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上的妖皇残魂伸着懒腰:“太慢了,老子等到花儿都谢了。”
太极看着还是原本模样,但内里已然大不同。
“坐。”
妖皇踢了踢脚边的木凳。
太极愣住:“就这?”
“不然呢?”
妖皇嗤笑,“真当有什么灌顶传承?”
他指向她满身伤痕,“这些才是妖皇之力。”
当屁股沾到凳面的刹那,所有伤口绽放金光。
六十八族秘法如水交融,最终化作最纯粹的.....
“食铁兽本源。”
妖皇满意地看着她恢复黑白分明的毛色,“现在知道为什么选你了?”
太极握了握爪子,空间随之扭曲:“因为我能吃下所有痛苦?”
“对。”
残魂消散前大笑,“因为只有吃货,才会把别人家绝学都尝一遍啊!”
陵墓开启时,大长老手中的玉杯啪地碎裂。
走出来的熊猫精外表毫无变化,只是每一步都让大地微微震颤。
当她瞥向观礼台时,那位渡劫期的鹰族长老竟下意识后退半步!
“妖、妖皇陛下……”
大长老声音发抖。
太极挠挠头:“有饭吗?饿死了。”
她突然望向天空,合体大圆满的气息冲天而起,飞升天劫开始酝酿!
太极哈哈大笑,
“飞升之下我无敌,飞升之上一换一!”
道门祖地。
藏经阁顶楼,青烟袅袅。
老道士盘坐在蒲团上,手中拂尘轻搭臂弯,闭目不语。
身旁的女道士手持玉壶,为他斟了一杯清茶,茶香沁人,却化不开她眉间的忧虑。
“师叔,”她低声问,“那两仪……真能成功吗?”
老道士缓缓睁眼,眸中似有星河轮转。
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望向窗外云海,声音飘渺如烟,
“自两界分离之后,上界之人就如同附骨之疽一般,不断侵蚀着玄霄界的气运。”
“历代被上天选中的天命之子,不是早早夭折,就是在成长过程中迷失自我,最终都未能成事。”
女道士听闻此言,指尖微微颤抖着,面露忧虑之色,追问道:“可是这次情况有所不同?”
老道士缓缓点头,轻声说道:“确实如此。”
他的目光落在茶盏上,仿佛透过那清澈的水面,看到了藏经阁中两仪的身影。
老道士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因为他们的师父……实力足够强大。”
女道士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可是陈林他不是已经……”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老道士突然笑了起来。
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些许阴霾。
他脸上的皱纹也随之舒展开来,宛如一朵在寒风中绽放的枯菊。
老道士端起茶盏,将其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可曾见过,哪片落叶能够真正掩盖住那惊天动地的雷声呢?”
女道士闻言一怔,若有所思。
然而,当她想要继续追问时,却发现老道士已经重新闭上了双眼,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一般。
两仪盘坐在玉简前,指尖轻触《三清秘法》的第一页。
刹那间,天旋地转。
“夫君,该用膳了。”
两仪——不。
此刻他是进京赶考的书生李墨。
娇妻素手调羹,幼子绕膝嬉戏。
十年寒窗,终得金榜题名。
却在赴任途中遭遇山洪,眼睁睁看着妻儿被浊浪吞没。
再一次轮回,他是个无恶不作的恶霸。
“少爷,这丫头倔得很……”
他踹开柴房,少女蜷缩在角落,眼中尽是恐惧。
后来那姑娘被赏给了马夫,再后来他在刑场上看见她。
正是她递的状纸。
第七世·帝王
“陛下!北疆告急!”
龙椅上的他醉眼朦胧,挥手斩杀报信将士。
直到敌国铁骑踏破宫门,才知当年被自己烹杀的忠臣,原是真有退敌之策。
第十八世·婴孩
“快!把娃儿绑在木板上!”
母亲含泪将他推入激流。
洪水滔天中,他看见自家茅屋被强盗点燃,听见姐姐的惨叫渐渐被浪声淹没……
恍惚间,木板撞上岸边石块。
“咦?这娃娃长得怪喜庆。”
毛茸茸的黑白爪子将他捞起,一张圆乎乎的熊猫脸凑近,鼻息喷在他脸上,热乎乎的。
“师父!我捡到个师弟!”
