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智新在一旁听得昏昏欲睡，“我说江老板，叶老板，你看看你们现在这副样子。”
“怎么了？”
江尧差点把旁边这两个人忘了，起身给他们倒了两杯水。
郜智新吐槽道：“两个人都快被钱埋起来了，还天天算账呢。”
江尧想了想，下午没什么事，“走，我们去疯玩吧。”
叶嘉凌伸了个懒腰：“去哪儿？”
江尧说：“去马场？”
叶嘉凌笑问：“想念我的追风了？”
“嗯，去学一学。”
“那得骑别的马了，追风这几天在和选手训练，它马上就要比赛了。”
“去了看看。”
江尧的宾利欧陆还在星城湾，叶嘉凌的保时捷坐不了四个人，于是江尧开着郜智新的英菲尼迪，前往了骁影马术会所。
各自换好马术服，挑选自己喜欢的马匹，叶嘉凌不需要教练，剩下的三人在教练的指导下，开始学习。
蔡梦洁胆子比较小，骑在马背上颤颤巍巍的，不停呼喊郜智新的名字。
郜智新在一旁说：“你喊我有什么用？你骑的又不是我。”
蔡梦洁和他开着玩笑：“你发什么脾气？我倒希望骑的是你，我骑死你！”
一句话把教练都逗笑了。
叶嘉凌骑过来，停在她的旁边，耐心地一点点教她，怎么坐稳，怎么用力，怎么牵引缰绳……
江尧学得很快，一个小时，他已经敢策马扬鞭跑起来了。
叶嘉凌在后面喊他，“江尧，你小心点！别摔了！”
江尧跑了一会儿，在叶嘉凌身边停下，马儿溜达着，他俩在马背上聊天。
江尧说：“今天在我办公室的那个人，是韩令轩的姐姐，叫韩心怡，林仁强的秘书。”
叶嘉凌有些惊讶：“林仁强的秘书？她知道你的身份吧？”
江尧说：“知道。”
叶嘉凌说：“意思是韩令轩也知道？”
江尧摇摇头，“好像韩心怡没有告诉他。但确实是她让韩令轩来向我求职的。”
叶嘉凌想起第一见韩令轩的时候，“怪不得。韩心怡一定觉得你是林仁强的儿子，那会儿又正是你最缺人的时候，只要韩令轩说，碍于钱莱的面子，你也会录用他的。”
江尧回忆着，说道：“我还以为他是追着钱莱才选择应聘的。”
叶嘉凌说：“我也是啊。没想到他是听姐姐的话才来投奔你的。”
“无所谓了。”江尧耸耸肩，“嘉凌，不是我八卦，我真觉得韩令轩好像没那么喜欢钱莱。”
叶嘉凌表示同意：“你才看出来？我早就觉得古怪了。
仔细观察两人，好像永远是钱莱比较主动，韩令轩不冷不热的，那副样子，我都替钱莱不值。
他哪儿配得上钱莱了？装啥呢？”
“这话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江尧问。
“你是韩令轩的老板啊，我这样说，影响你对他的判断。宋初寒也说他能力很强。”
江尧抿着嘴说道：“再看看吧。”
远处，经过郜智新的耐心教导，蔡梦洁骑在马背上终于不害怕了。
任何事情，只要突破畏惧心理这一关，学起来是很快的。
四个人沿着马场跑了几圈，夕阳渐沉。
归还了马匹，蔡梦洁感慨道：“真的好玩。”
郜智新有点不屑：“现在喊「真的好玩」了，刚刚说什么都不敢动。”
蔡梦洁挽着郜智新的胳膊，“你要是再凶我，我就搬回宿舍去睡。”
郜智新冷哼一声，“你还真以为你拿住我的七寸了？”
蔡梦洁说：“哪敢啊，你是郜大公子，今天离开我，明天枕边就能换一个女人。”
郜智新说：“小看我了，到不了明天。”
“郜智新！”蔡梦洁有点恼怒了，“你说真的？”
郜智新看了看江尧和叶嘉凌，撇了撇嘴，“别闹了，和你开玩笑呢。”
返程的时候郜智新开车，江尧和叶嘉凌坐在后排。
车辆穿过远郊田野，驶向都市霓虹。
江尧给钱莱打电话：“钱莱，把他们都叫去曼谷风味吧，我和嘉凌直接过去。让梁子晴锁好门。”
钱莱说：“好，你们快点。”
江尧邀请：“老郜，你们两个和我们一起吧。”
郜智新摆了摆手，“不了不了，你们的人我都不认识几个，坐那儿别扭，改天咱俩再喝吧。”
江尧也表示理解，说道：“那还是先回公司吧，近一点，我去开嘉凌的车。你们早点回去。”
……
