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惟天地之道,协和万邦;人伦之重,亲睦为先。朕之胞姊昭华长公主,柔嘉维则,淑慎其仪,禀乾坤之正气,承椒掖之清华。今曜国宁王陌寒枭,天资英睿,文武兼修,乃社稷之桢干,邦家之令望。
秦国与曜国,毗邻百年,虽偶有摩擦,然民心向和。朕轸念苍生,欲固金瓯之永固;胞姊体国,愿纾玉帛之辛劳。今遣使持节,以昭华长公主下嫁曜国宁王。
谨择天佑一年冬月二十八吉旦为婚期,备六礼以成嘉耦,设九宾而告宗庙。着护国大将军金允格为送亲使,率三千禁军护送。
联姻之约凡有三章:
一曰永息干戈:两国各守封疆,毋动兵戈,违者天厌之;
二曰通商惠工:关市无阻,货殖流通,共利兆民;
三曰文化交融:互遣学士,同修典籍,以敦风化。
朕姊既适异国,犹朕之手足也。曜国当以长公主之礼待之,毋使受屈;朕亦视宁王如至亲,共享尊荣。自此玉帛代替干戈,琴瑟和鸣天地,上告宗庙,下慰臣民。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秦箐华看完陌寒枭拿回的圣旨,目光落在那大红的印章上,面色平静,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陌寒枭问道。
秦箐华摇了摇头,收起圣旨随手放在椅上,“冬月二十八启程,他们的伤可遭得住?”语气里隐有一丝担忧。
“无碍,不妨事。”陌寒枭给她舀了碗汤,“怎不先吃?”
晾了两刻钟,汤还是有些烫,只是菜已没冒热气了。
“还不饿。”秦箐华端起汤,语气比往日平淡了几分。
陌寒枭瞧着她还在恼他,也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反正不是等你。
也听出了她的口是心非,陌寒枭嘴角微勾,弧度很小,可不敢让秦箐华再瞧见。
舀了碗汤,但也只喝了两口,便放下了。
秦箐华见他忽然皱着眉,微张着下唇没动,显然是刺激到了伤口。
陌寒枭只觉下唇一片麻意,轻舔了舔伤口,舌尖尝到了铁锈味,又激得一阵刺疼酥麻。
秦箐华放下碗,手搁在桌上,终究忍不住开口:“还很疼么?”丝毫不见方才语气中故作的平淡。
“不疼了。”
秦箐华皱了皱眉,见他唇上又染了血,衣袖里也没了手帕,鬼使神差地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他伤口边缘的血。
杏眸里尽是歉疚,陌寒枭轻握住她的手腕,“真不疼了,先吃饭。”
说罢,温热的唇擦过她指尖,揶揄道:“不过,下次要咬...可换个地方。”
秦箐华的脸腾地红了,慌忙抽回手,眼里的歉疚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过身去吃饭,她是发现了,这人总是喜欢逗趣她。
秦箐华愈想愈气恼,她就不该多嘴。
陌寒枭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执筷给她碗里夹了菜,“今晚上,可想出去玩?”
秦箐华顿了顿,细想来,她回京已有三月之久,若论及她外出游玩的,也只有放花灯那日而已。
陌寒枭见她摇了摇头,“不想去么?”
秦箐华转头看向陌寒枭应了声,她其实是想去的,但针对陌寒枭的人并不少,她不想出什么意外。
“当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