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儒洗了一把脸,也进到了里间。
始一进入到里间,他就看到,面对着炕柜盘腿而坐秦淮茹。
正跟个小财迷似得,往她存放贵重物品的木匣子里,瞅了又瞅,时不时的还用手摸上一把的。
木匣子是她,结婚的当天晚上,刘清儒亲手交给她的,里面不但有金银首饰各一套。
还有整整一百万元券的现金,外加黄灿灿的大小黄鱼各一根。
直到现在,刘清儒想起她,当时震惊的小模样,都有些想笑的感觉。
也许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过,刘清儒交给她的家底,居然能那么丰厚吧!
“咔哒!”给木匣子上好锁的秦淮茹,还心满意足的,用一只小手拍了拍。
她双手捧起木匣子,冲着刘清儒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这才把木匣子放进到了,炕柜的最里面。
又用她装着小衣和裤衩的小包袱,挡在了木匣子的最外面,等她把炕柜的门,也给上了锁后。
这才转过头来,看向刘清儒问道:“哎!当家的,你说。
咱要不要给堂婶儿,也分点儿钱的,好让她,也有个防身的不是?”
“不用。”刘清儒回道:“她身上有钱,她搬出去那会儿,我不但分给了她两间房,也还给了她一些钱的。
当时就是想着,能让她有个不时之需,平时她的吃穿用度,都是咱家管着呢,其实,她根本就用不到什么钱去。”
“那好吧!”秦淮茹翻身下了炕,一边穿着鞋子一边说道:“快要做晚饭了,我先去帮婶儿,把俩孩子带给过来。”
▁
中院东厢房,堂屋里间。
何大清跟易中海相对而坐,两个人全都是面沉如水,屋子里烟雾缭绕。
“你真的想好了?”易中海吸了一口烟,又深吸了一口气后,抿住了嘴。
随后,他把刚才吸进去的烟,全都从鼻孔里给喷了出来。
“想好了。”何大清面无表情的的回道:“本来还想再等几个月的,但最近的风声不太好。”
“啥风声?”易中海抬眼瞅着何大清问道。
“你应该听到过,郊区外乡下那边的土地运动。”何大清皱着眉头问道。
“嗯!”易中海点了点头道:“是听到过,好像还分了好多个阶级。”
“对。”何大清道:“城里也要准备开始了,据说还要发放啥户籍证明。”
“家里这俩孩子,你就真不管了?”
“柱子已经长大了,他只要好好跟着他师父,把做菜的手艺学好,往后绝对饿不着他的。”
何大清低沉着声音说道:“他应该,也能把雨水给带好的。”
他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今儿个来,就是希望你,能看在,咱俩相熟多年的情分上。
等我离开后,多帮衬一把他俩的。”
“当然。”他不等易中海接话,直接又说道:“我并不是让你出钱出粮,养着他俩,等我到了那边安顿好后。
会按月给他们寄生活费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你主要是,帮我照看着点儿他俩,别被院儿里人给欺负了就成。”
“事儿,我应下了。”易中海神色不明的问道,“那你是真不打算回来了?”
“要是能回来,我何必又要走呢?”
何大清也点上了一支香烟道:“或许有生之年,我可能有机会回来一趟吧,这谁又能知道呢?”
他从衣兜里,掏出来一大把钱币,递给易中海继续说道:“这儿是一百万,是我留给俩孩子的生活费。
你先帮他俩保管一下,等他俩急需用钱那会儿,你再转交给柱子吧,但别一次都给他,分开给。”
“这是为啥?”易中海接过了钱,疑惑的问道。
“还能是为啥?”何大清揉着自己脑门,无奈的说道:“我家那个傻小子,经不起别人的糊弄呗!
你要是真把钱全都给了他,说不定啊,用不了几天,就进别人的兜里了。”
“成,我记下了。”
▁
“拿来。”贾张氏面无表情的伸出手道:“你可别跟老娘耍滑头。
你上个月,就干满两年学徒工了,你该发多少月钱,老娘早就弄的门儿清了。”
“那您总得让我留点儿,搁厂里吃饭的钱吧?”贾东旭苦着一张脸问道。
“瞧你这话儿说的。”贾张氏不由分说的,掏起了贾东旭的衣兜来,
她一边掏,还一边继续说道:“好像那一次,老娘没给你留下过,吃饭的钱一样。”
“我想吃二合面馒头。”
“想吃啥,妈都给你做。”
贾张氏笑眯眯的数着钱道:“只要你好好的给咱家,多多的往回挣钱,往后你想吃啥,妈就给你做啥。”
“妈,我说的是搁厂里吃。”
“那可不成。”
贾张氏想也没想的就拒绝道:“厂里吃馒头多老贵呀?听话,咱不花那冤枉钱去。
有那老些钱,咱自个儿卖面搁家里做,说不定呀,还能多吃几顿呢。”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贾东旭翻了个白眼说道:“我今年都已经十九岁了,您还要把我,当个小孩子一样糊弄呢?
您嘴里,啥时儿有过一句实诚话了,您说的自个儿买面,是买棒子面吧?”
“你这孩子,不吃棒子面吃啥?”贾张氏心满意足的,把钱全都掖进自个兜里后。
她看向贾东旭嗔怪的道:“棒子面多好啊,不但价格便宜,吃进肚子里呀,还特能扛饿呢。”
▁
“他爸,你今儿个,是有啥心事儿吗?”杨瑞华瞅着,沉默寡言的闫埠贵问道。
“唉!”闫埠贵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今儿个,听几个同事闲聊儿。
他们说起郊外乡下那边,给所有人,都划分阶级的事儿了。”
“乡下的事儿,跟咱家能有啥关系?”
杨瑞华不解的问道:“你唉声叹气的,我还以为,发生了啥大事儿了呢。”
“你还真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老娘们儿。”
闫埠贵没好气的道:“啥叫跟咱家没关系?没关系,我提它做啥?我是吃饱了撑得了,还是闲得慌了?”
“得得得。”杨瑞华连忙服软道:“你讲你的,我不插话了,还不成吗?”
“我听说。”闫埠贵毫无头绪的,开始讲道:“那边儿呀,把人划分出了好些个等级。
我…唉!算了算了,我也真是愁糊涂了,跟你讲这些个,能有啥用?纯纯的就是对牛弹琴。”
“不讲就不讲,我还懒得听呢。”杨瑞华斜瞪了闫埠贵一眼,转身就走,干脆忙自己的家务活去了。
闫埠贵瞅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还真是糊涂些好啊!没那老些个烦心事儿。”
等他的思绪回过神来后,他又开始烦恼了起来。
按照他听到的风声,郊区外的运动,可能城里也要实行了。
这可不是个什么好消息,因为这种阶级划分,是根据家庭条件来定的。
手里有没有产业,区别肯定会很大,他们闫家是有一间门面房的。
就是不知道,会被划分到哪个阶级里面,对他们家今后的生活,有没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