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家家户户讨论的话题,都是这个新成立的社区单位,街道办事处了。
大多数人都认为,只是把以前的军管会,换了个街道办的名字而已。
大家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也还是有少部分头脑灵活。
并且听懂了文件中内容的人,都明白了这个街道办事处。
是跟以往的军管会,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之处的。
伴随着人们的讨论声,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也非常顺利的开展了起来。
▁
1955年的春节,来的比以往还要早了一些。
一月二十三号,是这一年的大年三十。
大年初二的下午时分,薛小凤穿戴整齐后,走出来自家的屋门。
因为天气还是很冷的原因,她的身上穿戴的鼓鼓囊囊的。
完全遮挡住了她那妖娆的身姿,如果不是对她特别熟悉的人。
根本不会想的到,这是一个在春夏秋时节,只是走在路上,都能吸引所有男人目光的女人。
此时的她,头上裹着一面画布大头巾,一双手也是全都拢在了,她的两只袖筒里面。
她低垂着脑袋,迎着迎面而来的冷冽寒风,很是低调的来到了,刘清儒的家门口。
门当然是关着的了,大冷天的,谁家的屋门还能不关的?
她轻车熟路的掀起了棉门帘子,随即推门而入,仿佛进的是她自己家门一般。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四合院里的几处厢房的屋门,基本上都是一样的。
进出的次数一多,任谁也能变得轻车熟路了不是?
随后,她又很是熟练的,反身把门给关好。
“嫂子!”
她人还没有进入到里间,口中已经开始叫道:“你搁屋儿里没?”
“在呢!”
里间传来了秦淮茹的应答声。
“是小凤吧?”
秦淮茹的声音接着说道:“快些进屋儿里来,外面齁冷的,我就不出去了。”
“不用。”已经掀开里间门帘子的薛小凤。
笑着应声道:“我又不是啥外人,来过的次数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还能让嫂子你,次次都专门迎我一下的不成?”
里间屋内的炕上,此时除了秦淮茹以外,就只有一个帮她带着闺女的何雨水了。
刘家的几个小子,只要是不到饭点的时间,基本上都会待在他们自己的屋子里。
“小凤嫂子!”
何雨水礼貌性的叫了一声。
已经十一岁的何雨水,长得跟几年前已经是大不一样了。
这近五年的时间里,从没有缺衣少食过的她,跟以往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面色红润有光泽,俊俏怡人体康健,这是她此时真实的写照。
不怪她从踏进刘家门楣的那一天起,就从来没有想着要离开过。
她虽然还是姓何,这是无法改变的,但她的内心里,却早就把刘家当成了她自己的家。
▁
“哎!”薛小凤点头应了一声后。
由衷的夸赞道:“雨水是越长越俊俏了呢。”
“你还真别说。”
秦淮茹也附和着她的话头道:“这小丫头子呀,还真是越长越讨人喜欢了呢。”
“咯咯!”摘掉头巾的薛小凤。
笑着用调侃的语气道:“雨水可是你们刘家的童养媳,长得讨人喜欢还不好啊?”
“咯咯!”
秦淮茹也笑着接话道:“瞧你这张嘴,瞎说啥呢?雨水还搁这儿呢。”
她倒是也没有反驳薛小凤的说词。
因为这个说法,是整个院子里面,所有人都有的共识。
这是个缺衣少食的年月,可没有谁家会平白无故的,替别人家养孩子的道理。
哪怕是何雨水跟何雨柱,他们也从来没有反驳过这个说法。
或许,他们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吧!
只因,‘活命之恩,何以为报?’
已经听多了这种话的何雨水,只是低垂着她的小脑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你自个儿还不赶紧上炕来呀?”
岔开话题的秦淮茹,催促着薛小凤道:“难不成,你还等着我拉你上来呀?”
“不用你拉我。”
薛小凤笑着回了一句后,毫不客气的就爬上了炕。
她直接紧挨着秦淮茹,坐进了她的被窝里面,又从怀里掏出了她要做的针线活来。
这才不急不缓的询问道:“小蝶婶子呢?”
“上茅厕了。”
“我说咋没瞧见她呢!”
“你咋没带你家棒梗来?”
“他们爷俩都睡着了。”
薛小凤随口应着话的夸赞道:“还是你家屋儿里亮堂。
我家那屋儿里头,这会儿就已经黑的啥也瞅不见了呢。”
“瞅不见就别瞅了呗!”
秦淮茹头也不抬的随口问她道:“都这会儿了,你还想瞅啥?”
“当然是瞅我手里的活计了,除了这个,我还能有啥好瞅的呀?”
“你家贾东旭,还有你家棒梗,有这爷俩在,还不够你瞅的呀?”
“他俩有啥好瞅的?”
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启了斗嘴模式。
这或许就是她们两个人,能够处的很好的缘故吧!
▁
‘吱呀’一声响,屋门被人打开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斗嘴模式。
工夫不大,陶小蝶带着一身的寒气,就进到了屋子里来。
“吆!小凤来了啊?”
“是呢,婶儿。”
薛小凤很是自然的笑着调侃道:“您这年儿过的,是不是好东西把您给吃顶了?
这一趟茅厕,您上的工夫可不短呢?”
“去你的。”爬到炕上的陶小蝶。
也很是随意的回怼道:“瞎说啥呢?我就是太冷了,拉不出来。”
“咯咯咯!”
一句话,逗得大小几个女人笑了不停。
“欸!”
笑过一通后,陶小蝶询问起薛小凤道:“小凤,你不是城里人吗?
这大过年的,你就没想着回个娘家啊!走走亲戚啊啥的?”
听了这话的薛小凤,罕见的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
她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幽幽的回道:“我倒是也想有个,能让我走动的娘家啊亲戚啥的。
但我是十一岁那会儿,就被我爹给卖掉的,这都过去十来年了,甭说是回啥娘家了。
我连我家原来的大门儿,是冲那边儿开着的,我都已经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