同意,那太阳得从西边出来。
“松庭,你呢?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谢松庭躬身,“回皇上,臣明白。”
“好,既然,你明白,那你说说,朕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