江尧开着叶嘉凌的保时捷，说道：“我感觉郜智新和蔡梦洁也有问题。”
坐在副驾的叶嘉凌突然想笑，“江尧，你今天怎么这么八卦呀？说说，他俩有什么问题？”
“感觉，郜智新越来越不拿蔡梦洁当回事了，脸上总是烦躁的表情。”
“蔡梦洁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江尧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没问过蔡梦洁这个问题，“没打听过，但看她的穿衣打扮，应该家里有点钱吧？”
叶嘉凌问：“她的穿衣打扮是一开学就这样，还是和郜智新在一起后才这样？”
“你这个问题倒是一针见血。”江尧想了想，说道：
“好像是和郜智新在一起后，刚开始也比较普通吧，后来就经常穿上千的衣服。”
叶嘉凌沉思片刻，问道：“江尧，蔡梦洁是不是喜欢你？”
“什么？”江尧被这个问题逗笑了，“你得了恋爱综合症了吧？”
“什么是恋爱综合症？”
“就是除了那些恋爱时最基本的心理反应，还总觉得别人喜欢自己的恋人啊，我哪有那么大魅力？”
叶嘉凌一本正经地说：“你也不用过度谦卑，我也不是恋爱综合症。我怎么没说钱莱喜欢你，柳婷喜欢你，宋初寒喜欢你呢？蔡梦洁，她真的不对劲。”
江尧根本不当一回事，只当叶嘉凌在开玩笑，他问：“蔡梦洁怎么不对？”
叶嘉凌说：“好多次了。你不记得有一回，郜智新也在质问她吗？两人差点吵起来。对了，就是我们从西北回来的那天。
我们没在一起的时候，她把我们的照片发给陈汐，跟所有人澄清你和陈汐的关系。
所以我才敢问你，敢问陈汐，你们两个都否认你们是在谈恋爱，我才敢和你表白。
我们在一起后，她又把你和陈汐上课时的互动发给我……”
说到这儿，江尧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眯起眼睛，低声问道：“她发什么了？”
叶嘉凌只看着前面，没有注意到江尧表情的变化，接着说道：
“就是陈汐给你剥橘子啊，凑过去给你划课本重点啊，你们聊到什么了开怀大笑啊，诸如此类的照片。
是我有一次生气了，让她别发了，她才没继续发的。”
叶嘉凌紧接着解释道：“我不是生你的气。我的意思是，你和陈汐是发小，上课的时候坐一下同桌，我没什么可吃醋的。
我是生蔡梦洁的气，她真的有问题，好像谁离你近，她就想把那个女生从你身边推开。
我一直没和你说，是怕你觉得，我怀疑你和陈汐，我真没有。
我知道陈汐很喜欢你，但我也相信你的分寸。
可是蔡梦洁，她给我发那些照片，不就是想挑起你和我之间的矛盾吗？
就像当时，她把你和我在渔火码头的合影发给陈汐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她喜欢你，她干嘛这样？”
江尧突然想起他第一次和郜智新蔡梦洁唱歌的那天晚上，也是认识叶嘉凌的那天晚上。
酒店里，郜智新对江尧说，“蔡梦洁喜欢你这一卦的”。
莫非，那会儿郜智新就察觉到了什么？
“不是吧嘉凌？”江尧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即使你说的对，但是蔡梦洁做这些有什么用啊？
用你来推开陈汐，再用陈汐来推开你，然后呢？我成孤家寡人了，那我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啊……”
“江尧，你不知道有这种人吗？”叶嘉凌玩弄着自己的一缕头发，说道：
“一件瓷器，宁可让它碎掉，也不能落入别人的手里。
他们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不能得到。
他们享受那种得不到就毁掉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