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藏眼神晦暗不明。
“确实太巧了，只是U盘我们没有切入点，也不会推进调查长门集团的事。现在好像是有人专门提供了切口一样。推着我们去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服部平藏思虑万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降谷零在电话亭里强忍着不破口大骂，“不是告诉你别去，别去吗！”
诸伏景光坐在地上，曲起一只腿，做支撑，右手搭在腿上，指尖还拿着一枚打火机。
他不时的点燃又熄灭打火机，欣赏着火焰在空气里摇摆跳舞的姿态。耳边是好友带着担心的责骂。
他有些享受的换了一条腿撑着自己。
“好了，zero。至少我们又获得了一点儿组织的信息。”诸伏景光给幼驯染顺毛，“而且，我不是没事嘛。”
“要不要查一查这个长门集团？”诸伏景光转移话题，“一个搞地产起家的公司有什么值得卧底的地方。”
降谷零没有说话，他直接接受了白木的部分记忆。对于涅墨西斯、星川会社、星河基金以及长门集团的事情比诸伏知道的多一些。也隐隐对此有猜测，甚至已经出手试探过了。
现在又接收了诸伏景光审问中岛得到的信息，两相汇总。他不由得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但是此时显然不适合说，电话的安全系数还是太低了。而且他对于幼驯染的头铁也有一点害怕，所以决定先瞒一瞒。
“咳咳，已经在查了。”降谷零说道，“你不要轻举妄动，长门集团的底细我已经安排人在查了。”
诸伏景光手中的打火机刚好熄灭，他不厌其烦的又将打火机点燃，火苗带来一点点的暖意。诸伏景光觉得指尖有点儿发烫：“谁？”
降谷零嘴唇翕动，他知道幼驯染的意思，他是想问派去调查的人靠不靠谱。但是公安的安排其实不应该……
降谷叹了口气，还是说了：“诸伏和萩原。”
诸伏景光看着打火机的火苗，嘴角有些上扬：“那是很靠谱了。”
“hiro，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要逼自己太紧，好吗？”降谷零太了解自己的幼驯染了，他怕人走极端接着说道，“中岛你打算怎么处理？”
火苗舞动时偶尔会被风带着擦过诸伏的指尖：“他认识卡尔瓦多斯。虽然是30年前的事，可我有一种直觉，我觉得他依然在试探我。”
降谷零的心跟着这话上下起伏：“你把人杀了？”
话一出口觉得不太对，马上改口说道：“杀了，也对。这是卡尔瓦多斯的任务，更何况他还认识卡尔瓦多斯。于白于黑，他都留不下来。”
诸伏景光被火苗燎到了，打火机瞬间熄灭。他轻笑道：“好啦zero，不用给我找借口。我没杀。”
降谷零叹了口气，真心实意的说：“没杀，反而麻烦。”
诸伏景光揶揄道：“难道你还真想让我杀？纪律呢？组长大人～”
“我们在走钢丝，一切行为都算紧急避险，我信你。”降谷零努力把自己的心情传递过去，他多想抱抱自己的幼驯染，让他歇一歇，但不行，他们连见面都容易留下破绽。他只好用语言，不停的挽留诸伏。
诸伏景光把打火机扔到桌子上：“你的人想接手他也行，我给你个地址。去接人。”
降谷零看着逐渐亮起来的天光，点了点头：“好，我让萩原去。你放心。”
“呵，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和他是我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诸伏景光闭着眼笑。
降谷零叹了口气，他觉得今天一晚上叹的气比以往都多，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你去看看白木。最近萩原和松田不在家。他一个人……”
“你这话越来越怪了，”诸伏景光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说的好像我要找西拉偷情似的。”
“你只要不怕松田，随便你好了。”降谷零听出诸伏的笑意，顿时轻松起来，也开始开玩笑，“你们仨要是打起来，我就和班长在一旁嗑瓜子，翻得分牌。给你们当裁判。”
“哈哈哈，”诸伏景光仰起头，靠在沙发上，“那你真的是很坏了。”
“说点正事。”诸伏景光笑够了，又严肃起来，“其实除了刚才中岛的情报，我还有一些想法和疑问想和你说。”
“什么？”降谷零问。
“我总觉得琴酒把任务让给我这事没那么简单，你不让我去也就罢了，贝尔摩德也让我拒绝这个任务，你跟我说实话，除了担心我之外，你到底还知道什么内幕？”
降谷零又叹了口气：“其实中岛不是朗姆的人。琴酒和朗姆好像知道他是谁的人，所以都不太敢直接按规矩处理他。你看似是贝尔摩德的人，但是贝尔摩德又不是那么在乎你。所以我分析，他们一个是想将这个烫手的任务扔出去，另外就是想试试你和贝尔摩德到底到了哪步。”
“如果她会保你，你就是她的人。如果不保你，那么你就仍然只是一个普通的代号成员，没有到核心圈子。有些事也会避开你。”
“不是朗姆的人，他的身手也绝不是行动组琴酒的人……”诸伏景光只抓到了中岛的重点，对于自己的危机，视若无睹。
降谷零没办法又叹了口气。
“你说……中岛会不会就是boss的自己人？”诸伏景光一道惊雷炸在降谷零耳畔。
“什么？！”
“只有这样，才说得通。”诸伏景光梳理思路，“首先是暴露大黑酒吧，龙舌兰的死太巧了，就算只是意外，那你说一个组织成员就那么口无遮拦的说出了组织据点，大黑酒吧？他不怕死吗？”
“其次是琴酒和朗姆的态度，都不敢杀……贝尔摩德也有点避之不及的意思……”
“你是说，中岛是饵！”降谷零跟上思路，“可是用来钓谁？”
两个人一时都沉浸在思绪里，电话里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和室外呼呼刮过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