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15日 22:17 江城工业园
暴雨如注,林逸站在钢化膜代工厂顶楼,俯瞰着生产线末端整齐码放的十万片「云枫1.0」产品。手机屏幕映出他紧抿的嘴角——距离与小米签约只剩72小时,这批镀膜工艺改良的样品必须在明早装车。
「林总,第三车间的镀膜机突然故障。」生产主管老李举着对讲机跑来,雨帽边缘滴下的水珠砸在考勤表上,晕开一片墨渍,「技术部说可能是线路短路。」
林逸皱眉接过故障报告,指尖划过「德国进口设备」的字样时突然顿住——前世这家代工厂用的是日本东芝生产线,根本没有所谓「德国镀膜机」。他转身冲向楼梯间,皮鞋在湿滑的台阶上擦出刺耳声响。
22:20 监控室
值班保安盯着屏幕打哈欠,突然看到第三车间的红外摄像头闪过黑影。他揉了揉眼睛,只见画面里有个穿连帽衫的人正在切割机旁泼洒汽油,头戴的鸭舌帽上印着「荣升货运」的标志。
「操!」保安抓起警棍冲向消防通道,却发现铁门把手被焊死了。他转身想按警报,后颈突然挨了一记重击,监控屏幕在视线模糊前最后映出火苗窜起的画面。
22:23 工厂外路基
赵明坐在黑色迈巴赫里,咬着雪茄看着工厂方向腾起的火光。手机响起,听筒里传来杀手沙哑的声音:「老大,罗盘碎片已经拿到,文件服务器也炸了。」
「干得漂亮。」赵明弹了弹烟灰,目光落在副驾驶座的青铜罗盘上,那是今早趁苏瑶不备从她包里偷来的,「告诉霍先生,林逸的底牌已经烧干净了。」
话音未落,车载电台突然切入紧急新闻:「突发!江城工业园发生火灾,据悉起火企业为新锐科技公司云枫的代工厂......」
赵明瞳孔骤缩——画面里,林逸正抱着一箱样品从浓烟中冲出,身后跟着抬着灭火器的工人队伍。他猛地推开窗户,只见工厂楼顶赫然悬挂着「云枫科技24小时应急生产」的红色横幅,在火光中猎猎作响。
22:30 火灾现场
林逸扯掉被浓烟熏黑的领带,接过苏瑶递来的矿泉水灌了一口。警笛声由远及近,他看着消防车驶入厂区,忽然注意到人群中穿黑西装的男人——那人袖口露出的银色袖扣,正是赵明父亲霍启明常戴的款式。
「林总,监控硬盘找到了!」老李举着变形的硬盘跑过来,「不过...里面的内容好像被格式化了。」
林逸接过硬盘时,指尖触到边缘的灼烧痕迹——这是人为破坏的痕迹。他余光瞥见人群中那黑西装男人转身欲走,突然提高声音:「王警官,我怀疑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商业犯罪。」
23:00 公安局刑侦科
赵明在审讯室里来回踱步,听着门外警察的交谈:「工业园监控显示,起火前有辆黑色迈巴赫在附近徘徊...」
「赵公子,麻烦配合做个笔录。」刑警推开门,目光落在赵明手腕的红痣上,「听说你和云枫科技的负责人是同学?」
赵明刚要开口,手机在裤兜震动。他瞥了眼屏幕,是霍启明的专线。接通后,听筒里传来沉稳的声音:「警察查不到你头上,不过...林逸手里可能有新证据。」
00:15 云枫临时办公室
林逸将硬盘插入电脑,屏幕弹出「需要解密钥匙」的提示。苏瑶凑过来,发梢还带着火场的焦味:「这会不会和你说的...那个罗盘有关?」
「试试这个。」林逸掏出半块青铜罗盘,碎片贴近USb接口时,硬盘突然自动读取。监控画面跳出来的瞬间,两人同时屏住呼吸——画面里,戴鸭舌帽的杀手正将汽油泼向文件服务器,而他胸前的工牌写着「荣升安保 007」。
「等等,」苏瑶指着屏幕右下角,「这个时间戳好像被改过。」她调出系统日志,「原始时间应该是21:00,比现在显示的早了一个多小时。」
林逸皱眉沉思,突然想起火灾前老李提到的「德国镀膜机故障」。他打开代工厂的采购合同,目光停在「设备供应商:港岛荣升精密仪器」的字样上。
