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符印缓缓转动,精血被拉成细线钻入心窍。
刹那间,江然浑身剧震,皮肤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青红纹路。
这些纹路如同有生命般在他体表游走,每一次蠕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正是龙煞入体的表现。
“区区龙煞!”
江然冷笑一声,丝毫不把其放在眼里。
下一刻。
识海中「寂」符文黑光大盛,冰冷气息顺着经脉流淌,所过之处沸腾的龙煞如遇天敌般退缩。
青红纹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炼化有条不紊的继续进行。
江然的心脏处,血龙符印疯狂旋转,将涌入的蛟血不断压缩。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七天。
在此期间,江然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唯有不断增强的威压证明他还在活着。
当最后一丝青光被符印吞噬,江然猛然睁开眼睛,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颤抖着抬起右手,指尖逼出一缕黑红相间的血垢。
那滴血垢落在地板上,立刻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坚硬的木地板被蚀出蜂窝状的孔洞,边缘还冒着淡淡的青烟。
“好强的腐蚀力。”江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转为兴奋,“或许我可以将血垢当做一种攻击手段。”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被压下。
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炼化结束后,接着便是凝聚真血,这一步完成,江然将正式迈入三阶。
所以,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重要了。
“凝血成珠!”
随着一声低喝,江然的心脏突然爆发出擂鼓般的轰鸣。
那声音异常响亮,仿佛真的有一面巨鼓在他胸腔内敲击。
他的全身毛孔渗出细密血珠,却在离体瞬间被无形力量牵引,全部涌向胸口。
血龙符印疯狂震颤,如饥渴的凶兽般吞噬着涌来的气血。
江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以前所未有的强度跳动。
每一次泵动都仿佛雷鸣,血液奔涌如江河,经脉鼓胀如龙筋!
轰!
一声闷响在体内炸开,血龙符印中央,一滴晶莹剔透的真血缓缓凝聚成型!
这滴真血与寻常武者的截然不同。
它并非纯粹的赤红,而是泛着淡淡的青金色,表面隐约有龙影游动,仿佛活物一般。
伴随着真血成型,江然双目猛然睁开,瞳孔深处仿佛有一条血龙盘旋其中。
他缓缓起身,周身骨骼发出噼啪爆响,皮肤下隐约有血龙纹路流转。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威压从他体内爆发。
房间内的茶杯、花瓶等物品在这股威压下纷纷炸裂,碎片四溅。
“终于迈入三阶了。”
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江然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此刻,他只需心念一动,体内真血便能爆发出恐怖力量。
“这才只是开始......”
江然抬眸望向远方,目光充满了期待。
蜕变境十滴真血,不过让他初具龙威。
而《血龙吞元典》的真正恐怖之处,在于后续境界——虬龙、蛟龙、狂龙、血龙!
每突破一境,真血威能便呈几何倍数增长!
并且,在蜕变境之后,修炼者可以从吸取的凶兽精血中获得一种天赋能力。
虽然只能获得一种,但即便如此,效果也是十分逆天了。
“配合龙象霸体......”江然握紧拳头,指节发出清脆的声响,“当我达到三阶巅峰时,肉身力量恐怕能徒手撕裂四阶妖兽!”
但随即,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只是......七天才能凝聚一滴真血,差不多要一年我才能达到三阶巅峰,太慢了。”
这个念头刚起,江然就自嘲地摇了摇头。
淬炼真血是水磨功夫,需要耗费大量时间,不像武技或者功法那样加点即可速成。
在大众认知下,真血的纯净程度越高,需要的时间往往越长。
就像建造通天塔,地基每拓宽一寸,需要花费的时间就越长,日后能抵达的高度就多一丈。
普通武者凝聚一滴真血往往需要月余时间,而且纯度远不如他的血龙真血。
他的修炼速度已经堪称妖孽,若是被其他武者知道,怕是要嫉妒得发狂。
更何况,江然还有系统这个逆天的存在。
时间根本不是问题,他完全可以利用系统进行加速。
所以,他完全没必要苦恼。
“先去吃饭吧。”
江然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不再想这些事,推门而出。
闭关七天,他体内储存的能量早已消耗殆尽。
也就是江然肉身强大,若是换作别人,恐怕早就气血衰退,陷入虚弱状态了。
......
楼下烧烤店。
江然慢条斯理地撕下一块烤得金黄酥脆的羊腿肉,将其送入口中。
正当他吃的津津有味时,一道略带试探的声音插了进来。
“江然先生?”
江然头也不抬,又咬了一大口肥瘦相间的肉块,这才慢悠悠地掀起眼皮。
只见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正局促地站在桌边,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在烟火气十足的烧烤摊显得格格不入。
“有事”
江然含糊不清地嘟囔,又撕下一块烤好的腿肉。
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堆笑,介绍道:“鄙人姓周,是周氏集团的......”
等男子介绍完毕,江然并未吭声。
只是将啃干净的骨头随手一扔,准确砸进五米外的垃圾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这才正眼打量这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周氏集团?”江然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你们是为周天明的事情来的?想找我报仇?”
西装男脸色一僵,额头渗出更多汗珠:“江先生说笑了,我们周氏集团不是黄家那种毒瘤,我们......”
“直接说事。”江然突然收敛笑容,瞳孔中血龙虚影一闪而逝,“再废话就滚。
此话一出,整个烧烤摊的温度似乎骤降,邻桌几个正在划拳的壮汉不约而同地噤声。
西装男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是...是这样的,”他哆哆嗦嗦地从公文包取出一个檀木盒子,“我们家主想请您高抬贵手。”
盒子刚打开一条缝,却被江然伸手按住。
“高抬贵手?你的意思是周天明找人袭杀我,现在给我点钱就把我打发了?你当我是什么人?乞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