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话一出,大伙儿都被这传说惊得说不出话来。
“联邦现在的医术是很发达,断手断脚再接上,不算什么大事。”
“不过我劝你们三中的人,最好赶紧联系医疗队。”
“看能不能在他死透前,保住他一条命。”
老师叹了口气,摇摇头。
大屏幕上,陈浩然慢慢收刀,把妖刀村正插回背后简陋的刀鞘。
他没再看马喧哗一眼,对方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死人。
他转身,准备走下擂台。
走到擂台边上,他停下步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监考老师风墨痕,微微皱了下眉头。
“监考老师,怎么还不宣布比赛结果?”
“胜负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风墨痕嘴里还叼着那根狗尾巴草,脸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笑。
他没理陈浩然,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竞技场中间那个瘫坐在地、一动不动的人影。
果然,陈浩然话音刚落。
那个大伙儿都以为死定了的马喧哗,手指头忽然轻轻动了一下。
然后,他慢慢抬起头,脖子轻轻一晃,咔咔两声在安静中响起来。
他脸上露出逃过一劫的庆幸,还有点茫然,好像没搞清楚状况。
“搞什么,刚才可真吓人。”
“我还以为这次死定了,闹了半天你那杀神一刀斩,也就这样啊。”
马喧哗嗓子有点哑,但气势很足,一点不像快不行了的样子。
陈浩然猛地转过身,满脸吃惊,还有些发懵。
“不可能——”
“我的杀神一刀斩正面劈中你,你怎么会没事。”
“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一刀用了他的精血和妖刀村正的邪力,是他最强的招数,连厚合金都能劈开,砍在人身上怎么会没用。
马喧哗看陈浩然一脸惊恐,忍不住笑了。
他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当着大家的面,一把扯掉了身上破烂的衣服。
他上半身很结实,布满了旧伤疤,看着就比周围多数考生要狠。
他身上一点新伤都没有,除了早先被刀划过的旧伤,这次连个新口子都找不到。
那刀明明能劈开山石,砍在他身上却好像直接穿了过去,一点用都没有。
马喧哗张开双臂,又冲着陈浩然咧嘴一笑。
“喂,小子,那就是你最牛的杀神一刀斩吧?”
“有种再对我来一下。”
“说真的,我现在也想试试,你那刀到底能不能砍倒我。”
他声音特大,完全没把周围人放眼里,整个体育馆都听得一清二楚。
全场观众,包括休息室里的考生和老师,这时候全都看傻了。
所有人脑子里都只有一个念头。
大伙儿都觉得马喧哗疯了,或者他就是在找死。
好不容易躲过一劫,没被那要命的妖刀砍死,已经是运气爆棚了。
他现在居然还主动挑衅,让对方再砍他一刀,这行为让人无法理解。
这人太嚣张,太狂妄,太不要命了。
陈浩然的脸阴沉得厉害。
他感觉受到了天大的羞辱。
对方这种明摆着的挑衅,比直接抽他几巴掌还难受。
“你……找……死!”
陈浩然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眼神里的杀气几乎要冒出来了。
他猛地从背后抽出妖刀村正,刀刃又对准了自己的胳膊。
嗤啦!
胳膊上又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红的血再次被妖刀贪婪地吸了进去。
村正刀身上的血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浓,都更妖异。
整把刀因为愤怒而散发着惊人的红光。
“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
“杀神一刀斩!”
陈浩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吼叫,把全身的力气、愤怒和屈辱,全都灌进了这一刀。
一道比之前更粗、更猛、充满毁灭气息的血色刀光,再次划破长空。
带着必杀的决心,狠狠劈向了光着膀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马喧哗。
刀光飞出,又一次穿过了马喧哗的身体……
所有人都下意识闭上了眼,不忍心看接下来血淋淋的场面。
一些胆小的女生甚至吓得尖叫起来。
他们都觉得,这一次,马喧哗死定了,绝对活不了。
有人叹气,这小子,终究还是太年轻气盛,白白送了命。
是啊,明明已经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这么冲动实在不应该。
或许,这就是底层小人物的无奈,总学不会看情况保全自己。
然而,就在大伙儿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
一阵狂放的大笑声,又响遍了整个竞技场。
“哈哈哈哈!痛快!真痛快!”
马喧哗还站在原地,一点伤都没有。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脸上露出一丝邪气的笑。
“这就是你得意的杀神一刀斩?”
“这就是你那把号称能弑神杀佛的妖刀村正的威力?”
他一步步走向脸色铁青、眼神充满迷茫和恐惧的陈浩然。
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气势就强一分。
一股原始又野性的凶悍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的刀,为什么伤不到我了?”
“你那能劈开山石的刀光,对我来说,怎么跟吹风一样没用?”
“你还没明白过来?”
“陈浩然!”
陈浩然脸色惨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全是惊恐和不解。
他引以为傲的杀神一刀斩,他赖以成名的妖刀村正,现在都没用了。
为什么会对眼前这个光头小子完全没用,他想不通。
这不合常理,根本不可能。
周围的观众,休息室里的考生和老师,也都非常困惑。
他们想不通,也看不懂,这离奇的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喧哗脸上的笑容更张狂了,他一步步逼近陈浩然。
他光着膀子,上面布满了狰狞的旧伤疤,散发着野兽般的凶悍气息。
“你的刀,为什么伤不到我?”
“你那能开山裂石的刀光,为什么对我来说,就跟风吹过一样?”
“你真的……还不明白?”
陈浩然被马喧哗的气势吓住,连连后退,额头上渗出大颗的冷汗。
他感觉眼前的马喧哗凶悍得可怕,自己在他面前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陈浩然的声音因为害怕变得尖利,身体也抖个不停。
他想逃,想离这个让他无比害怕的光头远点。
但他的腿沉得迈不开步子。
马喧哗不紧不慢地走着,却一步步把陈浩然逼向绝路。
“你觉得高贵的家世,你那把当宝的妖刀,在我眼里全是笑谈。”
“你这种没经历过风雨的人,其实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死拼杀。”
“像你这种从小被捧在手心的人,不明白我们这种爬出来的底层人,活着能拼到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