02:45 荣升集团香港总部
霍启明盯着监控屏幕,看着林逸在办公室里踱步的画面。身后的张叔戴着白手套,正在分析罗盘碎片的成分:「霍先生,这碎片里检测出江家血契的成分,林逸可能已经知道三器共鸣的秘密。」
「那就让他知道得更多些。」霍启明转动着手中的翡翠手镯,那是从林逸母亲墓中盗出的遗物,「把伪造的工厂设计图传给他,顺便...安排苏瑶的父亲转院。」
04:30 云枫临时办公室
林逸的电脑突然收到匿名邮件,附件是代工厂的建筑设计图。他放大消防系统图层,瞳孔猛地收缩——图纸上标注的「自动喷淋系统」,在前世火灾报告里根本不存在。
「有人想让我以为这是普通纵火案。」林逸将图纸摔在桌上,「但实际上,他们提前切断了消防系统,还修改了监控时间,目的是...」
「拖住你。」苏瑶指着窗外,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离和小米签约只剩不到三个小时了。」
林逸突然抓起外套:「走,去机场。」
06:15 江城国际机场
雷军站在VIp候机室门口,看着匆匆赶来的林逸和苏瑶。他身后的助理低声提醒:「雷总,云枫的样品还没到,咱们的航班再过二十分钟就起飞了。」
「林先生,」雷军笑着伸出手,「听说贵公司代工厂昨晚失火?如果样品有困难,我们可以......」
「样品在这里。」林逸从行李箱中取出密封箱,打开时露出整齐的防震泡沫,「不过在验货前,我想先给雷总看样东西。」
他掏出平板电脑,调出火灾现场的热成像图:「这是昨晚火灾时的温度分布,红色区域显示,文件服务器附近的温度比其他地方高300度——说明那里被泼了助燃剂。」
雷军挑眉:「所以?」
「所以这不是意外。」苏瑶接上话,「有人想烧掉云枫的核心技术,但他们不知道,我们早就把镀膜工艺上传到了云端。」
林逸点开投影,屏幕上浮现出3d建模的钢化膜:「雷总,这是我们最新研发的「纳米防指纹涂层」,透光率比行业标准高12%,而且......」
他突然停顿,目光落在雷军身后的电视屏幕上——早间新闻正在播报「港岛荣升集团向江城灾区捐赠百万物资」。
09:00 云枫临时工厂
陈昊带着工人将最后一箱样品装车,突然接到林逸的电话:「马上检查所有产品,尤其是边缘切割处。」
「老大,你怀疑荣升在样品里动手脚?」陈昊举起放大镜,在钢化膜边缘发现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划痕,「我去!这划痕的位置...正好是触控感应区!」
林逸握紧手机,脑海中闪过霍启明转动翡翠手镯的画面。他转身看向苏瑶,后者正在核对物流信息,阳光穿过她颈间的蝴蝶吊坠,在地面投出「RS」的光影。
「通知物流,」林逸咬着牙说,「所有货物改走水路,绕开荣升控股的港口。」
14:20 长江货运码头
货船缓缓离岸,林逸看着集装箱被吊车吊起,突然注意到码头工人的安全帽上印着「荣升货运」标志。他掏出罗盘碎片,纹路在阳光下泛起微光,隐约指向货船的方向。
「林总!」苏瑶举着手机跑来,「海关突然通知要开箱检查,理由是...怀疑携带危险品。」
林逸瞳孔骤缩,转身看向正在靠近的海关缉私艇。他突然想起张叔说过的话:「霍家在港岛手眼通天,他们能让黑的变成白的。」
16:50 缉私艇审讯室
海关关长敲着桌子上的钢化膜样品:「林先生,我们在这批货物里检测出易燃易爆物质,按照规定......」
「关长,」林逸打断他,「我申请现场检测。」他掏出便携式光谱仪,将镜头对准钢化膜表面,「如果贵局的设备检测出的是「乙醇基涂层」,那只是镀膜工艺的常规溶剂,挥发性低于国际安全标准。」
关长脸色微变,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秘书递来一份文件。他扫了一眼,语气突然缓和:「抱歉,林先生,是我们误判了。货物可以放行。」
