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说,你以前那么照顾我,还把我当兄弟看,现在我也算有点小出息了,你遇到困难,我应该帮你一把才对。”
“但是呢……我现在手下也有几个人了,要是再算上你,我怕养不活。”
喇叭显得有点为难。毕竟他现在也就管着一条街的小买卖,不是整个区域的老大。
“你现在都能干大事了?行,真没看出来你小子现在这么有本事!”钟立文夸了他一句。
看来喇叭最近混得还不错。
“那是必须的,看到那边那俩没,我刚收的小弟!”喇叭得意洋洋地说。
“哦,就是那俩,看他们那细皮嫩肉的样子,打架肯定不行,要是真遇到危险,我觉得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钟立文分析道,“要不这样,我委屈一下,给你当小弟,你把他们俩开了,只要给我一份钱就行,这样你还省下一份呢,你觉得这买卖划算不?”
“哎哟,文少,你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定了!”喇叭立马就答应了。
毕竟钟立文以前当过警察,肯定比那两个新手强多了。
“那你赶紧把那俩小子打发走吧,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行。”钟立文接着说。
机会难得,他明白这个道理,只要喇叭把小弟打发走了,他就是最佳人选。
“嗯,说得对,跟我来!”喇叭领着钟立文回去了。
“喇叭哥!”
“喇叭哥!”
刚一进门,那俩小弟就机灵地站起来打招呼。
“咳咳!”喇叭故作深沉地说,“我刚才碰到Laughing哥了,顺便提到你们俩,可是……”
“怎么了?”两个小弟一听来了精神,赶紧问。
“他说你们俩一看就是乳臭未干的小子,进了兴社太丢人,我帮你们说了半天好话,结果还被骂了一顿,所以我也帮不上忙了,你们还是另找高枝吧。”喇叭找借口想把他们撵走。
“?不会吧!”
“别看我们现在这样,其实我们挺厉害的,之前喇叭哥你也说我们潜力很大嘛,要不你再跟Laughing哥说说?”
“是,喇叭哥,我们都交会费了!”两个小弟哀求道。
“实在没办法了,我都帮你们求情了,但Laughing哥发话了,我也没办法。”喇叭摊开双手表示很无奈。
“听我的没错,你们俩赶紧走吧。要是让社团的兄弟知道了,闹大了对你们俩可没什么好处……”喇叭暗示道。
“好好好,我们马上就走。”一听这话,那两人也不敢再提钱的事,赶紧溜了。
“哎,喇叭,咱们社团还收会员费呢?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事?”钟立文挺纳闷。
“嘿嘿……”
“文少,你有所不知,这是大伙儿心里都明白但不说破的规矩。不同的人,收的费用也不同,有的就意思意思给个八百八,有钱的主儿那就得八千八了,反正最后都是进了自己的口袋,不收白不收嘛。”喇叭给解释了一番。
“原来如此,没想到混黑社会还有这么多讲究!”
钟立文一听,恍然大悟的表情。
“来来来,坐下,趁着现在有空,我给你讲讲咱们进兴社的事,省得一会儿给你掉链子。”
喇叭拽着钟立文就坐下了。
“咱们进兴社,分五个等级:最底下的、中间的、上面的、叔父辈的,还有最顶尖的老大。我先给你说道说道。”喇叭开始娓娓道来。
“哦,这样。看你这架势,在社团里摸爬滚打不少年了吧,现在应该混到中层了吧?”
钟立文挺有兴趣地问。
“问得好。我十六岁就开始混,在进兴社干了七年了,总算是有点小成就了。”喇叭一脸得意。
“那你到底是哪个等级的?”
钟立文挺想知道。
“底层的。”
“别小瞧我,虽然我现在是底层的,但我相信很快就能爬到中层去,哈哈哈。”
喇叭乐呵呵地说。
“呃……”
钟立文心里那个无语,这家伙混了七年还是底层,跟着他能有什么前途?但眼下也没别的辙,只能先进社团再说了。
“我再给你介绍介绍其他等级。我的老大billy是中层的,他跟着虎哥、祥哥直接听命于Laughing哥,这可比一般的中层牛多了。
至于高层嘛,你也该知道,就是**哥、七哥和孝哥他们几个。”喇叭接着说道。
“嗯。”
钟立文对那些高层人物那是门儿清,他以前可是专门盯着这些人的。
“好了,社团的结构大概就是这些了。其他的规矩以后慢慢教你,一下子也说不清楚。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我。”
喇叭吩咐道。
“行,以后可就靠你罩着我了。”
钟立文拍着马屁说。
“咱兄弟之间还分你我?走,跟我上楼长长见识去。今天你算是走运了,刚好赶上billy哥生日。”
喇叭得意地说。
包厢里,几个大佬正围着桌子玩骰子呢。billy、阿虎、阿祥这三个Laughing哥的手下正喝酒赌钱,旁边还有好多漂亮姑娘陪着喝酒。
刚才来道贺的阿水已经走了,显然是没资格留下。
“billy哥!”
