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菀盘腿坐在飘窗上看线上概念设计展时,笔记本被人“扣扣”地敲了两下。
顾裴司带着机场的寒气从背后熊抱她,下巴硌得她肩胛骨生疼。
“你属狗的啊?”她手肘往后顶,闻到淡淡的龙舌兰酒气,“不是刚下飞机?又喝酒了?”
“回老宅吃了顿饭。”
顾裴司把脸埋进她颈窝,呼吸烫得反常。
桑菀转身要开灯,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窗台上。
桑菀手指蜷了蜷,最终落在他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回家受气了?”
“周末慈善晚宴...”顾裴司不答反问,咬住她耳垂,“陪我?”
这不是询问是通知。
可她还是多了句嘴:“孟家千金会哭鼻子吗?”
“与我无关。”
桑菀被抱到书桌上时,设计稿雪花般散落在地。
顾裴司扯领带的动作带着戾气,却在吻到她锁骨时突然放轻:“莞莞...”
两个小时后。
他来书房抽了半包烟,手机屏幕亮起孟时乐的十七个未接来电。
【你打算鸽我?】
【你连你爷爷的话都不听了吗?】
【你做得好,顾裴司!】
【我允许你有她,可联姻这件事,你逃不掉!】
……
桑菀装睡时听见他撕了张支票。
男人在金额栏龙飞凤舞——是给她工作室新项目的投资,也是让她闭嘴的途径。
第二天清晨。
厨房飘来焦香味的时候,桑菀正咬着皮筋扎头发。
她光脚踩在木地板上,睡裙肩带滑到手肘,露出锁骨下方淡粉色的吻痕。
光脚摸到厨房时,正看见顾裴司单手颠锅把培根甩成扇形,油星子溅到腕表表面也不管。
他的黑色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两道新鲜抓痕。
“偷师要交学费。”他头也不回地往吐司上抹自制青酱,晨雾在他睫毛上凝成细珠。
桑菀刚要伸手抓煎蘑菇,突然被捏着后颈拎到餐椅里,蓝莓酸奶碗“当啷”落在眼前,麦片摆成了爱心形状。
“就这?”她故意撇嘴,叉子却诚实地戳破颤巍巍的蛋黄。
金红色暖流漫过黑松露炒蛋时,顾裴司俯身叼走她唇边的酸奶渍:“特供甜品,只限VIp。”
桑菀红着脸钻进副驾驶时,发现座椅被调成了135度仰角——正是她平时补觉最舒服的角度。
车载香薰换成了雪松味,和她工作室用的绘图铅笔一个味道。
“安全带。”顾裴司单手打方向盘,另只手把三明治塞进她怀里。
阳光透过天窗落在他睫毛上,在眼睑投下小片阴影,“下班后接你去试礼服。”
“我又没说要当女伴。”
桑菀咬开溏心蛋,蛋黄沾在嘴角。
迈巴赫稳稳停在在红灯前。
顾裴司扯松领带倾身过来,舌尖卷走她唇边的蛋黄:“现在反悔晚了。”
她是想去的,也就没再多拌嘴。
“一定要穿长裙吗?我记得原主上次长裙摔得好惨呢!”
“这次我牵着你。”顾裴司突然并线超车,“牵一辈子都行。”
到杂志社楼下时,顾裴司在她下车前拽住她手腕。
掏出手帕擦掉她蹭花的口红,动作熟练得像是过去几年都在做这件事一般:“六点来接你。”
周日下午六点半。
水晶吊灯把宴会厅照得亮如白昼,桑莞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跟在顾裴司身后,裙摆扫过红毯时带起细碎星光。
顾裴司停步驻足看着她,黑色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银色腕表。
他侧脸被灯光镀了层金边,嘴角那抹笑耐人寻味。
桑莞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把左手藏进裙褶,微微低头:“不许看了!”
话音刚落就被扯进檀香味的怀抱。
顾裴司指尖点了点她的后颈,清声哂笑:“有这么漂亮的老婆,为什么不看?”
他伸出右臂,示意她挽着自己。
桑菀挽着顾裴司踏进宴会厅时,窃窃私语像被按了暂停键。
她墨蓝色鱼尾裙摆缀着碎钻,随着步伐流淌出银河般的碎光,恰好映着他西装驳领上那枚矢车菊蓝宝石胸针。
在场的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既是惊讶于 25年单身黄金汉的顾裴司竟然真的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摆到了自己明面女友的位置,也是为桑菀的美貌感到意外。
当初她和梁牧也结婚的时候确实有不少圈内人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可那次梁牧也主动提出要她带面纱,一是为了告诉大家,这次婚礼并不是他真心实意要办的,他真正爱的人并不是她;二也是出于私心,希望之后再去迎娶林颂织的时候,大家把关注点放在她身上,只记得她是自己的妻子。
而原主是个死心塌地的,虽然委屈,但也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他的建议。
于是,很多人并不知道桑菀的真正模样,以至于不少人即便在外见到她,也不知道他是梁二少的妻子。
她也很听话地不显山漏水,默默地遵守着和梁牧也的约法三章。
他们的婚礼看似是办了,实则两人跟隐婚没差别。
宴会厅里飘着鸢尾花香气,也少不了有人窃窃私语。
【这女人还真是有手段啊!】
【瞧瞧这张脸,天生就像是为勾引男人而生的一样!】
【感觉她要不是救过顾少的命,我真想不出其它一个理由能让她以这种形式出现在这里!】
……
一抹鹅黄色身影经过这几个长嘴妇身边时,故意打翻了一支香槟酒,淡色液体泼在嫉妒心最强的那个人身上。
谢依然却没有一丝的愧疚,1米 74的个子还穿了 10cm的高跟鞋,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们,一些不屑:“可真是不好意思呢!没看到这儿居然还有人站着!还以为是狗呢!”
被泼的那个女人是豪门末流王家的太太杜鹃,她那大红嘴唇张得巨大,气急败坏地仰望着谢依然,举着肥硕的手指:“你!你是哪个不知名的小贱货!敢这么对我!知道我这身高定多少钱吗?等着倾家荡产吧你!”
谢家一整个家族都是医学世家,定居于樱市,在京市除了几家小型分公司之外没有别的根基,自然也没有脸熟之说,很多人不认识谢依然也是正常的。
杜鹃自认为很熟悉京城绝大多数豪门世家的千金、少爷、太太,凭着陌生的脸,她就断定谢依然肯定不是那种她惹不起的人!
“看来王太太这身衣服应该蛮珍贵的,要是真让我倾家荡产了,还不知道怎么回去跟我姑父交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