林逸接过文件,看到落款处盖着「港府商业调查科」的印章。他转头看向窗外,远处一艘游艇上,戴墨镜的男人举起酒杯——是张叔。
19:30 小米总部
雷军拿着检测报告走进会议室,林逸和苏瑶坐在对面,面前摆着被拆开的样品包装。
「林先生,」雷军将报告推过去,「你们的产品确实符合标准,但我们发现包装里夹着这个。」
他推过来一张纸条,上面用红笔写着:「使用此产品将导致屏幕失灵,后果自负。」
苏瑶脸色发白:「这不是我们放的!」
林逸盯着纸条,突然笑了:「雷总,您知道荣升集团的标志是什么吗?」他指着纸条边缘的压痕,「这个蝴蝶形状的压纹,和他们新品发布会的邀请函一模一样。」
雷军皱眉,掏出手机拨通号码:「帮我查一下荣升最近的动作...对,尤其是和云枫有关的。」
22:00 云枫临时办公室
苏瑶疲惫地瘫在沙发上,看着林逸在白板上画着关系图。白板中央是「荣升集团」,周围延伸出「代工厂纵火」「海关截货」「样品恐吓」等分支。
「他们想逼我走投无路,」林逸用红笔圈住「张叔」的名字,「但张叔为什么要帮我们?」
话音未落,电脑突然弹出视频请求,画面里出现戴着面具的张叔:「林逸,霍启明已经启动「血契计划」,他要用苏瑶的血打开商谱下册。」
苏瑶猛地起身:「什么血契计划?」
「江家血契需要直系亲属的鲜血激活,」张叔的声音带着紧迫感,「而你...是霍启明的亲生女儿。」
林逸和苏瑶同时愣住,窗外突然响起剧烈的爆炸声——停车场方向腾起火光,正是林逸的车。
23:10 停车场废墟
林逸扒开变形的车门,在副驾驶座找到被烧毁的笔记本。残页上「苏瑶是霍家血脉」的字迹隐约可见,他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保护好苏家丫头,她比你想的更重要。」
苏瑶捂着嘴站在旁边,眼泪混着烟灰滑落。林逸转身将她拥入怀中,闻到她头发里淡淡的汽油味——那是纵火犯身上的味道。
「他们想杀我,」苏瑶颤抖着说,「因为我知道了罗盘的秘密。」
林逸低头看着她颈间的蝴蝶吊坠,突然伸手扯断链子。吊坠摔在地上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摄像头——镜头上还沾着新鲜的指纹。
00:05 荣升集团监控室
霍启明看着屏幕里的林逸和苏瑶,手指摩挲着翡翠手镯。赵明站在旁边,额角还沾着火场的灰:「爸,林逸已经怀疑我们了,不如直接......」
「不急。」霍启明按下遥控器,监控画面切换到云枫办公室,「你看,张叔又给他们送了份大礼。」
画面里,张叔的视频再次弹出,这次他没有戴面具:「林逸,我现在在港岛半山别墅,你母亲...她还活着。」
林逸和苏瑶同时惊呼,画面突然中断,只剩下白板上「荣升」二字被火光照得通红。
凌晨1:00 云枫临时会议室
林逸将罗盘碎片拍在桌上,纹路已经蔓延到小臂:「霜降还有138天,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商谱下册。」
苏瑶擦干眼泪,抓起车钥匙:「去二中图书馆,上次的密道还没打开。」
两人刚出门,身后的白板突然倒下,露出背面贴着的旧照片——那是2003年长江打捞现场,林逸父亲抱着青铜鼎,而远处的悬崖上,站着戴翡翠手镯的女人。
照片右下角的日期被水渍晕开,隐约可见「2003.10.08」——正是林逸母亲的忌日。而在照片边缘,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在拍照,帽檐下露出的红痣,与赵明手腕上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