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不知道刘四花哪里招惹到自家小姐妹了,但依旧是知无不言。
这些年云娘一直没放弃过能脱离狗县令的机会,自然也一直在收集各种消息,没准儿就是助力呢?
于是,在云娘的叙述下,王炸脑补了一场宅斗大戏。
“这刘四花倒是有几分本事啊。”
王炸摩擦着光洁的下巴,问道:“那县丞是个啥人?”
云娘看着王炸的小脸,有一瞬间的闪神。
之前没留意,小姐妹最近好像变白了,皮肤也水嫩了不少。
天生就底子好,皮肤的变化,让王炸不再是扔进泥堆里都找不出来的乡下村妇。
王炸:我谢谢你真实的评价!
三丫:我就得了那一点灵泉水,除了做饭放一滴,剩下的都给二婶儿兑水喝了,能不好嘛。
“咋地?很难评?”
见云娘闪神,王炸还以为她不知道该咋说呢。
“也不是,只是知道的都是表面的。县丞这人很圆滑,说不上是好人,但也不是啥十恶不赦的人,至少他没祸害乡里。”
云娘想了想,给出了评价。
王炸:你这要求,还怪低的呢。
“这样啊。”
王炸心里遗憾,那她就不好意思下手了呢。
云娘哪里知道王炸的打算,闻言笑道:“但我知道县丞有一个大毛病,那就是特别爱惜羽毛。”
王炸来了兴致,问道:“来,展开唠唠。”
云娘便把自己知道的几件事说了一遍,都是县丞为了名声,宁可吃亏的事说了出来。
其中不乏打发走了受宠的小妾,把不成器的庶子给扔到庄子上的事。
王炸听着,却不免狐疑。
刘四花家里的名声,县丞不知道吗?
还是说,刘四花在县丞心中就那么特殊?
且县丞真的这般爱惜名声,刘四花敢那么作威作福?
“妹子是想说,既然县丞这般爱惜名声,怎么会让小妾掌管中馈,主母却彻底放权吧?”
云娘笑问。
王炸笑了,不愧是她新的小姐妹儿,猜中了。
“为啥?”明显是有故事啊。
“这件事捂得挺紧的,要不是狗县令想夺权,在这一方天地一言堂,还真查不出来。”
云娘提到狗县令,脸色就不怎么好了。
“我只听到了一些消息,好像是郑夫人的弟弟犯了啥事儿,当时后宅又接二连三的出事,郑夫人从此就一病不起,主动让权了。”
云娘嗤笑。
这话分明就是忽悠外人的,聪明的都能联想到有问题。
只是事不关己,除非不怕被打击报复的,否则谁没事儿闲的去调查?
王炸却觉得郑夫人弟弟那事儿,可能跟刘四花有关。
甚至后院出事,也是刘四花栽赃陷害的手笔。
只是王炸不懂,这跟刘四花能上位有毛关系,总不会是她有通天的本事吧?
“这县丞的后院,还真够热闹的。”
王炸挠挠头,感觉要长脑子了。
大户人家的后院果然狗屁倒灶的烂事儿多。
还好自己是个寡妇,这要是穿到大户人家去,分分钟就得闹出灭门惨案。
而她,出场不到一章,就能重新开一本书了。
“这几年县丞的权力被一点点的蚕食,他平时也很好管事,倒是懂得明哲保身。就是后院吧……惹出不少笑话,但也算安稳。”
云娘意有所指。
王炸:是达成某种交易了呗。
总之,县丞自己不怕丢人,郑夫人又乐意放权,刘四花得到名利,皆大欢喜嘛。
问过,王炸便把这件事丢到一边去。
这次是没机会收拾刘四花了,所以还是干正事要紧。
两人就着绣品的事儿聊了一会儿,云娘又写了一张要采买的清单,这才回自己的屋子去。
王炸则是在清点库存,她得知道还需要添置多少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王炸就被街道上的叫卖声吵醒了。
古人是真勤劳啊,日出而出,就没有睡懒觉的?
睡不踏实,王炸干脆叫云娘去吃早饭,一会儿还得去县衙呢。
把补偿追回来,他们就准备回村去了,免得被那几方暗斗的势力给拽下水。
“昨晚没睡好?”
见王炸哈欠连天的,云娘笑问。
“嗯,认床。”
王炸顺嘴胡诌,又不能暴露自己的马甲。
“等忙完了,你回去补一觉吧……”双身子可累不得。
“老板,来两碗跟他们一样的。”
云娘话未说完,身边便有人喊道。
王炸闻声望去,竟然是沈长卿和楚恒。
要吃食的人,自然是楚恒。
“你们府上没有早饭吗?”
王炸承了来时吃喝人家东西的情,所以闲话一句。
“别提了,我们现在在给县令办差,是一天到晚的不让我们歇会儿,小爷都快瘦脱相了。”
楚恒可怜巴巴的说道。
王炸很认真的点头,那黑眼圈都快赶上国宝了。
只是这两人的穿着和气度,做捕快也太丢份儿了吧?
又是权贵公子哥的游戏?
“哦。”
王炸敷衍了一声,低头继续造馄饨,这已经是她吃的第三碗了。
楚恒:谁家女人这么能吃啊?猪吗?
“你一大清早的只吃混沌,不腻歪吗?”
楚恒等饭的空隙,不忘嘴欠。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王炸头也不抬的道:“我是人,可荤可素。倒是你这牛马,不老实的吃草去,跑这儿吃人饭好吗?”
还让不让人消停的吃饭了?
“牛马?”
楚恒指着自己,以为自己听错了。
“睡得比牛晚,起的比鸡早,你是当代牛马之楷模啊!”
王炸咽下最后一个馄饨,笑眯眯的问道:“你知道牛马和人最大的区别是啥不?”
楚恒下意识的问道:“啥?”
沈长卿:我想走,这傻缺我不认识他。
“给银子,我就告诉你。”
王炸捻了捻手指头。
楚恒二话不说就解下钱袋子,拿了一个银锭子给王炸。
“快说。”
他这次出来,是体验民情的,要不然也不能认命的给张扬做苦力,更不会坐在这儿吃东西。
所以人和牛马的区别在哪儿呢?
“这真正的牛马啊,只要吃饱了干活儿,死后舍得一身剐,就算一生圆满了,从出生到死都是能变现的银子,招人稀罕。”
王炸一本正经的胡说,楚恒却听的认真。
一旁的云娘忍俊不禁,自家妹子又再忽悠傻子了。
“那人呢?”
楚恒见王炸停顿,忍不住问道。
“想继续听,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毕竟我不是你的长辈,也不是你的先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