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男人原来的容貌与我一般,女人见到我就容易发呆,就冲着爱捉弄人的造化,也能猜到,他们是一对啊。”
陈意晚也笑了,好像是在嘲讽:“是呀,还是你睿智。”
“哈哈哈,那个傻子,到死都不知道,他的爱人就是你,哈哈哈。”
陈意晚眼神发直,“是的,我们太蠢了。”
云殊遗憾地感慨:“可惜他死的太快了,可恨,要不我也不会这么快就露馅。”
陈意晚是个好奇宝宝,此时脑子乱得很,想问的问题很多,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是不是马上要死了?”
云殊明显一愣,仿佛被提醒到了什么,倏尔一笑,“没想到,我从小拜到大的吞月仙子,有朝一日会死在我手下。”
“那你快点动手吧,再晚一会儿,天就黑了。”
云殊哈哈一笑,“你以为我把你骗到这里,会不做任何准备吗?”
说完他伸手一扬,阴暗的石室骤然变得明亮。
陈意晚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睛,待终于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却只见石墙上刻满了向日葵。
大意了,陈意晚心想,夏夜这个混蛋,环视一周,想找一条出路,目光却落在了墙角处,再也挪不开了。
呼吸骤然停滞,空气凝了,时间也停了,脑海里一片喧闹。
墙角处,胡乱堆着发白的尸块,破败的衣衫上,还有黑色的血迹。
云殊“桀桀桀”得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大,手中长剑慢慢扬起。
陈意晚视若无睹,她看到,一截尸块上,还有被灼伤后留下的疤痕。
她向前挪了一步,却浑身无力,重重摔倒在地。
身体开始发烫,理智却一遍遍地告诉她,保持冷静。
云殊:“你放心,待你死后,我也会把你切成一块块的,一块块的,一块块的……”
陈意晚咬牙站起,浑身的热灼得她头晕脑胀,刚站起又再次重重摔在了地上。
云殊慢慢走近,蹲下身,冷冷地看着她:“被挑断手筋脚筋的感觉,还想再体验一次吗?”
他收起剑,拿起一把匕首,拔出。
陈意晚恶狠狠地盯着云殊,“你最好直接杀了我,否则,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会把你切成108片!”
“好呀,我等着。”云殊说完,抬手便向下扎去。
电光火石间,石室的门忽然被重重撞开。
一个黑色的球体,直直地向云殊冲了过来。
云殊原地一翻,躲到墙边,那黑球便滚到了陈意晚的怀里。
陈意晚低头一看,竟然是糯糯。
“愣什么!”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道风啸,一把黑色长剑也被丢了过来。
是让陈意晚又爱又恨的夏夜,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云凌。
陈意晚接过剑,爬起来把糯糯护在身后,怒道:“打架你带着孩子干嘛!”
夏夜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身边,抽出腰间软剑:“这可不是个孩子。”
“你现在是越来越能胡说八道了。”陈意晚边骂边转身看糯糯,不由得又愣了。
身后的小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球,黑球,特别圆,特别亮。
陈意晚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这个世界,终于颠起来了!
什么鬼啊!以后脑子不清楚的人,严禁写小说!
陈意晚摸了摸黑球,黑球渐渐裂开,里面蹲着一个小孩子,是糯糯。
啊啊啊啊!陈意晚疯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她指着糯糯,看向夏夜,“怎么又变成糯糯了!”
云凌顺着墙根溜到二人身边,把糯糯牵到陈意晚身前,众目睽睽之下,糯糯四肢慢慢缩回体内,再次变成了一个黑球。
陈意晚目瞪口呆。
其他三人却见怪不怪的样子。
夏夜掏出一块米糕,问陈意晚,“饿不饿?”
要不是被可恶的向日葵所克,现在浑身无力,陈意晚真的想暴打他一顿。
所以,此刻,她只能热情地问候道:“你是不是有病!”
云凌也跟着起哄,“你还是吃一块吧。”说完又补了一句,“这可能是大哥做的。”
陈意晚情不自禁地又瞟了一眼墙角,云凌顺着她的目光瞧去,本就白皙的脸又白了几分,待看清石室中央石床上被分尸的女人后,脸色几乎要变透明了。
夏夜把一块米糕塞进陈意晚嘴里,“别矫情了,保存好体力才能活。”
说完又往已经变回人形的糯糯嘴里塞了一块米糕。
米糕做的很扎实,加了一点糖,甜而不腻,可惜有点冷掉了,一整块放在嘴里,噎得慌。
眼泪很快就掉了下来。
云凌安慰道:“别哭别哭,以后你想吃,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对面传来一声冷笑,“以后?”
云殊伸手,借用内力关上了沉重的石室大门,“你们怕是没有以后了。”
糯糯又变成了一只黑球。
陈意晚发现了,只要遇到危险,糯糯就会变成球。
“咱们仨,打得过云殊吗?”
“没有这些向日葵,你能打我们仨。”
黑球慢慢变成了糯糯。
陈意晚点了点头,“明白。”她从糯糯身上撕下一块黑布,蒙上眼睛。
夏夜一把扯下,“没用,这石室在湖底,半点月光也渗不进来。”
糯糯再次变成了一只黑球。
陈意晚把这只识时务的黑球拖到身后,“变来变去,烦死了。”
云殊可没时间等他们商量出对策,长剑一挥,直冲陈意晚胸口而来,陈意晚刚提起黑剑,便见一道黑影闪过,将云殊给弹到了石墙上。
黑球自己也被刺了一剑,鲜血淋漓地跌落在地,变成了糯糯,胸口汩汩流血。
陈意晚赶紧过去把他抱回来,忍不住在心里骂娘,敢情这盾牌还是一次性的!
太没人性了!这跟直接拿个小孩子来挡剑有什么区别!
云殊技能冷却的很快,马上就挥剑过来了。
这次挡剑的是云凌,万幸的是,他穿了金丝软甲,只被踹了一脚,摔倒在地。
不等云凌爬起来,云殊上前又补了一剑,补在了大腿上,随后一挑,云凌便如杀猪般哀嚎了一声,倒地不起了。
陈意晚赶紧上前帮他包扎伤口,“我也是脑子有病,还听你们的吃什么米糕!还不如直接等你们死了,我吃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