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G-1支部司令室,林恩的钢笔不断在文件上写写画画。
他抬头看向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的卡普,对方正把脚翘在茶几上,手里捏着的仙贝渣不断掉在地毯上。
\"所以,\"林恩放下钢笔,\"艾斯带着大和,拐跑了革命军二把手,现在正往东海赶?\"
\"哈哈哈!\"卡普把剩下的仙贝一股脑倒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臭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办公室窗外的海面泛着粼粼月光,林恩起身走到酒柜前,取出两个玻璃杯。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摇晃,他递给卡普一杯,自己则靠在办公桌边缘慢慢啜饮。
\"我倒是奇怪,\"林恩晃着酒杯,\"您居然没跟着一起去。\"
卡普灌了一大口酒,喉结剧烈滚动:\"老夫去干什么?看三个小屁孩抱头痛哭?\"他抹了抹胡子上的酒渍,\"再说了,新世界最近可不太平。\"
林恩的眉梢微微挑起。确实,自从威布尔事件后,凯多那边安静得反常,大妈海贼团也有异动。
他抿了口酒,任由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您什么时候这么有责任感了?\"
\"放屁!\"卡普一拳头砸在沙发扶手上,\"老夫一直...咳咳...都这么...\"他突然被酒呛到,涨红了脸猛咳起来。
他知道卡普没说出口的话——当年没能阻止萨博的\"死亡\",如今老人想给三个孙子留足重逢的空间。
司令室的挂钟滴答作响,卡普平复呼吸后突然问道:\"你不拦着?\"
\"拦什么?\"林恩轻笑,\"我连假条都准备好了。\"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上面早就已经签好了字。\"本来打算明天给艾斯的。\"
卡普瞪大眼睛,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连窗玻璃都在震颤:\"哈哈哈!你比老夫还会惯着他们!\"
林恩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他走回办公桌前,从另一个抽屉取出海图铺开:\"不过既然您留下坐镇,我正好有件事...\"
\"等等!\"卡普突然警觉地坐直身体,\"你小子该不会也要溜吧?\"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林恩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候补大将的手指轻轻点在海图某处——那里标着鬼岛的骷髅标记。
\"凯多太安静了,\"他的声音比夜色还冷,\"我想去看看。\"
卡普的拳头捏得咔吧作响,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要老夫一起?\"
\"不。\"林恩收起海图,\"G-1支部需要您。\"他顿了顿,\"而且...我是偷偷上岛,去见识见识和之国的风土人情。\"
卡普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行啊,现在的年轻人...\"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别被打得哭鼻子就行!\"
蔚蓝的海面上,火焰驱动的小艇划出一道白色的浪痕。
萨博靠在船舷边,金发被海风吹得微微扬起,他看了看并肩站立的艾斯和大和,突然露出促狭的笑容。
\"喂,艾斯,\"他用钢管轻轻戳了戳艾斯的后背,\"这位姑娘是谁啊?你女朋友?\"
\"噗——!\"艾斯一口水喷了出来,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胡、胡说什么!\"
大和原本正望着远方的海平线出神,听到这句话,狼耳朵\"唰\"地竖了起来。
她猛地转头看向艾斯,白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
\"我、我们不是......\"她结结巴巴地开口,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完全没了平日里的豪爽。
萨博眨了眨眼,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哦?不是?\"
艾斯抓了抓后脑勺,火焰不受控制地从发梢窜起,整个人像只煮熟的螃蟹:\"大和是......是......\"
他支支吾吾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萨博挑了挑眉,故意叹了口气:\"看来是我误会了。大和小姐,抱歉啊。\"
\"不、不是的!\"大和突然急了,一把抓住艾斯的胳膊,\"我们......\"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艾斯突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海风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艾斯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直视着大和的眼睛:\"大和是我重要的人。\"
他的声音很轻,却坚定得像是宣誓。
大和愣住了,金色的瞳孔微微颤动,嘴唇轻轻张开,却发不出声音。
萨博在一旁吹了个口哨:\"原来是这样啊~\"
艾斯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整张脸\"轰\"地烧得更厉害了,但他没有松开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些:\"就、就是这样!\"
大和呆呆地看着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笑得那么开心,连带着艾斯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傻笑起来。
\"笨蛋。\"大和用额头轻轻撞了下艾斯的肩膀,\"这种话还要憋这么久。\"
艾斯挠了挠鼻子:\"谁让你平时总是一副'我们是兄弟'的样子......\"
\"那是因为在鬼岛的时候,凯多一直把我当男孩养啊!\"大和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又没谈过恋爱,怎么知道该怎么做!\"
萨博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你们俩......真是绝配。\"
艾斯恼羞成怒,一团火焰朝萨博砸了过去:\"闭嘴!\"
萨博轻松闪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们。\"他促狭地眨了眨眼,\"我去船尾钓鱼,你们慢慢聊。\"
说完,他拎起钢管,哼着小调走向船尾,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海风再次吹拂而来,带着咸湿的气息。艾斯和大和站在船头,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
\"喂,艾斯。\"大和突然说道。
\"嗯?\"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确定。
艾斯转过头,看着大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白发和那双金色的眼睛,突然觉得心跳得厉害。
\"当然是真的。\"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虽然你有时候很烦人,总是跟着我到处跑,还老是和林恩一起捉弄我......\"
大和瞪大眼睛:\"我哪有!\"
\"但是,\"艾斯打断她,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如果没有你,我会觉得很寂寞。\"
大和怔住了,随即眼眶微微发红。
她一把抱住艾斯,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笨蛋......这种话应该早点说啊!\"
艾斯被她撞得后退两步,但还是稳稳接住了她。
他轻轻环住大和的腰,低声道:\"现在说也不晚吧?\"
海鸥的鸣叫声从头顶掠过,蔚蓝的海面一望无际。
船尾的萨博假装专心钓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我就多余问......\"他小声嘀咕着,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一句话“我不应该在船里我应该在船底?!”
被船尾溅起的浪花打在脸上,冰凉的水珠让萨博打了个哆嗦,随手把钓上来的鱼又扔回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