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弦风将手中小剑递到她手中,对着黄云鹤行了礼。
“掌门 ,我炉子还烧着,我得赶紧回去了。”
话语刚落,似一阵风消失在归息谷。
礼槿澜心尖尖一颤,激动得差点追上去,这轻功一流,要是拿来逃命谁能抓住。
柳依扭着身子走近,伸出手轻柔的摩挲她脸颊。
“师姐没有好东西送你,这些药粉可让蛇虫鼠蚁不近身,有空来双子峰看大师姐哦!”
“年轻就是好,皮肤光滑细腻,令人艳羡啊!”
她身体一僵,冰冷的指尖抚在她面颊上,鼻翼间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脸上的肌肤微微发麻。
这黏腻似被毒蛇缠绕之感,令她全身的汗毛根根直立。
冷冰裳冷哼一声,无意打掉柳依的手,将一瓶丹药塞进她手中,冷声道,“不死人,就不吃、”
说完对着黄云鹤行个礼就走了。
柳依喉间溢出一声冷哼,带着娇媚的声音,“小师弟,我等你哟。”
礼槿澜听来,就像是——大王,你来抓我呀!
待柳依走远,她急忙抖了抖身上鸡皮疙瘩,跳了跳脚才松了口气。
这门派人少就算了,还全是奇葩!一个正常的都没有!
不对,如今她也是这门派的人了,就她一个正常人!
黄云鹤干笑了两下,清了清嗓子。“好了,回吧!”
正殿广场上,小豆丁谄媚的望着紫袍老道。“师父,你看他们都送了我礼物,你送我点什么?”
黄云鹤白了她一眼,一本正经的开口。“为师为了你,失去良多,你还如此不知好歹!”
礼槿澜转瞬变脸,一个箭步向着剑峰方向窜出去。
良久,声音才从山林间发出,“哼,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去学习了!”
黄云鹤错愕,扯着嗓子朝着剑峰喊,“你个臭小子,今日太晚了!到时候回不来,山中野兽吃了可别怪我!”
礼槿澜不想浪费时间,哪怕今日没有收获,也要尽快找到攻克师侄的办法。
她一路朝着剑峰狂奔,山林间的小路崎岖难行,可心中那股狂热让她丝毫不觉疲惫。
大概三个小时左右,太阳偏离正头一点。她看到了剑峰那座被烟雾环绕的山峰,整座山峰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刚踏入剑峰山顶,就见一个巨大的熔炉正熊熊燃烧着,顾弦风正全神贯注地摆弄着手中的工具。
礼槿澜双手撑着膝盖喘气,眼睛四处乱看,剑峰楼阁也是破损严重,看样子也是缝缝补补勉强居住,不过凌乱不堪,似捡破烂的那般。
殿中挂满了破破烂烂的剑,一把像样能看上的都没有。
顾弦风晃了一眼小人,并未搭理她。
她自顾自的在殿中瞎逛,发现宫殿年久失修,大部分已经垮塌,毫无逛下去的意义,只好悻悻的回到殿宇广场前。
看了良久顾弦风,不远不近的凑上前。
“顾师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顾弦风看了她一眼,冷冷淡淡的。
“小师叔,还是一边玩去吧,我这忙着呢!小心伤着你!”
礼槿澜站远了些,就看着他打造奇形怪状的武器,直到顾弦风造了一个铁管出来。
她惊愕得说不出话。
这是要造枪!
她脑中嗡嗡作响。
但最终不知何缘由没达到他想要的结果,又丢进火炉。
如此来来回回,顾弦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她饿了就去顾弦风居住的殿宇找吃的,翻出一些干硬发黑的面食,不能称之为馒头的食物,闻了一番发现是新鲜的,估计是近日的,在火上烤了几个,才递给顾弦风。
“师侄,先吃饭。”
顾弦风盯着手中漆黑的铁管,嘀咕着,“装好铁球发射出去,是不是能更远。”
礼槿澜并未接话,但是知道该如何拿捏这个师侄了。
顾弦风并未看她伸手接过馒头,一口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吞咽下去,将头埋进一旁的水缸中喝了几口水,抹了抹嘴。
“小师叔该下山了,天黑了小心野兽。”
礼槿澜吃完干硬的馒头,拍了拍手,对着顾弦风微微一笑,“谢师侄关心,我马上就下山,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转身就向着山下跑。
顾弦风放下手中的铁器,微眯着眼望着消失在山口的小身影,“想学剑!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做!”
礼槿澜在山间跳跃,耳边时不时传来一声动物的嚎叫,她更加拼命狂奔。
“下山估计要快些,还要回到观星阁,天估摸着黑尽吧!”
她只得自言自语来驱散心中的恐惧。
观星峰山口处。
黄云鹤望着漆黑的夜空,有些焦急的对着山口下张望。
“这臭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如此急不可耐,山都没踩熟就敢胡乱跑!气死老夫了,真是找了个祖宗!”
黄云鹤骂骂咧咧的下山,山林中传来破口大骂的声音,引得四周小动物瑟瑟发抖。
礼槿澜高估了自己,上观星峰时,山林树木繁密遮挡了光线,她速度减弱了不少,直到树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侧耳倾听,一阵吱吱怪叫声。
她抬头冷哼一声。
“如果是其他小孩,肯定早哭了!”
她弯腰摸出脚下的匕首,听着四周动静。
树上声音越发密集低矮,一道黑影窜下来,她凭着感应侧身挥出一刀,一声凄厉的嘶鸣在山林中响起。
一群猴子受到刺激吊在树枝上嘶吼。
黄云鹤远远的听见声响,吼了一嗓子,“臭小子,是你吧!”
声音在山间来回回荡。
她应了一声,再次提起脚狂奔,要是猴子能吃,拖回家吃掉,但是猴子有点恶心,没什么兴趣。
黄云鹤听到回应,在山林中加快了脚步,直到看见一个小黑点快速的从山下窜上山,路过他时都未停下脚步。
叉腰站在山间,咆哮。
“你这个臭小子,第一天你都要气死我!你这个逆徒!”
礼槿澜只想快点回去,吃点饭躺着好休息,至于身后骂骂咧咧的声音她只好左耳进右耳出。
黄云鹤盯着从眼前消失的小人,一时气息不稳,又发作不得。
她回到自己的竹屋,端起饭碗大口往肚子里塞,几下吃完就端到厨房洗干净。
黄云鹤回来坐在桌前傻眼了,一桌子啥也不剩。
他辛辛苦苦做好饭,一口没吃等着那小子,结果一粒米也没给他剩下。
“作孽啊!这是什么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