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发女都快把小白拐跑了！\"
\"李教授！你看看她，她都贴到小白身上去了！嘴巴都贴在一起了！这像话吗？这是人吗？\"
\"冷静点苏芮，肢体接触有助于情感共鸣。\"
\"什么计划需要她搂着小白的胳膊，要亲他的嘴？还靠那么近？！\"
\"…..他只是\"
\"只是什么？她看小白的眼神根本不对劲！你觉得两个不相干的人搂搂抱抱是正常的吗？\"
\"呃.......数据显示02号的输出模型开始趋于完善。\"
\"她分明是在...是在调戏小白！完善个蛋！\"
\"注意素质。\"
\"我...！\"
\"说的就是你。\"
\"哼...她故意碰小白的手！绝对是故意的！\"
\"够了！安静。\"
\"...对不起...\"
\"唉...你啊。
我接到通知了，一会就得去实验室，你早点睡，明天大概没我课了。\"
“呃...”
“而且，我还要谢谢许月及时止损，后果难以预料，唉就这样吧，目前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早睡。”
“好。”
…
通话结束，苏芮依旧闷闷不乐，望着自家敞开的门外，对面那扇门依旧纹丝不动。
“哎，到底是怎么了我这是…”
苏芮趴在桌上，脑海思索着往事，只是那么瞬间，她便想要搜一搜月霞的哥哥林瑞萨相关资料。
苏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指尖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屏幕的冷光映在她紧蹙的眉间。
她先是在搜索引擎里输入“林瑞萨”，结果跳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关联词条——某个十八线小明星的绯闻、外网论坛的都市传说，甚至还有篇标题耸动的灵异小说。
“这都是什么啊……”她咬着下唇，快速滑动鼠标滚轮，页面像流水般掠过，却没找到半点有用的信息。
她啧了一声，索性关掉浏览器，点开桌面上那个带着官方徽标的专业档案软件。
这是学院内部才能访问的数据库，专门收录各类特殊案例，包括那些因“熵浊感染”而死亡的受害者资料。
登录界面弹出，她熟练地输入账号密码，指尖在回车键上悬停半秒，轻轻按下。
系统加载的进度条缓慢爬行，她的心跳却莫名加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着她的操作。
终于，主界面展开。她点开“死亡档案”分类，在搜索栏键入“林瑞萨”，然后屏住呼吸。
一秒。两秒。三秒。
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条匹配记录，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档案照片里是一张年轻男孩的黑白证件照，面容清秀，眼神却空洞得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姓名：林瑞萨】
【年龄：19岁（死亡时）】
【死因：失踪】
【家庭关系：一家二口，妹妹林……】
她的视线死死钉在最后一行字上，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个名字像一根针，狠狠刺进她的太阳穴。
她猛地向后一仰，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她死死盯着屏幕，仿佛要把那行字盯穿。
照片里的女孩和林月霞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只是月霞的眼神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而档案里的女孩，眼里只有绝望。
她颤抖着点开详细记录，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潮水般涌来。
【林瑞萨，于新历2016年在梅州或者西安判定失踪，判定死亡。】
“失踪？”苏芮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都是熵浊爆发后的波及者吗…”
…
实验室的灯光忽明忽暗，映照着满地玻璃碎片和扭曲的金属残骸。
苏白迎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拾起一块焦黑贴片，指腹被锋利的边缘划出一道血痕。
\"小心点。\"李教授递来一块消毒棉，眼镜片上反射着数据屏的蓝光，\"这些残骸可能还残留着熵浊辐射。\"
苏白迎默默点头，将芯片放入隔离盒时，注意到表面浮现出诡异的紫色纹路。
他抬头望向实验室那几个个已经扭曲变形的舱体，里面那些培养的人造身体估计已经没了生机，间接宣布了项目的死刑。
实验室另一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两人同时转头。
一个培养舱的玻璃罩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碎成了千万片锋利的晶体，白烟冒出。
\"该死！\"李教授快步走过去，靴子踩在玻璃渣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那是最后一个完好的样本舱了。\"
苏白迎默默跟过去，看到培养舱内壁上残留着某种红色的痕迹。
\"收拾得差不多了。\"李教授叹了口气，看了眼腕表，\"还有十分钟就要开会了，你先去准备一下资料。\"
会议室的灯光比平时暗了一些，投影仪发出的蓝光在每个人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苏白迎注意到坐在角落的几位研究员眼睛下方都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根据董事会决议，\"站在投影前的执行董事声音平板，\"'熵浊载体'项目即日起暂停所有实验活动，为期三个月。\"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叹息声。
苏白迎看到李教授的右手在桌下握成了拳头，指节发白。
\"在此期间，所有实验数据必须封存，所有载体必须进入休眠状态。\"执行董事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除了02号。\"
苏白迎感到十几道目光突然集中在自己身上，他的仿生皮肤表面不自觉地起了一层细小的静电。
\"02号可以保留活动权限，但必须接受每周一次的心理评估。\"执行董事的视线最后落在李教授身上，\"李博士，这个决定你接受吗？\"
李教授缓缓站起身，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至少八度：\"我接受，但我要声明，04号事件的主要是因为未知促成的结果，而非理论缺陷。\"
\"记录在案。\"执行董事面无表情地说，\"散会。\"
走廊里的应急灯每隔三秒闪烁一次，在墙上投下规律的光影。苏白迎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安全出口处。
\"太慢了。\"许月抱着手臂，银白色的短发在暗处像月光般醒目，\"再不出来我就要溜进去了。\"
月霞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睛在看到苏白迎的瞬间亮了起来。
她向前迈了一步，又突然停住，目光落在他右手。
\"受伤了？\"她的声音很轻。
苏白迎摇摇头，他注意到月霞的左手一直藏在身后，\"你拿着什么？\"
月霞犹豫了一下，从背后拿出一个保温杯：\"蜂蜜柚子茶。\"
许月翻了个白眼：\"我们等了四十七分钟，她就盯着这个杯子看了四十七分钟。\"
…
路上，许月走在最前，月霞走在苏白迎身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碰到他，又不会显得疏远。
\"会议结果怎么样？\"她终于忍不住问道。
苏白迎看着走廊窗外渐暗的天色：\"项目暂停三个月。\"
月霞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那...你会被回收吗？\"
\"不会。\"苏白迎停下脚步，转向她，\"我可以继续留在学校。\"
月霞的眼睛在听到这句话时亮得惊人，但她很快低下头，用头发遮住了表情：\"那就好。\"
望着熟悉的分叉路口，苏白迎直到今天终于熬到头了。
“嗯，到分叉路口了，那两位明天见。”
“明天见。”
苏白迎转身走向第一个岔路口，脚步突然顿住，他转身看向身后亦步亦趋的两个身影。
\"你们......\"他的声音里带着困惑，\"不是应该往右边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