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可能。”沈岱语气坚决,“安宁心里一直惦记着姓周的那个小子,她做事认死理,人也不会变通,而且平时有刘妈盯着她,刘妈总不会撒谎吧,她哪里有可能谈男朋友啦。”
谢丹来点点头:“刘妈做事还算靠谱,可能是我多想多了,觉得这丫头的心思活络了不少。”
沈岱松了口气,赶紧接着说:“马上放暑假了,到时候我问问朵朵,要不要来家里住一段时间?老公你的意思呢。”
谢丹来没反对:“她也是我女儿,想来当然欢迎,就是不知道陈家那边会不会放人过来。”
沈岱笑着,“朵朵知道了肯定很高兴,他们凭什么不把人放过来,朵朵又不光是陈家一个的,朵朵心里早就开始羡慕安宁了,羡慕她姐姐被养的这么好,这么娇贵。”
……
谢安宁晚上才收到了比赛组委会发来的消息,她的作品顺利进入第三轮复赛。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看到消息时,她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高兴。
可惜这份喜悦,谢安宁找不到人分享。自从住进谢家,她和以前的朋友全部断了联系。
在学校里,有刘妈整天跟着她,同学们都躲着她,背地里都说她是个又闷又娇气的大小姐,生活都不能自理,上学还要带个老妈子。
外人羡慕她,母亲嫁人还让她享了荣华富贵,从进到谢家,她就失去了一切,自由,尊严,爱情,亲情,友情,一无所有。
现在谢安宁的微信里,只有陆淮渊一个联系人,两人加了好友后却从没聊过天。
陆淮渊没主动发过消息,她也没发过一个表情,平静的一潭死水。
手机在茶几上发出几声震动的声响。
谢安宁拿起一看,是陆淮渊打来的,还没等她反应,卧室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立马把手机关机,塞进抽屉里,这才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焦躁的谢建华。
谢安宁才想起来,昨天跟陆淮渊在别墅里做的久了,他放了谢建华的鸽子,临走的时候陆淮渊还缠的很,一股从此君王不早朝地颓糜样子。
谢安宁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一点半了。
她挡在门口问:“哥哥,这么晚来找我有事?”
“没事我大半夜跑来找你?”谢建华语气很不客气,说着就要往屋里闯。
“太晚了,你进女生房间不太合适吧?有话就在这儿说。”
“我是你哥,有什么不合适的!”
“又不是亲兄妹。”
谢建华气得手指着她:“真是矫情!爸就是把你惯坏了!”
谢安宁突然笑了笑:“谁说不是呢?父亲这么疼我,为了我都顾不上自己亲生孩子,这份心意确实让人感动。”
这话明摆着在故意气他,谢建华气得脸色发白,觉得谢安宁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谢安宁侧身让开门口:“进来吧。”
谢建华大步跨进房间,一屁股重重坐在沙发上,语气已经带着明显的怒气:“你跟我说说,陆淮渊那边到底怎么回事?他明明答应昨天下午三点见我,结果我连他公司的门都没进去!”
“我不知道。”
谢安宁还是那副冷淡样子,什么都不关心的态度让谢建华看得心烦。
谢安宁跟她那个碎嘴子的妈妈不一样,谢安宁不爱说话,很多该问的该说的,都被她藏在心里。
“你知道这次合作对谢家多重要吗?你也是谢家的人,总得帮着牵线搭桥吧?陆淮渊确实难打交道,但再难你也得想办法!”
谢建华越说越激动,眼睛里闪着对生意成功的渴望。
谢安宁摇摇头,“我和他没什么交情,不熟。”
“都睡过了还叫没交情?我好心替你瞒着这事,你总得有点表示吧?要是我告诉爸,你想想后果!”
谢建华急得真想现在就拽着谢安宁去见陆淮渊。
“你这是在威胁我?”谢安宁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是又怎么样?”
谢安宁轻飘飘的开口,“现在不捅破,还有合作的机会,要是让爸知道了,以他的脾气,你觉得这合作还能成?哪怕陆淮渊把钱送到他嘴巴,她都不会张嘴。”
这话让谢建华心里一紧,仔细想想确实有道理。
谢安宁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信封,弯腰放在茶几上:“把这封信送到北城监狱,不要让父亲知道,绕开他在北城监狱的眼线,等你办好这事,我就帮你约陆淮渊见面。”
谢建华马上就想到北城监狱里的那个男人。
三年前不怕死的敢来谢家要人,被父亲一气之下送进了北城监狱,听说判了十年。
谢安宁是还惦记着周怀京,又勾搭上了陆淮渊,还跟他爸有牵扯,看着跟块木头疙瘩似的,老中青集齐三代,水性杨花,玩的够超前的。
伸手拿起信封,刚想拆开看看,就被谢安宁拦住。
“你只管送信,别管信里写什么。”
谢建华把信塞进西裤口袋里,“一言为定,我帮你送信,你帮我约陆淮渊。”
谢安宁:“一言为定。”
谢建华提了嘴,“你知道陆淮渊跟表姑是什么关系吗?我听说他们两个要订婚了,你尽快帮我落实。”
“要订婚了?”谢安宁诧异的问,“你从哪里听来的。”
谢建华:“这事很多人都知道了。”
谢安宁没问过陆淮渊跟她表姑林南栀的关系,陆淮渊更不可能主动提到。
林南栀是谢丹来的表妹,年纪轻辈分大,舅祖父老来得女,也是林盛集团的未来继承人,论家世论样貌跟能力,样样拔尖。
陆淮渊跟林南栀这两人看着倒也般配,男强女强,两个优秀的人,是该互相吸引。
这是陆淮渊原本就该走的轨道,她对陆淮渊来说充其量只算是插曲。
这样也好,事成以后她更容易脱身。
等周怀京出狱以后,她就带着周怀京往北面走,选个小城市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