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也没有多留。
本来这顿饭就是为了在新学期的时候见个面才吃的,几个人又得急忙赶回学校。
走在回学校的路上,路闻溪秉承着有问题就要解决的想法,问温润:“因为我的话,你不开心了吗?”
温润听见这话,没反应过来:“什么?”
“刚才吃饭的时候,你都没怎么讲话。”路闻溪解释说,“是我下午的话,让你不开心了吗?”
下午的话?
温润想了一会才想起来,下午他们俩说了什么,就是他让她不用追他而已。
路闻溪觉得自己因为这句话生气了?
她明明只是下意识地,在林惊蛰和阳煦在的场合里,保持以前的相处方式罢了。
那看来这段时间的努力,还是有点用的,至少路闻溪开始把视线分一点给她了。
温润有些好笑,点点头顺杆子往上爬:“那如果我说是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少年呼吸一滞,沉默下来,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最后憋出一句:“我只能和你说对不起。”
温润被这句窝窝囊囊的话逗笑。
“那我也只能和你说对不起,就算你让我不要追你,我也还是会追你的。”
“我喜欢你,路闻溪,这是事实。”
说穿了之后,温润觉得这句话不再是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也并不吝啬于去表达。
如果她连说这句话的勇气都没有,那还能拿什么去追路闻溪呢?
既然说破了,还是喜欢,那么喜欢就要争取,她在这方面很坦荡,从不回避自己内心的想法。
开学没这么快正式上课,还有为期半个月的军训,三个舍友哀嚎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识相地去领了军训服。
温润坐在自己的桌前,给路闻溪发消息:【你们班在哪里军训呀?】
路闻溪:【北操场】
Rainy:【好可惜,我们在南操场】
温润有些失望地鼓了鼓腮帮子。
本来还以为可以离得近一点,这样还能骗个饭什么的,她就又赚到了。
大学实在是太大了,如果她不努力点制造机会,和路闻溪的这场拉锯战,就真的只能以她的失败而告终了。
思及此处,温润瞬间支棱起来,危机感爆棚,转过头问几个舍友:“军训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办法,是可以和其他学院的人一起的啊?”
叶晨想了一会:“走行列式,每年军训都会抽一些比较身高和长相出挑的去走第一个行列式,代表学校的脸面。”
孟寻章补充:“但是很累,大家一般都想逃的,学校每年都跟抓壮丁一样,你别听她的。”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温润可耻地心动了。
“走行列式是要从全校选吗?”温润继续问,“那选出来之后,训练场地在哪里啊?”
叶晨一下子回答不上来:“你等一下啊,我帮你找找看,往年都是从全级选的,至于训练场地,在北操那边吧,那边是大操场。”
得到答案,温润更心动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呀。”温润笑道,一下子就决定好了自己的去向。
Rainy:【路闻溪,你在北操场等着我!】
Rainy:【一只全力奔跑的兔子.JpG】
路闻溪:【?】
路闻溪:【你要干什么?】
温润没有回了。
路闻溪心里发慌,来自于对温润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恐惧,他忍不住问室友:“什么方式能让南操场军训的人跑到北操场这边来?”
室友随口一猜:“干坏事吧?可能和别人换训之类的?”
路闻溪:!
这句话跟生病了根据症状在百度查询病因,最后发现得了不治之症有什么区别?
路闻溪又给温润发了一条信息:【你别乱来】
温润还是没有回他。
路闻溪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温润终于回他的消息了:【当然不会】
少年松了口气,开始思考温润到底要做什么。
什么叫让他在北操场等着她?
温润在确定自己的目标之后,就在前三天的训练中格外地卖力。
终于在顺拐和懒洋洋的一群人中脱颖而出,成功入了教官的慧眼,在一群人怜悯的眼神中,成为了校行列式的一员。
温润本人却兴奋至极。
等到总教官最后决定了人选之后,温润就喜气洋洋地跟着行列式的队伍去了北操场。
孟寻章也是倒霉催的,明明都已经那么努力地做错了,最终还是因为身高和气质,给慧眼独具的教官给拉了出去,拉出去之前还要对她说:“别演了,你们学生什么德行我还能不知道吗?出列吧。”
于是她的悲痛就和温润的快乐形成了鲜明对比,两个人就像是两个世界的。
“既来之则安之。”温润看孟寻章的悲痛实在是太明显了,努力开导她。
孟寻章被这句话逗笑,轻轻地弹了一下温润的脑门:“你知道真踢下来,脚会有多痛吗?垫两层鞋垫都不管用,叶晨给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温润浅浅地笑着,眼睛跟闪着光似的:“她没有给我出主意呀,我自己想的。”
孟寻章一脸菜色,心说她倒要看看是什么男狐狸精能把温润这小趴菜书生勾引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教官带着他们来了北操场这边,找了个空位,让全部人列队站好。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们就在这里训练,时刻记住你们代表的是学校的脸面,做得不好了,下个学年招生比不过b大,那就可不是一小点丢脸了!听见没有!”
“听见了。”
“大点声,没吃饭啊!听见没有?!”
“听见了!”
温润站在孟寻章身边,清清楚楚地听见孟寻章“切”了一声,然后又跟着大家一起喊“听见了”,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女孩咬着唇,努力地憋住笑意。
又孩子气又勇又怂的。
路闻溪他们队列正好原地休息,喝水的间隙听见温润那边在喊,咽下口中的水,用手肘怼了怼舍友:“那边的方阵是新来的吗?这个时间点喊什么口号呢?”
吃力不讨好,校领导都不在,喊给空气听。
舍友往那边看了一眼:“噢,校行列式吧,连学分都不加,又要要求他们做得最好,史上最倒霉方阵,没有之一,A大传统。”
路闻溪听见吐槽,笑了一声:“这就是你让我踢正步别太认真的原因?”
舍友挑眉:“当然,有福同享嘛,谁要去凑这种热闹?而且你大概也去不了,班长,你可是被教官扣押下来的人,完全可以放心。”
“那我可真是太幸运了。”
路闻溪说完,再次把视线落在那个史上最倒霉方阵上,结果笑容一僵。
谁能告诉他,那个站在史上最倒霉方阵里的某个人,为什么长得这么像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