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刚才干嘛表现出那种作态。”祝余刚一离开,时向安就皱眉看向自己爷爷。
时老爷子平时为人周到,尽显世家风范,不曾有过方才那般咄咄逼人的姿态。
“向安,之前京市可没有这么一号人物,她出现的突然,年纪又小,爷爷是想稍微施加一些压力,诈一诈她。”
时智渊不赞同的看向时向安。
自己这个孙子哪哪都好,只是因为身份的缘故,自小没有接触过情爱。
如今孙子对这个祝余如此上心,难免让他怀疑是不是祝余动了手脚。
毕竟祝余可是玄门中人,对她们来说,动手脚不过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当年那位大师可是断言,能帮助向安度过命劫的必须名字中带有安字。
这个祝余他调查过了,从小到大没有改过名字,根本不是当年那位大师所说之人。
向安对这个女孩这样上心,还说感觉那女孩对他有种吸引力,这怎么能不让他起疑心。
“可是如果她真的能救我呢?爷爷想过没有,今天爷爷的态度若是惹恼了她,那就是把我最后一点生路都给堵死了。”
时向安手里把玩着打火机,嘴上虽然如此说,但是面上丝毫没有着急的神色。
他这样说不过是不理解爷爷刚才的态度,即便真的惹恼了祝余导致自己无法度过命劫,也不过就是按部就班的死去而已。
反正这么二十几年来,自己早就知道自己的死期,不是吗?
“向安,不管今日这个祝余说的真假,但至少有一句话,她没有说错,那就是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我会继续找寻其他的大师,我们不能指望她一个人,万一她是对你别有用心,到时候谋求时家事小,耽误了你的命事大。”
时智渊神色严肃,一脸担忧。
时向安利落收起打火机站起身,“酒会我就不参加了,我先走了。”
“向安你......”时智渊看着孙子离去的背影,苍老的脸庞上带了几分失落。
他也是为了向安好,这么多年对时家虎视眈眈之人不在少数。
这个祝余年纪这样小却能在来到京市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解决好几桩就连玄学协会中的大师看过后都觉得棘手的大事。
此人不可小觑。
尤其是今日见过祝余之后,时智渊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小小年纪不但在自己的威压下临危不惧,说话还能说的那般滴水不漏,若是真有本事便也罢了。
否则......
——
祝余从房间出来之后,看到蒋随清正在和人说话,想来应该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
想着就不过去打扰师兄了,祝余索性准备自己离开。
给蒋随清发了个消息,祝余转身离开酒会场地。
其实时老爷子今日办这场酒会的目的她也清楚,自从拿到了时向安的生辰八字。
祝余就知道自己和时家、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是祝余暂时还不想面对那些不愿提及的事情,她打算帮时向安解决命劫之后,就不再与时家联系。
至于当年师父的断言,祝余鸵鸟的想,万一是师父算错了呢。
她可是要封心锁爱,只想赚钱的新时代五好青年。
祝余走出酒店,准备拦车回家。
好在时家并非像是那些狗血豪门电视剧中所描述的那般,办个什么酒会选一些鸟不拉屎的偏远地方,打车都打不到。
这个酒店可是在闹市区,打车易如反掌。
祝余拢了拢身上的长款羽绒服,看着软件上距离自己还有一公里多的出租车定位,跺了跺脚。
真该早点让祝燃学车的,这样也不至于在这冷飕飕的寒风里等车。
刚把手机放回兜里,祝余一抬头就看到一辆车停在自己面前。
车窗落下,后车座上端坐着的正是时向安。
“祝小姐要回家吗,我可以顺路送你一程。”时向安眼角带着笑意看向祝余。
“不用了,我打的车马上就到了。”祝余打定主意不和时向安多牵扯,所以肯定是能避免接触就避免掉。
“祝小姐是生我爷爷的气了吗?”
“什么?”祝余不解的看着车内的时向安。
时向安看着祝余的面色不似作假,莫非她没有感受到爷爷不信任她?
时向安正准备开口,祝余却看向他的车的后方。
“我打的车到了,时先生改日再见。”说完之后祝余便朝着后边跑去,没有给时向安解释的机会。
时向安还没有这样被人不给面子过,可这个祝余确确实实不止一次没给自己面子。
时向安内心有些痒痒的,说不上来是身体的本能想要接近祝余,还是说自己内心也有接近她的想法。
“走吧。”时向安对着司机说道。
祝余坐上出租车,撇了撇嘴。
她怎么会没看出来时智渊对自己的怀疑与试探。
不过祝余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么多年来,因为自己的年龄被人质疑的次数不少,她早就习惯了。
至于时智渊怀疑自己别有所图,她巴不得自己与时家没有交集。
坐好之后,祝余正准备打开手机刷会儿抖音,却听到出租车司机惊喜的声音,“恩人,是你。”
祝余抬头,看到司机正是自己刚来京市时遇到的那位出租车司机贾勇。
“好久不见。”祝余也挺意外。
京市这么大,出租车司机成千上万,她原本算过,上次结束之后她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可今天再次重逢,就代表兜兜转转之间,她们之间又有了因果的牵绊。
贾勇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笑呵呵的对着祝余道谢。
“恩人,上次你提醒我车子到期之后换一家公司,我听了您的话,换了另外一家公司签约。”
“果然没有多久,我原本那家出租车服务公司就出了问题被查封了,当时还有警察找我问话来着。”
“幸亏您当时提醒了我,不然我就要像很多同行一样,车子被收回了公司,租赁的钱却要不回来。”
祝余看着车内后视镜中贾勇的面相,原本那次自己替他解了劫难之后,本该是一生顺遂的命格。
可这会儿眉间却带了晦暗,明显是遭了不干净的东西。
祝余不动声色的与贾勇交流着。
“你我当初相见是缘,不过随口一提罢了。”
“恩人可别这么说,我后来可是找大师了解过,向您这样有本事的人,出手一次都是天价。”
“您当时才收了我200块钱,我实在是过意不去,所以就托人找了一个大师,特意给您在家里请了一个供奉。”
“那位大师说我供奉您,相当于供奉活佛,我就是您的信徒,会为您积累功德的。”
贾勇美滋滋的说着,没有注意到后座的祝余脸色已经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