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灵菱绞着粉色小帕子,粉粉嫩嫩的小手指不停翻转,看的礼槿澜软了下来,抬起头扬起下巴,还是算了,和小屁孩一般见识什么,自己这把岁数了!
“咳咳,行了,我原谅你了!自己去玩吧!我要走了!”
话语刚落,跨步绕开少女就要走。
崔灵菱快步上前,再次拉住礼槿澜的衣袖。
礼槿澜刚刚恢复的一秒好感瞬间崩塌,挂着不悦的脸色看向一旁的几个婢女,“表妹可是有什么事?”
表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娇声晃荡衣袖,“听闻今日城中有花会,可热闹了,我想让表哥陪我去逛逛。”
“我没空,你自己去吧!”无情带着一丝冷漠疏离。
少年抬起衣袖,不着痕迹的抚了抚本就没有皱巴的衣袖,大步向着连廊另一头走。
三七,九九一看这小丫头都头大,昨日俩个见识过这丫头的厉害,人小鬼大的,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满脸的嚣张跋扈。
崔灵菱气结,跺了跺脚,作势就扯开嗓子哭,“我要给姨母告状,你欺负我!我都如此放低身段给你道歉,你还不领情,一点也不懂得哄哄我!”
礼槿澜:。。。。。
听到这尖细的嗓音,脚步生风,一溜烟逃窜走。
三七错愕的转头,发现主人已经不见,只剩下翠竹上刮过的一抹红绸带。
九九拉扯着三七急忙追上那抹身影。
连廊下,几个婢女小心翼翼的上前。
为首年长的婢女笑的和蔼,“小小姐,别哭了,四公子都走了!”
崔灵菱气的丢下手帕,转身望去,哪里还有人影,旁边的翠竹叶子都没动分毫,一看人就是早走得没边了!
哼!一个被国公府弃掉的公子,还如此嚣张!
要不是还有两年便要相看,母亲说四表哥是最佳人选,她才不要来,想起表哥那长相,好像也不亏,至少长相还是符合她要求,身材也不错,刚刚无意摸到手臂,强健有力。
想到此处,少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红。
礼槿澜觉得晦气,一路都似被脏东西摸到了,不断拍自己衣袖。
三七瞪大眼睛盯着前面的少年,憋着笑忍的辛苦。
唯独九九知道,从她成为贴身婢女时,少年从未让她经手过任何贴身之事,似乎,公子天生厌恶人触摸,刚刚表小姐摸到公子时那副很是难受的模样,她也想笑,但却不敢表露。
礼槿澜一路从三哥院子挨个到大哥院子,都是无人,一路失望,她的哥哥们都是特殊的,从不贪图玩乐,院子里也是清一色的小厮爷们,连个像样的婢女也没有、
想到此处,对哦,几个哥哥年纪都不小了,大哥今年二十五了,在古代是老光棍了啊!
难道是崔明珠不给大哥找媳妇?
也是,国公府女人都没几个,谁会管哥哥们的人生幸福。脑中划过梦中一抹红衣背影,大哥应该是有姻缘的啊!
礼槿澜急忙转身,向着祖父院子走去。
守正院,老爷子又开始在书案前埋头奋笔疾书,下人通报四公子来院子了,他才收起笔墨,装好放入柜子里,抬头便见到小家伙一脸闷闷不乐、
“怎么了?我们家澜儿可是遇上不开心的事?”
“祖父,家里这么多老少爷们,是不是该给哥哥们娶妻了!冷冷清清的,我回来这么久,都没见几个哥哥陪我。”
老爷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给你大哥二哥张罗过,但那两小子整日推脱,似乎都不愿,我有何办法,我也不好给你母亲说。”
“那我下来问问哥哥们是何意,还是早些娶嫂嫂,多生点孩子,整个府中才热闹啊!这冷冷清清的,我一点也不喜欢。”
老爷子笑的后仰喘不过气,咳嗽两声才止住,“原来澜儿是怪没人陪你,那你道祖父这里便是,咱们爷孙不也挺好吗?”
“我不要,我要很多人!我想要哥哥们的孩子陪我玩。”
礼槿知刚下朝站在守正院门口,一跨入房门就听见那脆声声的话,他瞬间愣住,一副见鬼的模样。
“小小年纪,这是你该操心的吗?”
礼槿澜急忙站起来,仔细的打量起大哥的容颜,许是公务繁忙未刮胡茬,显得有些许沧桑,眼尾也带着些许疲惫。
“大哥,你好歹收拾一下自己,这样怎么能找到嫂子,女孩子都喜欢长的好看的男人。”
礼槿知伸手褥了弟弟脸颊,宠溺的看着她。“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管到大哥身上了!”
礼槿澜焦急,“哥哥不娶妻,如何能有子嗣,这满院子冷冷清清的,我不喜欢,我喜欢人多,我喜欢可爱的小孩,你们赶紧给我生很多孩子。”
礼槿知猛的咳嗽不停,脸上浮现两抹微红。
老爷子笑声打断两人。
“好了,澜儿,吵到你大哥了!这些事家中自有分寸。”
礼槿澜似铁了心,不管两人如何想,不能像上辈子那般。“祖父,如果此事不好开口,我会找母亲说明,让她好好给哥哥们物色。”
老爷子脸上收起正色,认真的看着两人,目光落在少年焦急的脸上,不知为何总觉这小孙子不简单,心智近妖,也绝非胡闹之人,但却吵着给张罗哥哥们的事。
“不必了,待我寿辰,待她们的外祖母张罗吧!上次在信中已经提及此事,此时借着寿辰也刚好进京落实此事。”
礼槿澜想了想,大哥们的亲外祖母,该是会认真选的,松了口气,点点头。
礼槿知笑着摇头,“四弟小小年纪都知道操持家事,以后没了哥哥们一定——”
礼槿澜小脸肃穆,急忙斩钉截铁打断他,“永远不可能发生此事,大哥慎言!”
礼槿知被弟弟的反应惊得一愣,悻悻的笑道。“好好,我胡说,永远不可能发生此事。”
院外,礼云笙穿着铠甲,抱着头盔,声如洪钟,“父亲,我回来了,在院外都听到你们的声音,在说什么。”
今日在校场,礼云笙遇上骠骑将赵成卓,两人在校场切磋一番,将姓赵的打趴在地起不来,回家路上就笑到家门口,回家又瞧一家其乐融融的更是开怀。
“哈哈————!今日我与赵成卓比试,将他打得估计三两日会起不来。你爹厉害吧!”熊汉子对着两儿子说的起劲,完全没注意老爷子坐在上首脸色越发阴沉。
礼槿澜脑中在想赵成卓是谁,如今有了京都情报信息,但还未能完全渗透。
老爷子冷下脸,低声呵斥住儿子。“都给你说了,在外要安分,不可张扬!你是完全忘记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