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巧遇阵法，初识紫菱
比试台上，炼气六层的张师兄气势全开。
浑厚的灵力如同实质的浪涛，朝着林凡席卷而来。
台下的议论声清晰可闻，绝大多数都认为这场比试已无悬念。
炼气四层对五层，境界的差距，宛如天堑。
张师兄显然也这么认为，他没有动用兵器，只是并指如剑，一道凌厉的指风破空射出，直取林凡胸口要害。
这一击，他用了七分力，足以轻松击败寻常炼气五层。
然而，面对这迅猛一击，林凡的身影却仿佛在原地微微晃动了一下。
【《凝神诀》运转到极致，对方灵力流动的轨迹、速度、甚至其中蕴含的细微破绽，都在识海中清晰呈现。】
【那丝“掌控”道蕴，让自身灵力的调动，达到了入微之境。】
他没有硬接，也没有大幅度闪避。
只是在指风及体的刹那，以最小的幅度侧身，同时手中精钢长剑轻轻一引。
一股巧妙的牵引力，沿着剑身传递，恰好拨在指风侧面最薄弱的一点。
嗤。
凌厉的指风擦着他的衣袍掠过，击在空处，发出一声轻响。
张师兄瞳孔微缩，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挡下了？
不，是卸开了！
而且用的是如此轻描淡写的方式。
不等他再次发动攻击，林凡动了。
他脚下步伐奇异，看似不快，却总能出现在张师兄意想不到的位置。
精钢长剑不再追求一击制敌，而是如同附骨之蛆，不断点向张师兄周身灵力运转的关键节点。
手腕，臂弯，腰侧，膝盖。
每一次点出，都伴随着一股极其凝练、微小却极具穿透力的灵力。
这股灵力并不强猛，却总能恰到好处地打断张师兄的灵力流转，让他后续的攻击胎死腹中，或者威力大减。
张师兄越打越是心惊，越打越是憋屈。
他空有浑厚的灵力，却如同重拳打在棉花上，处处受制，有力使不出。
对方就像一个滑不留手的泥鳅，总能提前预判他的动作，以最小的代价化解他的攻势，并施以精准的反击。
“可恶！”
张师兄怒吼一声，不再保留，全身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开来。
他双掌齐出，磅礴的灵力化作两只巨大的手印，带着碾压一切的气势，封死了林凡所有闪避空间。
这一击，他势在必得。
台下众人也屏住了呼吸，这才是炼气六层真正的实力。
林凡眼神一凝。
硬碰硬，绝无胜算。
【识海中，对方狂暴灵力下的细微空隙，如同黑夜中的星辰，被无限放大。】
就在那两只巨大手印即将合拢的瞬间。
林凡不退反进。
他的身形如同鬼魅，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从两只手印合拢前那稍纵即逝的缝隙中穿了过去。
同时，他手中的长剑，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刺向了张师兄因为全力爆发而瞬间空门大开的胸口。
快！准！狠！
噗嗤。
剑尖没入半分。
张师兄身体剧震，磅礴的灵力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瞬间溃散。
他低头看着胸口的剑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冰冷的剑锋抵在那里，胜负已分。
林凡缓缓收剑。
“承让。”
张师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颓然地拱了拱手，转身下台。
全场寂静。
随即，爆发出比之前更加猛烈的哗然。
“赢…赢了？炼气四层赢了炼气五层？”
“我没看错吧？刚才他是怎么躲开那一掌的？”
“这林凡……到底是什么来头？这战斗意识也太可怕了！”
“他的灵力操控，简直匪夷所思！”
高台上，几位长老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多在林凡身上停留了片刻。
苏媚儿远远看着这一幕，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狗屎运……”
但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却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惊奇。
裁判宣布了林凡的胜利，并示意他稍作休息，等待下一轮对手。
很快，林凡的下一位对手信息出现在了比试台旁的光幕上。
紫菱，炼气五层。
一个听起来颇为文静的名字。
片刻后，一位身穿淡紫色弟子服饰的少女，缓步走上了比试台。
她容貌清秀，气质文静，甚至带着几分腼腆。
上了台，她对着林凡微微欠身行礼，声音细若蚊呐。
“内门弟子，紫菱，请师兄指教。”
她的修为是炼气五层，和之前的张师兄一样。
台下众人见状，大多认为林凡这次应该能轻松获胜。
毕竟刚刚才上演了一场以弱胜强的精彩对决。
林凡回了一礼，目光落在少女身上，心中却并未放松警惕。
【《凝神诀》感知下，这名叫紫菱的少女，气息平和内敛，但其精神力波动却异常活跃，隐隐与周围空间产生着某种奇特的共鸣。】
