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车来得很快，齐乐乐给两个孩子拿了些包子牛奶面包香肠，让他们吃完先去上学。
两个孩子看着呆呆坐在地上的奶奶和姑姑，觉得她们有些不对劲。
但他们也看出来了，妈妈自从精神病院回来，不但再不软弱，还说一不二。
妈妈可能是在精神病院受了刺激，他们不能再刺激妈妈了。
两个孩子吃完饭，乖乖地上学走了。
医院的车很快开到了齐乐乐家的小洋楼院外。
院门自动打开，车上下来几个医护和保安，他们踟蹰着缓缓走进院子。
几人上前控制住邓小翠和朱子瑜，两母女甚至都没挣扎一下，就呆呆地任人往车里塞。
齐乐乐看着两人被吓得躲在角落里的一魂一魄，轻轻地笑了。
她还想像朱子启一样，把他们强行弄到精神病院呢，这下好了，他们是真的病人了。
等过一段时间，等她们真的半疯，再给他们把一魂一魄送回去，那样才有意思呢。
徐大娘伸着脖子问齐乐乐：“小齐，你婆婆和小姑子这是怎么了？”
齐乐乐转头看向她，那眼睛黑洞洞的：
“大娘，我也不知道呢，就听她们说什么都是她们的错，她们不该害人什么的，然后就这样了。朱子启可能知道些什么，一大早就他就跑了，还让我把他妈和他妹子送进精神病医院。”
跑？哼，往哪跑？
送走了好奇的邻居们，齐乐乐把大门一锁，就走了出去。
她先去找了做门窗的去给学校装门，交了定金后，她就去了林嘉玉住的医院。
走进卫生间，出来时她已经换了装束。
她身穿林嘉玉的衣服，这是昨天晚上从她家拿的。
头发是微微卷曲的大波浪。
脸上戴着个墨镜，画着鲜艳的红唇。
她只轻微在脸上用了一道术法，在别人眼中，她已经是林嘉玉的模样。
她走进了存折上的开户行，拿出存折和林嘉玉的户口本递进了窗口：“同志，我把这里的钱都取出来。”
几万块不是小数目，营业员认真核对了存根上的笔迹。
齐乐乐昨天把林嘉玉家里搜刮一空，自是已经对她的笔迹很熟悉了。
对于模仿别人的笔迹，她很拿手的，就算林嘉玉本人来了，也一样分辩不出来。
营业员核对一次，还找她的上级核对了一遍，核对无误后，把钱数好推了出来。
齐乐乐出了银行，走到街角人少处，手指轻弹，一串火苗窜起。
林嘉玉家的户口本和存折呼啦一下烧了起来，几乎一瞬间就烧成了灰烬。
齐乐乐轻轻一吹，然后又回了医院。
等她再从医院卫生间出来，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样子。
去医生那里拿了开的几样精神镇定类药，她走了出来。
她一个精神病人，来家里附近的医院拿点药很正常啊，她有诊断的。
.........
青城精神病院事件并不复杂，只几天就轰动全国。
不是因为一个精神病被杀，而是杀人的是精神病院的院长。
而且受牵连的还有十多个工作人员，他们居然为了掩盖院长犯罪，集体做伪证，想把杀人的事赖在一个精神病人身上。
可惜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全医院都以为已经停止工作的监控机器，居然被那个精神病人在无意中修好了。
而正是这个机器里录下的磁带，帮这个精神病人洗脱了嫌疑。
这件事过于传奇，就算在媒体不发达的九十年代初，也很快传播开来。
人们听到这件事震惊后都说：“这是不是冥冥之中，那个精神病人知道自己会被冤枉？她这是为自己，为那个被杀的人，洗脱冤屈呢。”
而那个在医院食堂拿刀砍人的大汉也查出来了。
这人居然本来就是个抢劫犯，阴错阳差在逃亡中进了精神病院。
送他进精神病院的人，还和那个差点被诬陷的女人有些关系，是那个女精神病丈夫那边的表弟。
据那个表弟交代，这人是自己小时候的邻居，是他家里人拜托他把人送进去的......
朱子启做贼心虚，一直在关注着这件事。
他逃出小洋楼后就住进了公司里。
久等不到精神病院那边的回信，他就知道可能要坏事了。
新闻铺天盖地地一出来，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多亏这事情他安排得还算严密，知道这事实际情况的大汉死了，那大汉的家人，还有自己的表弟不知道他和大汉的交易实情。
就算别人再猜测又能怎么样，革院长就是把他供出来也没有证据，只要他朱子启咬死不认，这就是件无法证明的事。
革院长在里面也考虑着：我要不要把朱子启那狗东西供出来？但我不但是没证据，人家也没让我去操刀杀人。
就是说供不供出朱子启，他都是个死罪。
还不如再给自己家人要些好处。
想到这，他就寻关系叫朱子启来见他。
革院长到底是在这里盘踞多年，人脉关系还是有的。
虽然不能救他出来，但传个信不难。
朱子启到底也是怕事情牵扯到自己，还是带着满身的伤来见了革院长。
革院长一看他那损样，就猜到是齐乐怡回家揍的。
那齐乐怡确实是个精神病，但却是个聪明的精神病。
绝不吃亏的武疯子。
两人谈了几句就达成了协议，朱子启悄悄派人给革院长家送去了一个小匣子。
他刚刚回到厂子里，就见齐乐乐正坐在他的办公室里。
朱子启后退了一步：“你，你怎么来了？”
齐乐乐嘻嘻嘻地笑着：
“你妈和你妹子已经被精神病医院接走了，你不想她们吗？”
朱子启再次后退，后背已经挤在了墙上：
“她们不正常了就去医院住着呗，我，我为什么要想她们？”
齐乐乐一伸手把他按在了墙上，对着他就是几耳光：“你个无情无义的小人，让你把我送到精神病院，让你把我的钱给别人花，让你惦记我的钱。”
朱子启被打得惨叫连连，不停地求救。
但外面像没有人一样，任他被齐乐怡打，一个来问的人都没有。
齐乐乐打过人用力一甩，朱子启就贴着墙呆坐了下来。
齐乐乐轻轻弹了下指甲，坐在老板椅上：“过来。”
朱子启防备地看着她：“你都要打死我了，我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