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苡柔一怔,哭笑不得:“陛下!你胡说什么?婉姐姐是女子啊!”
“女子又如何?”焱渊已将她压在锦绣软榻上,指尖摩挲着她嫣红的唇瓣,眸色暗沉如夜,“朕不准你心里装着任何人,哪怕是只猫儿狗儿都不行。”
低头在她颈间轻咬一口,“柔柔的心、柔柔的眼、柔柔的每一寸......”
丰盈,柔软,“寸,寸,都只能是朕的。”
姜苡柔被他闹得面红耳赤,小拳头轻捶他:“陛下!臣妾在说正事呢!”
“正事?”焱渊撑起身子,扯开龙袍衣领,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莫非朕完美的龙头、龙身、真龙天子......”
手指自下颌一路虚划到精壮腰腹,“还比不过什么女儿香?”
姜苡柔\"噗嗤\"笑出声,纤纤玉指掩唇:“陛下这是跟御膳房的醋坛子学的本事吗?”
“朕这是...”焱渊将她双手一掌抓起来,龙袍广袖如乌云罩下,“跟太医院学的望闻问切。”鼻尖蹭过她耳垂,“闻着酸味了,得好好治治。”
“陛下~”姜苡柔扭着笨重的身子,躲他呵来的热气,“臣妾与婉姐姐是姐妹情啊...”
“朕不管,朕就是不干。”他孩子气地埋首在她肩窝乱蹭,“柔柔替别人求情的模样,看得朕心里长刺。”
姜苡柔被他蹭得发髻散乱,珠钗斜插,无奈道:“那陛下要如何?”
焱渊倏地抬头,眼底闪着狡黠的光:“先叫声好哥哥。”
“......”
“嗯?不叫?”他作势要起身,“那朕现在就去下旨,把慕容婉发配去......”
“好哥哥!”姜苡柔慌忙拽住他衣袖。
焱渊得逞般低笑,指尖卷着她一缕青丝:“再学学小猫撒娇。”
姜苡柔涨红了脸,硬着头皮“喵”了一声,立刻把脸埋进他怀里。
焱渊笑得胸膛震动,托着她后脑勺吻下来。
慕容婉算什么?
朕长得太好看了,太上档次了!还是太上档次了!真是太上档次了!
可是柔柔说朕上档次啊!
她只爱朕!
良久,他终于松口:“等苗家和萧家来找朕禀告,朕会看着开恩。”
姜苡柔惊喜地睁大眼:“真的?”
“不过......你得好好'谢恩'。”
“陛下,嗯~~嗯~~”
焱渊眸色深如墨,盯着她微启的,饱满的唇,她便再也发不出一个字。
烛火摇曳,纱帐轻晃。
姜苡柔被他闹得浑身发软,指尖无力地揪着他的衣襟,唇瓣红肿。
就在帝王得寸进尺时,她挣扎着伸手,从软枕下摸出一本巴掌大的书册——书脊处缠绕着一圈银线,末端系着一枚小巧的碧玉扣。
《幼龙启蒙诗三百首》,是焱渊亲手抄录,每页边角都画着小黑龙图案。
“陛下答应过的......”她气息不稳,却倔强地举着书,“每晚都要给孩子们读书。”
焱渊低眸,盯着那本碍事的书,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爱妃说得对,是该读书。”
他慢条斯理地抽走书册,随手丢到床尾,随即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不过......朕先得把两个小混蛋叫醒,不然怎么听得见?”
姜苡柔:???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帝王修长的手指已抚上她隆起的孕肚,指尖轻轻一敲——
“起床听课了,小崽子们。”
“陛下!”她又羞又恼,连忙去挡他的手,“哪有你这样叫孩子的!”
焱渊低笑,顺势扣住她的手腕按在枕边,另一只手却温柔地在她孕肚上画圈:“怎么没有?朕的龙蛋,自然要从小教他们——”
他低头,薄唇贴上雪白孕肚,嗓音沙哑带笑:
“什么叫'君无戏言'。”
姜苡柔浑身一颤,腹中竟真传来轻微的动静,像是两个小家伙被无良亲爹吵醒,正不满地抗议。
“你看,”焱渊得意地挑眉,“朕一叫就醒,两个龙蛋多孝顺。”
“......”
姜苡柔无言以对,只能红着脸瞪他。
帝王已施施然拾起床尾的书册,一本正经地翻开:“来,今日读《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帐内响起,姜苡柔原本羞恼的情绪渐渐平复,不自觉地靠进他怀里。
然而读到一半,焱渊停顿,指尖在某行诗上轻轻一点:“爱妃,这句怎么解?”
姜苡柔探头看去——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还未开口,帝王已低头晗住她的耳垂,闷笑道:“朕觉得,该实践教学......”
纱帐内,诗册不知何时又落回了榻尾,而某位信誓旦旦要\"胎教\"的帝王,正身体力行地证明——
什么叫\"君子好逑\"。
……他们未曾……这样过。
两位小皇子出生后,一听《关雎》就咧嘴笑,奶娘们百思不得其解
角落里,兔贵妃瘫在青玉案几上,雪白的绒毛被穿堂风轻轻拂动。
啃着御赐的胡萝卜,红宝石眼睛黯淡无光。
本兔守寡了......
没公兔给舔毛了......
这深宫寂寞如雪啊......
呜呜呜本兔的青春啊......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兔眼里滚落,沾湿了案几上摊开的《诗经》——正好是‘有兔爰爰,雉离于罗’那页。
殿外回廊,云影鬼鬼祟祟地从怀里摸出那封被揉皱的家书,第一百零八次打开:
“幺儿,你母亲为你相亲忧思成疾,明日速归!”
“又来了!”他咬牙切齿地把信拍在朱漆廊柱上。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英国公府相亲的场面。
七八个矫揉造作的贵女围坐一圈,捏着帕子娇滴滴地笑:“云公子~”
这个‘不慎’落水要他救,那个‘突然’崴脚要他扶,最过分的是上元节那个,竟敢把胭脂往他最爱的飞鱼服上蹭!
这些女人扭来扭去的,像没长骨头似的!
要不是看她们都是女人,小爷我早就一脚踹飞她们,再吼一嗓子:“都给小爷滚!”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抬头,正好看见语嫣关上内殿门出来。
“有了!”
云影眼睛一亮,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冲过去。
“呀!”
语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进海棠花掩映的角落。
“云、云大人?”
少年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呼出的热气带着薄荷气息——他晨起肯定又偷吃清凉糖了。
“你明日随我回府。”云影单手撑墙,另一只手取下她发间沾落的海棠瓣,“就当报那日...咳...落水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