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锣响,比武正式开始。
莫大先生那曲《潇湘夜雨》还未奏完,玉玑子已败下阵来。
接着是恒山派定逸师太对阵嵩山派丁勉,两人斗了百余招不分胜负...
令狐冲看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偷瞄身后。
岳灵珊正和宁中则低声说着什么,时不时朝他指指点点;任盈盈则似笑非笑地把玩着一枚黑木令,看得令狐冲心惊肉跳。
\"下一场,华山派令狐冲对嵩山派陆柏!\"
令狐冲如闻仙乐,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轻功施展得比平时快了三成不止。他落在比武台上时,甚至因为冲得太猛差点滑倒,引得台下哄笑一片。
陆柏冷笑一声:\"令狐掌门这般急切,莫不是急着投胎?\"
令狐冲此刻哪还顾得上斗嘴,抱拳道:\"陆师兄请!\"话音未落,独孤九剑已然出手。
他剑招快得惊人,仿佛要把满腹委屈都发泄在这一战上。
三招过后,陆柏长剑脱手,一脸茫然地站在台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输了。
\"承让!\"令狐冲匆匆拱手,转身就要下台。
\"且慢!\"左冷禅突然开口,\"令狐掌门武功精进如斯,不如接着挑战下一场?\"
令狐冲正要拒绝,却听身后传来两声冷哼。
他浑身一僵,苦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接下来的比试简直成了令狐冲的个人表演。
他剑出如风,连败衡山派鲁连荣、泰山派天松道人。每胜一场,他就偷瞄一眼台下,见两女面色稍霁,便暗自松一口气。
\"最后一场,华山派令狐冲对嵩山派左冷禅!\"
全场哗然。
左冷禅缓缓起身,寒冰真气在周身流转,所过之处结出淡淡白霜。
他盯着令狐冲,眼中寒光闪烁:\"令狐掌门,请赐教。\"
令狐冲此刻却走神了——他看见任盈盈正附在岳灵珊耳边说着什么,岳灵珊先是一愣,继而掩口轻笑—这画面比左冷禅的寒冰真气还让他毛骨悚然。
\"令狐掌门!\"左冷禅见他发呆,怒喝一声。
令狐冲猛然回神,仓促举剑相迎。两人剑光交错,转眼过了三十余招。左冷禅越打越惊——这令狐冲心不在焉,剑法却愈发凌厉,难道是在戏耍于他?
其实令狐冲满脑子都是\"快点打完收工\",剑招全凭本能施展。
他眼角余光瞥见陈林正在台下对他挤眉弄眼,差点笑出声来。
五十招过后,左冷禅突然变招,寒冰真气凝于剑尖,直取令狐冲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令狐冲福至心灵,独孤九剑\"破气式\"自然使出,剑尖轻挑,竟将左冷禅的剑气引偏三分。
\"铛\"的一声,左冷禅长剑脱手,整个人踉跄后退。全场鸦雀无声,唯有秋风卷着落叶在两人之间打着旋儿。
令狐冲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收剑:\"左师兄,承让了...\"
左冷禅面如死灰,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苦心谋划多年的五岳并派,最终竟成全了这个吊儿郎当的令狐冲!
台下,岳灵珊和任盈盈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一起,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朝令狐冲比了个\"回去再收拾你\"的手势。
令狐冲腿一软,差点跪在台上——这掌门之位,怕是没那么好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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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派最近热闹得不像话。
自从令狐冲当上五岳剑派掌门,整个华山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各路江湖豪杰纷纷上山道贺,送礼的队伍从山脚排到山顶,不知道的还以为华山派改行做镖局了。
然而,作为新任掌门的令狐冲,这几天却过得十分……微妙。
令狐冲已经连续醉了三天。
第一天,他在掌门即位大典上被各派掌门轮番敬酒,喝得连独孤九剑的剑招都使不利索,最后抱着嵩山派送来的贺礼——一尊纯金打造的关公像——死活不撒手,嘴里还念叨着:“关二爷,咱俩再喝一杯!”
