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炸毫不客气的赏给他一个大白眼。
“少年,你出门的时候,把脑子放冰……窖里了吗?”
想到古代没有冰箱,王炸临时改成冰窖。
少年:我感觉我被骂了,但一时间没懂。
荣蓉和贵公子相视一笑,悟了。
“那你什么意思?小爷看着是像没见过银子的吗?”
少年不解。
“你表哥和未来表嫂都赏银子了,你好意思不意思意思?该不会你是屎壳郎团粪球,只表面光吧?”
王炸瞪大眼睛,仿佛在看一个打肿脸充胖子的穷鬼。
少年:敢怀疑我穷!小爷会穷?
“赏你了!”
少年拿出五两银子,一副狂拽的姿态。
王炸嫌弃的撇撇嘴。
“说你没脑子,你还真是不懂得转弯啊!你表哥和未来表嫂,一人赏五两银子,加起来就是十两,你一个单身狗,不得把两份都出了?”
王炸依旧举着手,一点都不觉着累。
给她金银,她能再举二十斤。
“……”
少年竟无言以对。
“说的好像谁没有未婚妻似的。”
少年傲娇的哼了一声,又给了五两银子。
“这是小爷未婚妻赏你的,谢恩吧。”
王炸一声不吭的把银子扔进身后的背篓里,实则扔进储物格。
她力气大,不代表喜欢背东西,沉甸甸的能舒服才怪。
“就十两银子,你也好意思说谢恩,五万两还差不多。”
王炸毫不掩饰的嫌弃,挥挥小爪子,道:“后会有期,下回赚银子的活儿,不累又有瓜吃的,记得找我哈!”
时间差不多了,赶紧买点好吃的犒劳自己一下,就该回去汇合了。
少年指着王炸的背影,似是想喊人,但被荣蓉制止了。
“算了,王炸就是这性子,从小就没见着她吃过亏。”
荣蓉失笑。
“你们认得?”
贵公子笑问。
“嗯。”
荣蓉点头,道:“小时候我偷溜出庄子,迷路后差点被人给拐卖了,是王炸救得我。虽然年纪小,但王炸力气大着呢……”
已经走远的王炸,自然不知道荣蓉说的话。
原主曾经生过一场大病,有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也是病了之后才变得混不吝的,之前还是个很憨厚的小姑娘的。
但这些跟王炸无关,过去的事又不能当饭吃,费劲儿想那个纯属有病。
“唉!”
没找到张扬,王炸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叹气。
不知道这是多少次了,三丫纵然重活一世,也忍不住询问。
“二婶儿,是遇着啥烦心事了吗?”
三丫知道自己不该开口,可她真的不忍心。
二婶儿帮了她不少,她也该投桃报李的。
“三丫啊,刘老六那人睚眦必报,看不顺眼的都想整治一番,何况我揍了他不止一次,他怕是要恨死我吧?”
王炸躺在牛车上,也不怕赶车的人听到。
她不会主动说刘老六跟县令的关系,但被人听墙角,那兴致就不一样了。
“嗯,刘……六叔是挺小肚鸡肠的,二婶儿你得小心。”
三丫顺着王炸的话说道。
看二婶儿那万事不放在心上的神色,三丫忽然不明白她的用意了。
“怕也没用,大不了一尸两命。反正不得罪他,咱们也没啥好下场,搞不好整个村子都被连累。”
王炸叼着狗尾巴草,哼了一声。
“二婶儿这话是啥意思?”
三丫注意到赶车的柱子叔背脊都僵硬了,有点明白王炸要干啥了。
“我在镇上听人说,上头有人在查咱们这位县令,好像是做啥掉脑袋的事儿了。
刘老六那作死的,偏偏这个时候扒上县令了,生怕不被牵累啊!”
王炸坐起身来,用说悄悄话的口吻,实则老黄牛都听得到的音量说起悄悄话。
“咱们的买卖,可是带着全村一块儿做的,万一上头搞牵累,会不会都给抓起来啊?就算最后不用砍头,可进大牢里晃一圈,想想就瘆得慌。”
三丫惊呼:“二婶儿,你别吓我,我害怕。”
王炸:你就不能给点演技吗?
“我也不想吓你,我心里也不踏实。咱们虽说分家了,可还是老刘家的人,除非是断亲,要不然就在满门之列。”
王炸故意往大了说。
只要有一半的村民信了,那就好办。
虽说王炸不在乎名声,可不得不承认,那玩意儿有时候能给你带来好处。
目前对这个小村子挺满意的王炸,要给自己找一个搬出去的理由。
但她不能灰溜溜的搬走,必须要搞臭刘家人,而且要在她欺负刘家人的时候,还有人给她叫好。
这就是名声的用处,王炸喜欢有鲜花和掌声。
哈哈哈!
一举数得啊!
“可断亲……”
三丫迟疑。
她不想吗?
当然想的。
但愚孝的爹,把名声看的比命还重要的娘,能断的了吗?
“三丫,我有个秘密一直没跟你说。其实你二叔走之前跟我说过一件事儿,他怀疑你奶奶是被你爷和那小娘害死的。”
王炸顺口胡诌。
这是她猜的,但木得证据。
“二婶儿,你说的是真的?”
三丫震惊的问道,嗓门都没控制住。
“你二叔本来说有点线索了,等他服完劳役回来就继续查,然后他就出事了。”
王炸假装伤心。
有些话不必说完,自己补脑才是‘真相’。
三丫沉默了,大概是回忆前世是否有蛛丝马迹。
快进村的时候,王炸又道:“你二叔还说,刘大花其实根本不是拖油瓶,就是你爷亲生的。他也是因为听着这话,才怀疑的。”
三丫抿了抿嘴,依旧没有吭声。
王炸也不在意,她要的是借柱子的口,把这事儿传出去。
管他真假,传出去都是真的。
村头丢了一根葱,传着传着,就成丢了一头猪,这就是谣言的厉害之处。
回到家,王炸就开始琢磨晚饭吃什么。
她一天天的只管享受,这才不枉再世为人啊。
“二嫂,我来给你送衣裳了。”
赵氏抱着给王小妹做的碎花细棉布的裙子,笑呵呵的进屋来。
王小妹跟着王勇的驴车回去了,小丫头惦记着采草药赚钱的事呢。
“放那儿就行,工钱拿好。”
王炸头也不抬的放下十文钱,又不是她的衣裳,没兴趣看。
赵氏却踮着脚往外看,确定没人注意这边,拿铜钱的时候压低声音道:“二嫂,你这几天最好出去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