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谢庭之的助理一起来的是谢洵州。
谢庭之淡淡扫了他一眼。
谢浔州面带微笑:“哥,你忘了,我是温总的助理。”
剩下的事情都由谢浔州和谢庭之的助理对接。
温落:“你给你助理开多少年薪?大晚上的把人弄过来也怪不容易的。”
谢庭之:“回去给他加年终奖。”
“我准备办一个事务所,玄门的审批也快下来了,我用不到那么多人,谢浔州跟着我就行了。”
等待过程中,温落随意找了个话头。
谢浔州似有所感,转身和她对视了几眼。
谢浔州仍未知道自己是哪里讨好到了温落。
让她在谢家一众人中选了自己。
他甚至自作多情的怀疑过是因为自己的皮相尚可见人。
毕竟他长得像谢灵,而谢灵是娱乐圈近几十年都有名的美人。
不过再一看到谢庭之,谢浔州就知道不会是这种理由。
不过现在谢浔州也懒得再去探寻原因了。
温落这人做什么都有她的道理就是了。
顾建邺的后事是不需要她操心了,但是谢庭之还是要管谢栩的后事的。
何况谢栩手中还有股份,桩桩件件,并不轻松。
一夜无眠至天亮。
医院和警局都忙了一晚上。
那几个人死了是死了,但是他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要向上级报告,才能彻底了结这件事。
老夫人在第二天知道了这件事,没说什么,沉默许久后,叹了一口气。
谢栩没有葬在谢家的墓园。
一是因为她不是老夫人的亲女儿,从前将她当作谢家大小姐这么多年,已是给老爷子面子。二是她做的事情确实有违法律道德。
没有把她的身份抖落出来,已经是老夫人最后的仁慈了。
庄袁捧走了谢栩和自己孩子的骨灰。
他本就是入赘,最多算是家室清白,没有谢灵那位导演丈夫那么不受待见。
从此和谢家也算是一刀两断了,再无什么关系。
谢家倒不曾再为难他什么,但也不会再给他什么帮助和支持了。
庄袁用谢栩留下的钱财买了墓地。
参加葬礼的人并不多,也就只有他,谢家的管家,和两位助理。
庄袁知道,这几个人也就是为了确认自己任务完成了没有而已。
他并不能表现出来太多的不满,因为现在的状态已经是谢庭之手下留情的结果了。
只要他不作死,还是能荣华富贵过完一生的。
对比普通人来说。
再不甘心,这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庄袁想。
谢栩那样高傲的人,应该也不会愿意在监狱里度日的。
助理先后离开,郁伯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庄袁最后看了一眼墓碑,转头却忽然发现了阴影处站着另一个人。
裴倾墨。
庄袁一惊。
这姑娘不是几年前出国了吗?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这悄无声息的,又是在墓园,裴倾墨还穿了一身白裙。
庄袁好悬没给她吓死。
“庄叔叔,是我。我来送送栩阿姨和景梵景玉哥哥。”
“是倾墨啊。”
他开口道。
“你有心了,也不枉景玉他们之前那么护着你。”
裴倾墨泪眼莹莹:“我刚回国,还想和他们聚聚,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令妤妹妹和薛阿姨也……唉,你说都是一家人,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情呢?”
庄袁勉强笑笑,但同时警惕了起来。
裴倾墨不是喜欢谢庭之吗?
这是……谢庭之不放心,还怕他作妖?
“袁叔叔,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没关系,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说给我听,说出来会好一点的。”
“……我没有怨,确实是他们做错了事,这个结果也是预料之中的……那什么倾墨,我还要回去整理阿栩的遗物,你可以再多待会,我就先走了。”
庄袁尽力让自己的姿势显得自然,背对着裴倾墨走出了墓园。
裴倾墨看着她走远,无声地微微哂笑起来。
她脑海里,一个娇媚阴柔的女声说道:“这人还算聪明,可惜了,鱼儿没咬钩啊。要是他也被仇恨冲昏头脑就好了。”
裴倾墨回道:“没什么好可惜的,就算这人被我们控制了也没什么用处。”
她嗤笑一声:“这人就是个软骨头,谢栩当年和他结婚也只是因为他家室弱好控制罢了。谢栩不想沦为联姻的棋子,想继续留在谢家里,可不就只能这么干了吗。”
“不过他确实听谢栩的话,也没整乱七八糟的。”
那道女声的主人若有似无地显出形来,虚虚搂住了裴倾墨:“你也想要谢庭之变得这么听话,对吗?”
“废话,不然我为什么想不开和你这种东西缠在一起。好了,我们今天的目的不是这个,你要做什么快点做,等下被人发现不对就不好了。”
“诺~”
女人呵呵笑了两声,吐气如兰,但气息冰凉。
她伸手招了招,三道灰色的魂体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正是刚死亡不久的谢栩和谢景梵,谢景玉等人。
女人飘到谢栩面前,轻柔问道:
“你甘心就这么死去吗……想复仇吗?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会帮你复仇的,只要你愿意把灵魂出卖给我……”
谢栩浑浑噩噩的眼神忽然亮了一瞬。
刹那间契约生成,她轻易地被女人收了起来。
谢景梵和谢景玉就更容易了。
他们年岁本就没有谢栩高,死前又一直被小玉的诅咒折磨着。
很轻易地就被烙上了魂印。
女人轻轻笑了:“据说他们活着的时候也挺喜欢你的?这还真是有缘分了,死了还要被你利用。”
裴倾墨懒得理她阴阳怪气:“好了?好了我们就回去吧。你不是不能离开那房子太久?”
她转身欲走,忽然看到了急匆匆回到墓园的谢浔州。
谢浔州本来已经和谢庭之的助理一起走了,忽然发现谢灵给他求的那串佛珠掉了,又掉头赶回来找。
裴倾墨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她不想节外生枝。
何况她本来就和谢浔州不是很熟。
然而女人忽然咦了一声。
“他身上的味道好香,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