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冰冷，却让苏梦瑶的精神为之一振。
那畸变鲨鱼一击撞空，显然被激怒了，它那灰白色的庞大身躯在水中灵活的划了个弧线，
布满骨刺的巨口张开，露出层层叠叠，锯齿般的利齿，再次朝着苏梦瑶猛冲过来。
“来得好！”
苏梦瑶不退反进，脚下水流自然涌动，推动她如离弦之箭般迎上。
波塞冬之戟在海中划出一道湛蓝色的轨迹，带着撕裂水流的力量，精准的刺向鲨鱼的一只眼睛。
“噗嗤！”
戟尖毫无阻碍的没入，暗沉发黑的血液混着些许浑浊的液体渗出。
一击之下，鲨鱼冲势不减，甚至连一声吃痛的嘶吼都没有，只是更加狂暴的甩动头部，试图将苏梦瑶连人带戟撞开。
苏梦瑶借力后撤，轻盈的避开撞击，眉头微蹙。
不对劲。
很不对劲。
根据苏梦瑶在水下杀了这么多海洋畸变体的经验，
这一击虽然命中，但手感很奇怪，不像是刺入活体组织应有的反馈，
反而像是扎进了一块浸透了水的腐肉里，绵软且缺乏韧性。
而且，这鲨鱼的反应也太漠然了，一叉子戳进眼睛里，嚎都不带嚎的，它不痛吗？
“嘶！”
缠绕在苏梦瑶脖颈上的玄琅也发出了警示性的嘶鸣，它感受到了对方身上那股不祥的，死气沉沉的气息。
苏梦瑶稳住身形，再次观察。
鲨鱼转过身，被刺伤的眼睛处只有一个不断渗出黑血的窟窿，但它灰白的瞳孔依旧死死锁定着苏梦瑶，
充满了纯粹的毁灭欲望，没有任何生物应有的恐惧或痛苦。
“哼，我看你能扛几下！”
苏梦瑶冷哼一声，身形再次闪动。
她在水中速度极快，借助波塞冬之戟的控水之能，不断绕着畸变鲨鱼游走。
“唰！唰！唰！”
戟刃一次次挥出，劈，砍，刺，在鲨鱼身上留下了数道深刻的伤口，灰色的皮肉翻卷，黑血不断弥漫开来，将周围的海水都染得有些浑浊。
可那鲨鱼，就像一个不知疼痛为何物的杀戮机器，任凭身上伤痕累累，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缓，每一次扑击都依旧凶猛致命。
它依旧试图用那骨刺密布的大嘴去撞击苏梦瑶，或者用巨大的尾鳍掀起暗流，干扰她的行动。
苏梦瑶又一次灵巧的避开撕咬，反手一戟重重劈在鲨鱼的背鳍根部，几乎将半个背鳍斩落。
鲨鱼庞大的身躯因这记重击猛地一歪，但随即又调整过来，灰白的眼睛毫无波澜，再次冲来。
苏梦瑶终于确信了。
这家伙，根本杀不死！
至少，用常规的物理手段，无法让它失去行动能力。
它没有痛觉，没有恐惧，甚至可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生命！
那些伤口看着恐怖，流出的黑血也带着浓重的腐臭，却丝毫影响不了它的核心。
它就像一具被某种力量驱动着的，充满攻击性的海洋尸骸。
【厄瑞斯！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主人，从特性上看，很可能是亡灵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