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找我？”
穆熙找到刚到宗门大殿的程凝霜。
“救我，救我。”
程凝霜脸色惨白，把穆熙当做救命稻草牢牢地抓紧她，抓得穆熙的手有些疼。
穆熙这才惊觉程凝霜的力气这么大。
看程凝霜的情绪很不稳定，她把程凝霜带回洞府，安抚她。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穆熙把黑珍珠泡好的茶递过去放在她手上。
茶的温度刚刚好，不会太烫也不会太冷，适宜的温度从指尖传来，似乎真的安抚了她紧绷的神经。
“我……我全告诉你。”程凝霜打算和盘托出，就算穆熙有鬼，就算她不会帮自己，就算穆熙没有系统是骗她的。
但是再坏能坏得到哪里呢？
她不想无数次濒临死亡，进行身心的凌虐。
程凝霜开口，“十年了……要开始了，我不想当……，会很痛苦的，……都逃了，我是……我不要，陆简明大乘期，打不过他，逃……无处可逃。”
每当穆熙要听到关键词程凝霜在规则的力量下自动消磁消音。
断断续续听不清，不过她也大致拼出来了。
“你不想走剧情，十年了，陆简明可能是大乘期，你怕宗门阵法抵挡不住被抓走？”
“对对对，就是这个呜呜呜，你太懂我了。”程凝霜快要哭出来了，有人懂她。
偌大的宗门有人懂她，明白她。
就在她庆幸不已的时候，下一刻她就庆幸不出来了。
“宗门还无法抵抗大乘期的攻击，若想升级需得我到炼虚，合体才行。”穆熙有些无奈，“我现在元婴境恐怕难以给予你帮助。”
程凝霜蹭一下站起来撞倒桌上的茶杯，茶杯滚落到地上碎裂开，茶水四溅。
“你的意思是你无能为力？”
穆熙点头，施展灵力，地上的破碎东西一扫而空，洁净如初。
“你也别着急，除了灵力境界比拼，你可以动动你的脑子，你与他分开之际闹了矛盾没有？”
又要崩溃的程凝霜一愣，“矛盾？”
汲水城一别十年未见，久远的记忆开始追溯起来。
“他让我等他，那时候我被迷惑，只说等他来接我。
不，我不要他来接我，我要留在这里修炼。”
程凝霜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度崩溃，她只要一想到未来的场面，她就忍不住发冷发抖。
她沉浸在未来还没发生的恐惧中，整个人状若疯癫，在自己的世界里被自己吓住。
整个人都快吓了个半死。
穆熙眉头微皱，程凝霜这样根本没法思考。
拿出清心丹丢进她嘴里，脸色苍白，惊惧得瞳孔缩小的程凝霜终于冷静下来，进入贤者模式。
她仿佛脱离自身从另一个角度来观察自己，重新思考。
想到穆熙说的话，分别时是否有矛盾。
忽然她双眸一亮，“你是说除了力量方面，还有怀柔计策。”
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了。
穆熙抿一口茶，轻启朱唇，“没错。”
程凝霜灵感爆发，不等穆熙继续开口，她便倒豆子似的全倒出来，“初来宗门时我曾劝走过他，我隐约记得十年相聚还不是虐文的开始，否则前人也不会跟他回魔宗。”
“所以你还有机会。”穆熙看向她，再抿一口茶。
想通之后，程凝霜终于松一口气，嘴角浮现些笑容，“对，我忽然想早点见到他了。”
十年前能利用他的愧疚之心劝走他，十年后她要用其他的来保全自己。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次程凝霜主动找系统123要陆简明这十年的资料。
看他的经历，情感，武力的变化。
系统123张了张口最终闭口，将观察陆简明的监控资料转成文档给程凝霜。
只要你能看，就没有我做不到的事。
告别穆熙，程凝霜面对资料逐渐研究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这玩意儿无懈可击了？
不行，一定有办法。
系统123识相地没有打扰她，它不怕程凝霜看，就怕程凝霜不看。
日上三竿，暖和的阳光洒进屋子，洒进还在床上睡觉的王芝兰和林丹。
王芝兰感觉身上热热的，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床上，林丹也在。
再环顾一圈，床头上留着王秀莲准备的早饭灵粥，两份。
摇醒林丹，两个人洗漱一番开始喝粥。
“这就是你家吗？”林丹一边喝粥一边打量房间。
这是一个独属于王芝兰的房间，暖和的被褥有着淡淡的皂角香味，床头旁边的柜子摆着可爱的兔子，鱼儿，鸟儿雕塑。
桌上摆着一朵浅粉花朵，花朵旁边是一叠书和纸，上好的草纸随便地摆在桌上，上面是练习书画的草稿。
桌边的窗台裱花是大大的福字贴在床上，窗口微开，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从外传来。
是桂花。
再看粥，是桂花粥。
林丹小心地酌一口，将不甘心的情绪压在心底。
“对呀，这是我家。”王芝兰喝粥，很是平常回道。
“真好啊。”林丹幸福地眯起眼，想象自己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再也不用去挤大通铺了，再也不用和她们一起睡觉了。
她也能拥有独属于自己的洞府。
可惜，这一切都是假的。
林丹仰头将最后一口灵粥喝完，浑身暖暖的，心麻麻的，不断叫嚣，叫嚣自己为什么没有王芝兰的好运气。
为什么自己不是王芝兰。
为什么自己能体验却不能拥有。
深深叹一口气，林丹放下碗。
“你为什么叹气了，不好吃吗？”王芝兰天真地喝了一口粥，“好吃呀。”
林丹眯起笑，“好吃，我只是在想…”
话还没说完，王秀莲的大嗓门已经响起，“兰兰，醒了吗，醒了快出来看你的鸭子。”
“娘回来了。”王芝兰放下碗，兴奋地跑出去。
林丹跟在后面出去，看到王芝兰还没喝完的粥，她更是不理解。
粥都不喝完，不珍惜的王芝兰凭什么有爱她的人，娘，长老，宗主。
要是她是王秀莲亲生的也就罢了，可是她明明跟我一样都是被遗弃的。
凭什么。
门口的母子相拥而抱，这一幕刺得她眼疼心疼，刺得她的嫉妒她的恨在心底发芽。
不管心底如何，面上一定不能表露出来。
林丹扬起拘谨又怯弱的笑，“王婶婶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