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苏翎与苏琢启程回云国。
马车都出了琉国皇都了,苏琢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因苏琢今日离开琉国,其他几人皆很不舍,是以他们午膳足足吃了几个时辰,酒也喝了不少,虽说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到底是半大的少年,原本酒量就不怎么样,还断断续续喝了几个时辰,直接从下午一觉睡到天亮。
待到苏琢启程众人来送行时,几人皆是一副蔫蔫的模样,只看的几人哭笑不得,倒是也冲淡了离别的氛围。
马车走了一天时间,到客栈休息时,苏琢才从昏昏欲睡中醒来,下马车时,感觉整个人骨头都要散架了。待到了客栈沐浴完毕后,苏琢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果然,桃花酿虽可口,但贪杯亦不可取啊!
客栈将晚膳送到房间,苏琢去隔壁房间找兄长一起用膳。敲门里面没人回应,苏琢推开门,见兄长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苏琢走过去,拍了一下兄长的肩膀,刚想问兄长在想什么,胳膊就被兄长反手一拧,苏琢大呼“痛痛痛!”苏翎一下反应过来,赶紧卸掉力道。
“兄长你太过分了,我在外敲门半天你也不应,我进来叫你用膳你还对我出手!”苏琢伸着发红的手腕给苏翎看,示意道“看看你做的好事!”“小琢对不住,兄长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想事情想入迷了,一时不察才会伤到你。”
“兄长你在想什么想那么入迷,今天在马车上每次醒来都看到兄长在沉思,是有什么事情难到兄长了吗?”苏琢问道。
“是通商的一些事,小琢不必担忧。”苏翎暗道,能有什么事呢,还不是你的事!好端端的,自己家的弟弟,怎么会做别人家消失已久的弟弟的梦?
苏翎虽说贵为太子,诸天神佛也拜会过不少。但是拜神拜佛,神佛并不会显露于世人面前。可自从来琉国,那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都显露着,此事非凡力所能及也!
苏翎自昨日听到弟弟梦里自称君淮时,整个人一直处于一种匪夷所思的状态。君淮,还有哪个君淮,不就是黎国现任皇帝墨君景的弟弟墨君淮吗!
此前黎国二皇子消失之事闹的沸沸扬扬,墨君景找遍了全天下也没找到,近几年墨君景开始扩大黎国领土,御驾亲征。
有传言称自其弟弟消失以后,墨君景整个人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又是神剑门弟子,一身武功使的出神入化,战场上遇神杀神,遇鬼杀鬼,招招致命。传言黎国周边小国,有小儿啼哭,提起墨君景的名字可止其哭声,其凶名也算是传遍天下了!
可是苏琢为什么会做墨君淮的梦?
苏翎无比肯定,苏琢就是苏琢,绝对不会是墨君淮。且不说苏琢今年十一,那墨君淮就算活着,今年也才九岁,骨相看年龄,苏琢绝对是十一岁!
更不要说苏琢的长相,苏翎没有看过墨君淮的画像,但是不耽误他认识自己的脸,苏琢与自己还是长的有几分相似的。
更别说那一头标志性的银白色的发了,那可是云国皇室专属,云国百姓都没有的!更何况也没听说过黎国人有银白发色之人,苏翎愁啊!
待过了半月,苏翎与苏琢才到达云国边境。映入眼帘的是遮天蔽日的林木,往里走去,瘴气越来越严重,最后几乎看不清路。苏翎将苏琢一侧的窗子关严实,放下帘子道:“此瘴气有毒,不可吸入过多。”苏琢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苏翎又道:“此瘴气乃五行阵法所造,外围的阵法乃五行相生相克,循环往复,无法预测,是以上次走的路下次不一定能走。”
“非我云国之人,其他人入内很容易迷失其中,是以外围只是简单的瘴气,无毒。越往深处走,瘴气越多,毒气越重。待回了皇宫,会有专门之人教你。”
苏琢好奇道:“我们与琉国建立经商,是要将瘴气内移吗?”苏翎点头,“国之发展,必不能再封闭下去。但为保我云国百姓安危,阵法瘴气不可少。”
马车走了很久,外面无一声音,待苏琢感觉又过了一个时辰以后,苏翎打开窗子,苏琢看到眼前豁然开朗,眼前是一高高的城门,回头看身后的密林早已消失不见。
待马车进入城里,一股草药味扑面而来,道路的两侧,摆着各种各样的小摊,叫卖声,吆喝声不断;往前,道路两旁延伸出去,尽头有民宅,河流;再往前,两边分别是酒楼,茶楼;再往前,经过众多府邸,沿着此路一直走下去就到了皇宫。
此时,皇宫众人已等候在云正殿内。
待苏琢进入云正殿,跟着苏翎喊人。苏琢对着正中间的人喊“父皇。”“母后。”
左右两侧站着三人,苏琢又依次对左右两侧的都喊了兄长。几人开心的应了。
云安帝与云皇后一家皆是豪爽的性子,一见面就给苏琢塞了一堆金银珠宝草药,俗不俗的再说,好用实用就行!又大概询问了一下苏琢在琉国的生活,苏琢也挑着说了一些。
待一家人用过膳以后,云皇后道:“舟车劳顿,翎儿和琢儿先去休憩,待明日用膳时再起来亦可。”其他几位皇子也是很久没见到弟弟了,看到弟弟一下长这么大了,便提出要送弟弟回房间休息,云安帝道:“送完就回来,日后有的是时间聊,先让琢儿好好休息。”几人答应后离去。
苏琢被几人挤在中间,实在有点受不了这几位哥哥的热情了。要不是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住所在哪,苏琢在兄长们提出要送的时候就拒绝了。苏琢在心里谴责苏翎,明知道自己就跟他熟一点,回了皇宫也不管他了,也不提醒下自己住所在哪,光顾着在那跟父皇母后说话了!苏琢心里偷偷揍了会苏翎。
不一会几位兄长就带苏琢来到了他之前住的宫殿。苏琢坐了半个多月的马车,实在太想在床榻上睡会了,和几位兄长一一道别。沐浴更衣后就直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