第二天,他在宴席上被恒山派的小尼姑们劝了几杯素酒,结果醉醺醺地爬到房顶上,非要给大家表演“御剑飞行”,吓得岳灵珊抄起扫帚就追了上去。
第三天,他索性拉着陈林躲进酒窖,两人喝得昏天黑地,最后被陆大有在柴房角落里发现——令狐冲抱着酒坛睡得正香,陈林则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手里还攥着半只烧鸡。
岳不群站在正气堂门口,看着满山狼藉,眼角抽搐。
华山派确实比剑气之争前更兴盛了,可这掌门……也太不靠谱了吧!
岳不群最近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华山派如今统领五岳,声威大震,他这个前掌门脸上有光。可另一方面,自家徒弟令狐冲……似乎有点得意忘形了。
“冲儿!”岳不群黑着脸拦住正准备溜去喝酒的令狐冲,“你身为五岳掌门,整日醉醺醺的成何体统?”
令狐冲讪笑:“师父,我这不是高兴嘛……”
“高兴?”岳不群冷笑,“你是高兴当上掌门,还是高兴招惹了任盈盈?”
令狐冲瞬间酒醒了一半:“师父,这个……那个……”
岳不群气得胡子直翘:“你刚当上华山掌门才几天就跑路也就算了?你还敢跟魔教妖女不清不楚?现在全江湖都知道你令狐冲在五霸岗和任盈盈……”
令狐冲连忙摆手:“师父!那都是误会!我那天只是去喝酒,谁知道任姑娘也在……”
岳不群:“呵,喝酒喝到人家怀里去了?”
令狐冲:“……”
作为令狐冲的“酒友”,陈林这几天在华山派混得风生水起。
他本来只是来看热闹的,结果发现华山派的酒比蜀中还烈,索性留下来蹭吃蹭喝。
江湖群雄知道他就是传说中的“蜀中守墓人”,纷纷跑来结交,结果全被他灌趴下了。
“陈少侠,听说你剑法通神,不如指点一二?”泰山派的天门道人举杯敬酒。
陈林笑眯眯地一饮而尽:“好说好说,不过喝酒归喝酒,比武就免了,我怕你输得太难看。”
天门道人:“……”
衡山派的莫大先生拉了一曲《潇湘夜雨》,陈林听完拍案叫绝,反手掏出一坛珍藏的西域葡萄酒:“莫大先生,你这曲子配酒绝了!来,干了!”
莫大先生:“……”
最后,连左冷禅都忍不住来试探:“陈少侠与令狐掌门交情匪浅啊。”
陈林咧嘴一笑:“那当然,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他欠我三条命呢。”
华山派最热闹的,莫过于岳灵珊和任盈盈的“掌门争夺战”。
岳灵珊作为正牌夫人,每天端着醒酒汤去“照顾”令狐冲,实则眼神凌厉如刀:“大师兄,昨晚又喝多了?”
令狐冲:“呃……就一点点……”
岳灵珊微笑:“一点点?那为什么柴房里多了七个空酒坛?” .
令狐冲:“……”
而任盈盈则时不时出现在华山派附近,碧玉箫一吹,令狐冲就魂不守舍。
某天夜里,她甚至直接翻窗进了令狐冲的卧房,吓得令狐冲直接从床上滚下来:“圣姑!这可使不得!”
任盈盈轻笑:“令狐掌门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令狐冲:“……”(内心:你是不会吃了我,但灵珊会啊!)
最终,令狐冲在岳灵珊和任盈盈的双重“关爱”下,彻底戒酒失败,只能拉着陈林继续醉生梦死。
某日清晨,陆大有在华山后山的歪脖子树上发现了自家掌门——令狐冲抱着树干睡得正香,嘴里还嘟囔着:“不喝了……真的不喝了……”
而树下,陈林四仰八叉地躺着,手里攥着半壶酒,笑得没心没肺:“令狐兄,你这掌门当得……真刺激啊!”
岳不群远远看着,长叹一声:“五岳剑派……前途堪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