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刀村的村口,夏晚意持着一柄火把,在那儿来回徘徊,不知等了多长时间,看着从路的尽头出现的一群人,夏晚意激动的对身边的村长说:“来了,他们回来了。”
村长激动的眼泪扑朔而落,“老天保佑,厉王爷吉人自有天相,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会逢凶化吉,厉王爷那么好的人,不该殒命于此.......”
面对村长喋喋不休,夏晚意叹了一口气,转身招呼村民,“快快快,大家伙赶紧去接他们。”
村民们赶过去,忙着抬伤员。
祝卿好下了马,看着夏晚意,“夏姐姐,你一直在这里等着吗?”
夏晚意,“我坐立难安,干脆就拿着火把来等你们了。你们此行一去,可是足足过了两个时辰。”
元明辞:“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
他拉着祝卿好回了村落里的行军阵地。
随后,一个医女打扮的女人被唤进了主帅帐篷。
元明辞:“你给她看看身上伤着哪里了没有?”
祝卿好安定下来,身上被摔打出来的伤口,此时后知后觉疼痛起来。
医女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元明辞,“这......郡主必须脱下衣服,我才能处理伤事,王爷你.......”
元明辞坐在祝青好身边,“要脱下来衣服是吗?”说着,开始伸手为祝卿好扒衣服。
祝卿好反应过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出去出去,我自己能处理好。”
元明辞一口拒绝,“不行,我得亲眼看着才行。”
大闹之间,祝卿好的外衣被扒了个干净,只剩下一件雪白的里衣。
祝卿好脸上烧起来,嘴上还是硬的很,
“哎,你这样我真的生气了,你快出去!”
“你这人,我救了你,非但不对我有一句感谢,还在这里对我动手动脚的。”
“我要回去告诉姨母!”
祝卿好的挣扎对上元明辞,只能叫挠痒痒。
元明辞将祝清好紧紧的抱住,祝卿好的脸贴在元明辞的胸膛上,此时能听见元明辞的心脏剧烈的跳动。
祝卿好笑了,“你紧张了?还是害羞了?”
元明辞沉默了一会儿,
“这件事稍后再说,先把你的伤口处理好,要不然我不放心。”
“你放松一点,我不看。”
祝卿好有些动容,不过这些动容随后就被一句接下来的话击碎。
“况且你也没什么好看的。”
祝卿好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你什么意思呀?”
医女轻笑一声,为祝卿好解下最后一件里衣。
祝卿好紧紧贴住元明辞的胸膛,双手环绕在自己的胸前,脸红的像个猴屁股。
后背上,因为撞击多了一些青一块紫一块的跌伤。
医女虽然动作很轻柔,只不过疼痛感还是存在,祝卿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元明辞:“疼吗?”
祝卿好看着元明辞胳膊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眼底多了一些莫名的情愫。
元明辞十五岁就随军作战,从来不是京城里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
可是看到这道伤口,祝卿好还是会忍不住心疼。
祝卿好:“我不疼。你的胳膊疼吗?”
元明辞:“你说呢?那么大一道口子,能不疼吗?你这不是问的废话吗?”
祝卿好二次炸毛,“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啊?”
元明辞帮祝卿好分散着注意力,医女很快就处理好了祝卿好的伤势,为她整理好衣服。
医女:“郡主没事,只是一些跌打损伤,每日按时涂上膏药就行了。”
医女做完这些就识趣的退了出去。
元明辞捧着祝卿好的脸,左看右看,确定再没有其他的损伤,才稍微放下心来。
元明辞板下一张脸,“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让你不要再管这些事情?”
“你怎么就是,这么不听话呀?”
最后一句话,元明辞长叹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
祝卿好:“我倒是很想做一个富贵闲散的郡主,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有些事情不是心想就能事成的。”
“有些人偏偏看不得你好过,难道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吗?”
元明辞眼神凝结在那一张略显倔强的小脸上,“你是怎么发现的?”
祝卿好开始从头和元明辞说起,
“齐姮舞刀的时候,我发现刀刃极易断开,查看了一下刀的断面,才发现所用的钢材是废钢,极易断折。”
“而且齐姮想到你们出兵所用的武器也是同一批钢材打造的,所以肯定会出事。”
祝卿好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是军器监的手笔。”
元明辞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阴狠,“早就应该想到军器监......”
祝卿好摇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这边的战场情况怎么样?”
元明辞:“一交上手,兵器该断的断,该折的折,第一次交手就吃了败仗。”
“我向朝廷发了密报,朝廷没有回信。东夷人在后面穷追不舍,我们只能先向东撤退。”
“况且东夷人好像早就掌握了我们的行踪,连我们的撤退路线都了如指掌。”
“他们提前埋伏在了撤退路线上,将我们逼至了洛河山谷。”
“若是你们再晚一点点到来,明天天亮之时,他们发起总总攻,我们就会在洛河山谷全军覆没。”
“而且我们也一直找不到他们的主力部队。想与他们决一死战,都找不到人影。”
祝青好吃了一惊,“怎么回事?难道刚刚那一批不是他们的主力部队吗?”
元明辞摇摇头,“那只是他们的一部分,若是不能找到他们的主力部队,我们一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早晚会耗死在这里的。”
“而且谁也不能断定他们的主力部队,此时有没有埋伏在我们回京城的路上,万一在那里碰上的话......”
元明辞摸了摸祝卿好的头,“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明天我就派人把你护送回京。”
祝卿好挥开元明辞的手,心里气愤的要命,这个人总是这样自作多情,
“我来这里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做这一件事情的,如果你吃了败仗,回了京城皇帝会把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元明澈想要看见的就是这样一种结局,要么就是你在这里全军覆没,要么就是你吃了败仗回京城接受皇帝的震怒。”
“无论哪一种情况,你最后都必输无疑,除非能在这里扭转局面。”
“你哪怕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姨母想想。”
元明辞看着像一只小狮子一样的祝卿好笑了一下,“你还挺有见识,好好养伤,帮我想想怎么反败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