“轰!”
藏经阁内,两仪猛然睁眼。
玉简上的文字化作流光钻入眉心,三道清气自他天灵升起,逐渐凝成实体。
一个持剑,一个执扇,一个托印。
三具化身同时行礼:“道友。”
两仪起身时,整座道宫开始震颤。
书架上的典籍无风自动,守阁的五十名炼虚弟子齐齐吐血跪地!
“这是……”
女道士手中的茶盏跌落。
老道士抚掌大笑:“一气化三清!”
两仪推开门时,已是渡劫大圆满。
道宫外,乌云压顶。
飞升天劫凝聚成九条雷龙,在云层中翻腾咆哮。
“小友且慢。”
老道士突然现身,“天劫之后,你当如何?”
两仪望向万象山方向:“接师妹,等师姐,杀仇寇。”
“若敌人是仙呢?”
青锋剑突然长鸣,两仪踏空而上,每一步都踩得虚空泛起涟漪,
“那便...”
“斩仙!”
第一道雷龙劈下时,三道化身同时迎上。
剑光、扇影、印诀与天劫相撞,爆发的光芒让整个小世界亮如白昼!
夕阳将文明之树的影子拉得很长。
星尘坐在树下,面前摆着两杯茶。
一杯给自己,一杯放在对面。
茶水温热,雾气袅袅升起,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符文。
那是她提前刻好的预警阵法。
“既然来了,何必躲藏?”
她轻声道。
阴影中,黑袍人缓步走出,兜帽下的脸模糊不清,唯有袖口绣着的金色星辰标记微微发亮。
他盯着那杯茶,沙哑地笑了:“不愧是先天阵体,竟能预知我的到来。”
星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们想要我重启界门。”
“聪明。”
黑袍人伸出枯瘦的手指,点了点茶杯,水面立刻结冰,“可惜由不得你拒绝。”
“是吗?”
星尘突然捏碎杯底隐藏的阵石。
“嗡!”
整座万象山的阵法同时亮起!
无数光链从地面窜出,缠绕向黑袍人。
然而对方只是轻蔑一笑,袖中甩出一枚灰扑扑的令牌。
令牌所过之处,阵法如雪消融!
黑袍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黑雾翻涌。
“乖乖当你的钥匙吧,小丫头。”
吼!!
天边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一道金光撕破云层急速逼近。
黑袍人啧了一声,卷着星尘化作黑烟消散。
太极轰然落地时。
“师妹!”
太极的怒吼震得群山战栗。
她抡起青铜柱疯狂砸向黑袍人消失的位置,地面龟裂,土浪翻滚,整座万象山硬生生下沉三尺!
“冷静。”
太极双眼赤红:“可那是上界的人!连师父都......”
她突然哽住,爪子深深抠进柱身。
两仪沉默片刻,轻声道:“先吃饭。”
“吃个屁!”
“吃饱了才有力气杀人。”
两人坐在星尘常坐的石桌旁,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食物。
太极把馒头捏成了渣,两仪的筷子折断了三双。
远处传来细微的声音,是星尘挂在屋檐下的风铃,被山风吹得轻轻摇晃。
两界壁垒处 。
红菱站在百万魔修阵前,血色披风猎猎作响。
她腰间短刀已经完全变成暗红色,刀身爬满蛛网般的裂痕,每一次呼吸都有魔焰从裂缝中渗出。
“诸位。”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魔修耳中,“玄霄界屠我同门,今日.....”
“血债血偿!”
百万魔修齐声怒吼,声浪震得界膜泛起涟漪。
红菱率先踏过壁垒。
穿过薄膜的刹那,刺目的阳光让她眯起眼。
待视野恢复时,她愣住了。
眼前不是预想中的玄霄界大军,而是一座熟悉的竹楼。
楼前石桌上......坐着正在扒饭的太极和两仪。
六目相对,时间仿佛凝固。
“红......菱?”
两仪的筷子掉在桌上。
太极的馒头渣从爪缝漏了一地。
百万魔修挤在后方,原本杀气腾腾的阵型开始骚动。
说好的尸山血海呢?
怎么对面就俩人?还端着饭碗?
红菱的指甲掐进掌心,强迫自己冷下脸。
“玄霄界杀我师门,今日特来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