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睁大的眼里倒映着她面无表情的身影。
池归月和自己的倒影对视一瞬，立刻移开视线。
柳见雪只当是她不喜和人接触，主动后退一步，仰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池归月看。
被飙升的数值震出法阵的系统懵懵地出现在半空中，看着自己面前柳见雪对于自家测试者的好感度一路飙升。
系统：......
系统打开仓库开始清点各类魔药和丹药的数量。
这个情节不对吧？
不对吧！
祂家测试者怎么占到洛云尘的戏份上去了？！
没人管管吗？？
那个低级玩意叫什么的，哦对，叫“主角系统”是死的吗？！
池归月斜了一眼系统打开着的数值板，余光瞟见莫名其妙飙升的好感度，又将目光转回面前莫名不好意思起来的小姑娘身上。
柳见雪被她这样盯着，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抓着秘籍，面上还是弯着眼睛高兴地和对方打招呼：“月见长老是在关心弟子吗？”
池归月微微点头，抬手。
柳见雪误以为对方看见了她手上的东西，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将自己逼进了死路。
她偷练剑法的地方是一处残破的墙角，自己这样后退一步正巧把自己挤了进去。
柳见雪紧紧捏着秘籍，脑中疯狂运转，试图寻找一个说辞。
主角系统看着这么紧张的宿主沉默。
主角系统开口：［您不用紧张，就算池归月拿到了您的秘籍，她也只能看见一片空白。］
柳见雪：......
不早说。
柳见雪松了口气：［那就好。］
池归月本意只是伸手去摘对方头上的叶子。
顺便恐吓她一下。
池归月无趣地想，若是不能对她下手，那恐吓一下总没事的吧？
谁知她手才伸过去，对方的表情从怀疑害怕直接跳到释然，一整个精彩变脸。
紧接着一卷揉的稀巴烂的书被塞到了池归月手中。
柳见雪拿着书卷的另一端，对着池归月笑的极甜：“给。”
莫名其妙拿到一卷书的池归月：......
另一边系统还在死命把好感度面板拍的“邦邦”作响，试图靠着暴力将面板修缮完毕。
这“哔哔”作响个不停的好感度到底有完没完？！
柳见雪给了半日书卷发现对方就是不接，疑惑地歪头，无声地询问。
池归月看着她这副期待的模样，沉默一瞬，还是虚伪地冒了个“好感度加十”。
还在暴力修缮面板的系统听见池归月冒出的好感度提示音，脑门冒出一个问号。
不是等一下，你的也坏了吗？
主角系统看着那吝啬的“好感度加十”的提示，默默把备用计划的排期往后踢了脚。
这人不是可攻略角色啊......
算了还是洛云尘吧。
池归月摸不清柳见雪是何意，于是直接开口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柳见雪这次是真的疑惑：“不是您要弟子手上的东西么？”
池归月讶异了一下。
如此坦荡？
备用系统对着东西扫描了一遍，冒出［中阶剑谱（越学越杂）］的标签。
对方这般热情，池归月也不好推辞，随意翻了翻便合上还给柳见雪。
眼尖如她，大致扫了两眼便记住了内容。
嘶，这动作虽然一般，可也是流畅的。
反正绝对不是柳见雪刚刚练的那几招那样。
是正版的秘籍。
那柳见雪是怎么练成刚刚那副半生不熟的模样的？
她还以为柳见雪刚开始不舍得用积分，兑了个盗版玩意才剑法那么烂。
池归月心下奇怪，面上功夫仍然做足：“为何将空白册子揉的这般皱？”
柳见雪随意扯了理由：“因为弟子大比在即，心下紧张，所以躲在这里......没想到月见长老您也在这里散心，真是有缘。”
散心的池归月：......
其实我刚刚在顾怀远那里敲诈灵石。
池归月伸手摘去落在小姑娘头顶上枯叶：“不必紧张，只当是寻常测试便好。同门之间，怎么能下死手？”
系统瞪着自己的电子大眼睛瞄了一眼当年揍人最不留情的池归月：［你在给她上眼药吗？］
池归月屈指碾碎枯叶：［怎会。］
要是说上两句就能改变一切的结局，那她还在这里回档些什么。
柳见雪看着对方手指缝间不经意碾碎的枯叶，莫名背后一凉。
池归月松开碎屑，垂眸看着它们消失在风里。
“回去吧，这种地方还是少待为好。若是在这里吹冷风着了风寒，无法参加大赛，岂不是得不偿失？”
柳见雪：！！！
月见长老是在关心她吗？
“月见长老。”
“嗯？”
柳见雪扭扭捏捏。
“如果弟子在大会上拔得头筹，宗门会给弟子什么奖励吗？”
池归月想了想玩家在剧情里开大招把擂台砸了个稀烂的画面。
奖励？
当然有。
顾怀远会奖励你大半夜出去兼职赚灵石回来赔宗门钱。
“本座不清楚。”
柳见雪紧紧盯着池归月。
“那月见长老您呢？”
池归月：？
你又不是我徒弟，这奖励怎么还算到我头上来？
要不是杀了你这个世界就要强制回档，系统拦着不让我试水，我还能在这里和你唠嗑看看你那蠢蛋系统给了你本什么破秘籍有这么多差错。
她有点想她的徒弟了。
“若是您看见弟子的优异之处，您是否愿意再考虑收弟子为徒呢？”
系统：......
系统调出洛云尘的资料，试图将对方的脸叠到自家测试者的照片上去。
笑死，完全叠不上。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到底有没有主系统来管管啊......
哦，不会有主系统来管她了。
因为掰了。
“不会。”
池归月拒绝的熟练：“本座不会收你为徒。”
柳见雪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仍旧不死心：“为什么？”
池归月叹气。
“回去吧，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她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柳见雪抿着唇沉默一会，最终还是行礼告退。
为什么不行呢？
明明一只妖，她曾经以为只是月见长老闲来无事得的宠物的狐妖，也能成为月见长老的徒弟。
只是一只妖罢了。
血统肮脏的东西怎么配得上月见长老的名头？
还有比她差的那么多的姜朝槿......
若是她杀了那个人，她是不是就可以取代她在月见长老心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