“虎哥!”
“祥哥!”
喇叭带着钟立文来祝寿,送上祝福和一个装着一万八的红包,那是他省吃俭用攒下来的。billy满意地收了红包,虽然钱不多,但心意让他挺高兴。
“谢谢billy哥。”
喇叭感激地说。
“哟?这就是Laughing哥介绍来的小子?要不是他开口,你哪有机会进来。”
阿虎也认出了钟立文。
“好吧,就让他留下来一起玩吧,等会儿Laughing哥也要来,说不定有什么话要讲。”
billy点头答应了。
喇叭领着钟立文进来找了个地方坐下,可却被阿虎给认出来了:“嘿,你不是那个o记的条子吗?”
“别瞎想,他是我铁哥们儿,早被开除了,现在对警察恨得牙痒痒。”
喇叭连忙澄清。
就在这时候,梁笑棠带着江悠悠走了进来,大伙儿都起身迎接,毕竟他的地位是越来越高了。
“阿sir,你今天大驾光临,不是来给我们找不痛快的吧?”梁笑棠轻轻拍了拍钟立文的脸。
可他心里却在想:这小子居然能混到我眼皮子底下当卧底,真是失败透顶了。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郭培交代的任务给办了,先让他当个最底层的小弟,等事情了结再说。
“Laughing哥,您别这样讲嘛,文少现在可不是条子了,他跟警察不对付,打算跟着我混口饭吃,您就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吧。”
喇叭赶忙笑着打圆场,生怕钟立文和梁笑棠闹僵,万一真动起手来,别说能不能收留钟立文了,他自己能不能走出这扇门都是个问题。
“嗯,想进来混日子也不是不行,但你之前害得咱们社团的兄弟丢了饭碗,我要是就这么轻易答应你,怎么跟那些兄弟交代?”
梁笑棠给钟立文留了个活路。
“哟?Laughing哥,您是不是又想出什么新点子了?”billy一脸兴奋地说。
这些小弟跟梁笑棠混久了,太了解他的脾气了,就爱搞点新花样。
“那当然,你们稍等会儿,别急。”
梁笑棠一脸狡黠的笑容,随手抄起桌上的果盘,把里面的垃圾倒掉,然后灌了几瓶酒进去。
“阿虎,拿点‘小东西’招待一下咱们的新朋友。”
梁笑棠吩咐道。
“好嘞!”
阿虎一听,立马从兜里掏出一包小药丸,少说也有几百颗,都是用便宜材料做的,药效差了点,但胜在便宜,在夜店、酒吧这些地方卖得很好,主要卖给那些没钱还想过瘾的学生瘾君子。
“那个……喇叭,你这哥们儿叫什么名儿?总不能还叫他阿sir吧?”
梁笑棠打趣道。
“哈哈哈哈……”
billy、阿虎他们笑得都快岔气了,都知道这是梁笑棠故意逗那家伙的,毕竟人家以前可是警察,还跟社团的兄弟有过节。
“这……”喇叭刚要开口解释,就被钟立文给拦住了。
“多谢老大,那我就叫蚊子吧。”
钟立文觉得这名字挺不错的,欣然接受了。
看他那样子,像是在为了卧底任务强忍着不发火呢。要是搁以前,早就撂挑子不干了。但梁笑棠还是觉得他不合格,被嘲讽几句根本不算什么,想当个出色的卧底,得先变成个真真正正的混混!
“别叫我头儿,你的老大是喇叭,喇叭跟着billy,billy才是跟我的,所以你们得叫我Laughing哥,懂了吗?”梁笑棠很有耐心地说明。
“好的,Laughing哥。”钟立文点头回答。
“哈哈哈哈哈……”看他那憨憨的样子,大家都忍不住乐出声来。
“真逗!”梁笑棠又说,“既然你想出来混,那我就先教你江湖上的规矩。咱们来玩个猜硬币的游戏,要是猜中‘字’,就得把这一盆酒都干了;要是猜中‘花’,就得吃两粒药。怎么样?”
梁笑棠问得很轻松。
要是钟立文不玩,随时可以走人。
“什么?Laughing哥,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不管猜中什么都是倒霉!”喇叭也觉得这个提议挺离谱。
“没错,这就是我给他上的第一课。在外面混,哪有什么公平?我现在人多,自然公道在我这边。”
梁笑棠继续讲:“你们得学的就是在这些选择里挑一个。喝光一盆酒和吃两粒药,总是有区别的,懂了吗,小子?”
对钟立文来说,不管是猜到‘字’还是‘花’,结果都不好,但这两个惩罚他接受起来程度可不一样。
“玩就玩!”钟立文心想反正也没别的选,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