这感觉，与之前所有对手都不同。
裁判宣布开始。
出乎所有人意料，紫菱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
她只是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快速掐动了几个印诀。
同时，几枚闪烁着微光的玉符被她不着痕迹地抛出，落在了比试台的几个特定方位。
嗡——
一股无形的波动以比试台为中心扩散开来。
林凡立刻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起来。
视线也开始出现轻微的扭曲，仿佛隔着一层水幕。
脚下的地面，隐隐传来一丝束缚感，让他的移动变得不再那么流畅。
阵法！
林凡心中一凛。
他还是第一次在实战中遇到布阵的对手。
台下也响起一片惊呼。
“是阵法！紫菱师妹竟然是一位阵法师！”
“难怪她平时那么低调，原来是走的阵修路子！”
“这下林凡麻烦了，陷入阵法之中，修为再高也很难发挥。”
紫菱站在阵法边缘，小脸依旧有些紧张，但眼神却变得专注起来。
她再次掐动印诀，阵法内的景象开始变幻。
时而迷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时而幻象丛生，出现各种干扰心神的虚影。
更有无形的能量丝线，如同蛛网般缠绕向林凡，试图束缚他的手脚。
林凡眉头微皱。
他尝试运转灵力冲击，却发现灵力在阵法的影响下，运转滞滞，威力大打折扣。
简单的腾挪闪避，也变得异常艰难。
【识海中，《凝神诀》全力运转，试图解析这阵法的能量流动规律。】
【无数细密的能量节点，纵横交错，构成一个相对封闭的循环。】
【这阵法不算复杂，但布置得相当精妙，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
林凡深吸一口气，放弃了蛮力破阵的打算。
他闭上眼睛，将全部心神沉入感知之中。
外界的迷雾、幻象、束缚能量，都被他暂时屏蔽。
他的意识，如同水银泻地，顺着阵法的能量脉络，一点点探寻。
寻找那个最关键的节点，那个支撑整个阵法运转的核心。
紫菱看到林凡闭目站在原地，似乎放弃了抵抗，不由得微微一愣。
但她没有放松警惕，依旧维持着阵法的运转。
时间一点点过去。
林凡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维持《凝神诀》高强度运转，并进行如此精密的感知分析，对他的精神力消耗极大。
终于，在识海的感知中，他捕捉到了一个与其他节点略有不同的能量汇聚点。
它隐藏得极深，与其他能量流巧妙地融为一体，极难察觉。
就是那里！
林凡猛地睁开眼睛，眸中精光一闪。
他不再理会周围的幻象与束缚，体内所剩不多的灵力，被极限压缩，凝聚于指尖。
【那丝“掌控”道蕴，赋予了这缕灵力无与伦比的精准性。】
咻！
一道极其微弱，几乎看不见的青色灵力细丝，如同精准的手术刀，无视阵法的阻隔，瞬间刺向了那个被他锁定的核心节点。
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碎裂声响起。
仿佛某个脆弱的气泡被戳破。
笼罩整个比试台的迷雾、幻象、束缚之力，如同潮水般瞬间退去。
阵法，破了！
紫菱脸色一白，身体晃了晃，显然阵法被破，让她也受到了一丝反噬。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凡。
他是怎么找到阵眼的？
而且，是以如此精准、如此轻巧的方式破掉的？
不等她细想，林凡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冰冷的剑尖，停在了她的咽喉前。
“承让。”
林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神却很亮。
刚才破阵的过程，虽然艰难，却让他对能量的运用，有了一种全新的感悟。
紫菱怔怔地看着林凡，清秀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一丝好奇。
她输了。
但她更好奇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她轻轻点了点头，收起了散落在地的玉符，转身默默地走下了比试台。
林凡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微动。
【识海中，《凝神诀》捕捉到，刚才紫菱布阵以及阵法被破的瞬间，她身上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道蕴气息。】
【那气息带着‘构筑’与‘秩序’的韵味，虽然微弱，却异常纯粹。】
【这似乎，又是一个值得关注的目标。】
林凡收敛心神，走下比试台。
这一战，赢得比上一场更加艰难，但也收获巨大。
他对阵法，这个以往从未接触过的领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