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笑的是,传言说,丁当一怒之下,在如期和羽灵的新婚当日,抢了婚礼上的焰火,导致当天晚上最热闹的焰火秀没能举办。
羽师爷拿到这些消息后,第一时间跟羽宁关起门来密谋,羽灵的陪嫁侍卫全是武功不俗的高手,暗杀计划早就制定好了,如果成功,如家便如囊中之物,如果失败,翻脸不认,最多赔上一个羽家女儿。
而今,既知丁当的身份,大聪明羽师爷不由得计上心头,主张绑了丁当。以丁当来换羽灵。
如期若就范,不仅可保羽灵一命,还可以令如期自己打脸,头上绿意更加盎然。
如期若不救,想必那莲花台主人必不会与他善罢甘休,两人一旦起了龃龉,如期后院着火,疏于其他事务,此时再派暗卫进望乡台暗杀,事半功倍。
如此拙劣的计谋,羽家主仆二人却津津自喜,两人一拍即合,立刻行动,飞书望乡台的暗卫。
其实望乡台此时的守卫已经很严密了,有飞鸽传书进来,第一时间便会被截获,偏偏城外饥民太多,鸽子还未进城便被吃了。
阴差阳错下,这封密信竟真的到了暗卫手中。
第二日,刺杀计划顺利进行,可怜的球哥便也被神不知鬼不觉地绑走了。
奈何,球哥还未到手,羽宁却接到消息,羽亭也落到了如期手中……
羽宁越想越气,下手也越来越狠,羽师爷鼻青脸肿间,恍然看到门外闪过一道人影,忙举起双手求饶道:“家主饶命,消息来了,您先别慌!”
羽宁停手,喘了口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战战兢兢颤颤巍巍打开密信的羽师爷。
信件被打开,寥寥两行字,羽师爷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方才抬头道:“现在,您可以慌了。”
羽宁愣了好久才明白怎么回事,再次抬脚去踹羽师爷,忽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鸡飞狗跳中,羽师爷仍尽职尽责地安排了特使去望乡台求和。
而当羽宁好不容易悠悠转醒时,第一眼便看到了如期传来的消息,几乎要气晕过去,一巴掌扇向了羽师爷,“我让你自作主张!”
羽师爷也很委屈,谁能想到一贯莽撞懒惰没头脑的如期,忽然豪横起来了。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您亲自到望乡台一趟?”
羽宁往羽师爷脸上啐了一口血,“你想害死我啊!我去了还回得来嘛!”
羽师爷当然知道此时不能自投罗网,只是再也不敢乱出主意了。
羽宁拿被子盖住头,赌气道:“就说我病重,爬不起来了!”
羽师爷慌忙跪下,边哭边磕头:“家主,万万不可啊,现在整个颍川大陆,只剩下如家和羽家,若此时传出你病重的消息,如期一定会发兵来袭的!而今,如家已经扣押了两名人质了,再传出羽家家主病重不起的消息……”
“啰嗦什么!”羽宁打断羽师爷的话,气哼哼地坐起身,把床上的被褥扔了一地,“那怎么办,总不能我真的去望乡台送死吧!”
羽师爷缓缓抬头,斟酌道:“小人有一计,不知该说不该说。”
“你可闭嘴吧,走到这手心手背都是屎的烂局面,还不是拜你所赐!”羽宁盘腿坐在床上,贼贼一笑,“不如咱们反客为主,邀请他来浅羽。”
羽师爷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反驳一字,只是浅浅地叹了口气。
羽宁纳妾的请柬传来当日,陈意晚正好出月子,当天夜里月色惨淡,云锐听吩咐,把如期大婚没放的焰火全搬到了如家府宅前院。
球哥眼泪汪汪地站在一旁伺候。
“我看你被捉走了几日,反倒是胖乎了不少呢!”陈意晚裹在一床貂皮毯子里,边一粒粒地薅着葡萄吃边打量球哥。
冬日里葡萄少见,冰镇冷藏的,如期不许他多吃,陈意晚转头跟球哥说话的工夫,葡萄已经被云婆端走,换上了一盏摆满各色点心的碟子。
球哥抽抽搭搭哭得伤心,“您怎么还取笑我呢,若不是羽家没人敢来送信,我这辈子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谈到送信,球哥方才想起羽宁纳妾的请柬,忙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了陈意晚。
陈意晚淡淡地扫了一眼,便丢到了小茶几上,嗤了一声:“纳个妾也值当下请柬请人?一看就知道是不怀好意。”
球哥搬了个小马扎,在陈意晚脚边坐下,抬起头八卦兮兮道:“诶,这妾纳的可不简单啊!”
“有多不简单,难不成是纳了个仙女回家?”陈意晚边说边掰了一半山楂锅盔递给糯糯。
球哥摇摇头,故作神秘道:“诶,羽宁这妾纳的,重点不在质量,在数量。”
“难不成一次纳俩?”
球哥继续摇头,左右手两根食指比划了个十字架。
陈意晚瞪大了眼睛,“纳了十个?”
球哥持续摇头,“乘以十!”
这个热闹,陈意晚觉得需要去凑一凑。
五彩斑斓的焰火,热热闹闹地燃了一夜,几乎照亮了整个望乡台。
城里城外的人,不管生活如何,此刻内心都洋溢着快乐,虽说依旧春寒料峭,但是,春天总归是来了,不是吗?
夜深了,如期抱着已经熟睡的陈意晚回了屋。
刚盖好被子,便从床铺上捡到了那张请柬,翻开看了看,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会儿。
“天气渐暖,出去散散心也好。”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如期便悄声叫醒了陈意晚,俩人蹑手蹑脚的,私奔了……
日上三竿时,二人已经出了望乡台。
“临走前,你为啥还要特意去把羽灵和羽亭放了?”
如期心情大好,双手捧着陈意晚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
她最近将养地不错,面色红润有光泽,如期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心里软的几乎能拧出水来。
他军旅出身,打小在诗词歌赋上就没什么天赋,此刻,方知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八个字来形容美人,竟然如此贴切。
陈意晚见他只一味地盯着自己傻笑,忍不住拿拳捶他,“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