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乐微笑地安抚着众人。
“大家不要怕,他叫冯彪,跟我们一样,是活生生的人类。”
“他现在要进去见一个人,大家听到任何声音,看到任何东西都不要惊慌,因为那是正常现象。”
说完这句话,沈秋乐就踏入了客厅。
哗啦。
当冯彪步入这扇房门的时候,客厅的灯忽然闪烁了几下。
紧接着,厨房中传来了急促的切菜声。
而卧室的门缝下,也渗出了一根根枯黄的发丝。
见两个怪谈生物全都躁动了起来,沈秋乐倒是有些为难。
冯彪只有一个人。
他总不能把对方劈成两半,分别送给他们吧?
沈秋乐没有带换洗的衣物,他可不想溅一身血。
就在他思索该把冯彪交给谁的时候。
陈言快步追了上来。
他也不顾周围的异象,直接拉住沈秋乐,沉声道。
“等等,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那他也知道其他暴徒的信息。”
“他总归都要死,还不如让他找出其他四个人。”
“不行。”
出乎陈言意料的是,沈秋乐直接回绝了他的建议。
“...为什么?”
沈秋乐看向他,面露认真之色。
“供出同党,会减轻他心中的罪恶感。”
“他会认为自己在死前做了正确的事情。”
陈言眉头拧成了川字。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当然有联系。”
沈秋乐笑容依旧和善。
“他们不会开心,我也不会开心。”
喀啦。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越来越多的头发从卧室里探了出来。
卧室的门板也弯曲成了‘c’字状,光是隔着门板,二人都能想象出里面到底有多少头发。
沈秋乐拍了拍冯彪的肩膀:“看来女主人很喜欢你啊。”
尽管冯彪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可当他来到客厅,看到这副光景时。
孱弱的身躯仍旧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一行血泪从他双眼流淌而出。
他看向陈言,露出了乞求的眼神。
沈秋乐轻轻挥舞手上的小锤。
下一刻,冯彪剧烈咳嗽了起来。
他吐出一大堆血块,哀求地看着陈言。
“杀了我,杀了我吧...”
在陈言眼里,冯彪确实罪无可恕。
可看到对方这副惨状。
他的心中还是一片冰凉。
与此同时,他对于沈秋乐的了解也加深了不少。
这个男人看上去对谁都十分和气的样子。
但下手之毒辣,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人的范畴。
而且,这样的惩罚方式,简直就像是...怪谈生物。
陈言深深的看了眼沈秋乐,随后退后几步,直接离开了客厅。
冯彪目送着陈言离去,眼中充满了绝望。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
原来是那个恶魔又拿着锤子走了过来。
冯彪嘶哑问道。
“你又要...干什么?”
沈秋乐挥起铁锤,笑眯眯道。
“卸货。”
说完这句话,他手中的铁锤敲在了冯彪胸口。
同一时间,沈秋乐解除了‘真理’对冯彪的所有控制。
对于冯彪来说,这可不是脱离苦海。
伴随着‘真理’的离去,久违的疼痛再次造访了他的神经。
在撕心裂肺的疼痛灌入冯彪的神经前,他本以为自己麻木了。
然而很快他就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
“啊——”
冯彪发出了一道凄厉的惨叫,随后直接摔倒在地。
他像个烹锅里被蒸煮的大虾,不断在地上翻腾着。
砰!
伴随着他的惨叫,卧室里传来了剧烈的砸门声。
而从门缝里渗出的那些枯黄色头发,不停地向着周围扩散而去。
眼见局面即将失控的时候,沈秋乐来到了卧室门前。
他伸出手握住了门把手。
冯彪似乎也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了。
他强忍疼痛,对着沈秋乐咆哮起来。
“你觉得我是人渣,但你有什么权利来审判我?”
“归根结底,你跟我是一类人。”
沈秋乐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
他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冯彪竟然可以说出这么有力的话。
不过,他没兴趣回答一个将死之人的问题。
吱呀。
沈秋乐拧动门把手,轻轻地将卧室房门漏出了一条缝隙。
下一刻,无数枯黄的头发从房间里席卷而出,直接包裹住了冯彪。
看到这些头发,冯彪激烈挣扎了起来。
他越是挣动,头发就收拢得越紧。
“不...不要...”
紧接着,冯彪的身体慢慢向着房门滑动而去。
冯彪嘶哑的声音充满了惊恐,他看向沈秋乐,哀求道。
“快杀了我,我不要进去!”
沈秋乐没有说话,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幕。
冯彪绝望不已。
他转过头看向门外,刚好接触到了人群里某个人的眼神。
他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整个人就直接被拖进了房间里。
砰。
在冯彪被卷入卧室的瞬间,沈秋乐稳稳地关住了卧室房门。
客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有沈秋乐能听到,门后传来压抑的惨叫跟让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
又过了几秒钟。
院子里的人发出了一声惨叫。
“不好,窗户被打开了!”
这句话引来了人群一阵慌乱。
这些原本观看沈秋乐‘处刑’的新人,精神本来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发生这种事后,他们一窝蜂地冲出了院子外。
等沈秋乐出来后,发现卧室的门窗仍旧处于紧闭状态。
不过在窗檐下,有一个黑乎乎的圆形物体。
陈言正蹲在它的身边,皱眉苦思着。
沈秋乐快步走过去,发现那东西是冯彪的人头。
这颗人头仍旧保持死前惊恐的表情。
但他的七窍全部都被枯黄的头发给塞住了。
看着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见沈秋乐过来,陈言问道。
“她本来可以把冯彪吃干抹净,为什么还把人头丢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
沈秋乐回忆着笔记本上的内容,淡淡回答道。
“因为这是祭品。”
“祭品?”
笔记本上写得很明确,要想在头七的时候让两具尸体安息,就必须要把相应的祭品摆在他们面前。
冯彪是第一个。
剩下的祭品,还有四个。
“你也可以用另一个词语来形容它。”
沈秋乐拿起这颗头颅,微笑道。
“它,就是我们本次收容行动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