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素质羸弱的死宅辉火根本无法反抗路人女的力量,被路人女强行带离了东京塔。
等辉火被路人女放下,能够自由活动,她再想返回东京塔的时候,那在美和子指挥下逃离的观光者已经将所有撤离通道堵满,想要逆流而上的辉火根本挤不进去。
甚至在逃亡的人海末端,已经出现了新的死士,对人们进行扑杀捕食着。
夜幕已经逐渐降临,视力极好的辉火也无法透过黑夜,看到几百米高空处的大展望台内部的情况。
“武器,我必须要先找到武器。不然以我自己的身体素质,就算回去了也是白给。”
没法立刻回到东京塔上的辉火立马冷静了下来,开始不断扫视着四周,寻找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
射击天才的无色辉火,绝对是无色家族历代血脉天赋最为强大之人,但也是可以说是无色家族现在实力最废的一个。
因为她的能力和她的体能完全成了反比,远程输出多强,近战防御就多弱。
只要能够近身,即使是一个普通成年男人都能单手将辉火生擒。
但如果有武器在手,足够的输出环境,哪怕崩坏的主宰——意志统括者来了都得挨辉火一炮,白给两条命先。
一命是意志统括者的,一命是燃尽的辉火的。
当然这些都是有武器在手的辉火,现在的她……
只是一个在东京塔下的空地四顾茫茫,被人流四处推搡的可怜鬼。
“滚远点,别挡路。”
一个逃跑的人大吼地一把将挡在自己面前的辉火推倒在地,瞪了她一眼后便直接离开。
粗糙的水泥地直接划破辉火娇嫩的皮肤,渗出丝丝鲜血。
这在平时肯定会有许多正义之士跳出来维护正义的画面,现在却没有一个人吭声。大多数人只是漠视地看了辉火一眼,然后向旁边躲了躲,继续逃亡着。
甚至还有人因为懒得躲,直接踩上了辉火,如果不是辉火躲闪及时,可能就要发生悲怜的踩踏事件了。
不远处的怪物不停发出渗人的嘶吼,被扑倒在地的人绝望地哭丧着,人们惊慌失措地逃亡,毫不顾虑地展示人性恶的一幕。
倒在地上的辉火,身上已经有了许多的血迹和脚印。她咬紧牙关支撑地爬了起来,晕晕乎乎地站直身子,然后捂着自己无力的胳膊躲到了一边,冷眼看着身前那不断跑过的人们。
“东京塔上的崩坏生物是凭空出现的……
说明在附近的某处肯定已经有大量的崩坏能存在,并形成了崩坏源。现实扭曲力场改变了附近的空间属性,导致崩坏生物凭空出现在东京塔。
当你在阳光下发现一只蟑螂,说明阴暗处已经多得挤不下了。
家族的人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是否能说明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掌控,让他们都自顾不暇?”
“在首都的着名景点处爆发了崩坏事件,附近驻守的军队绝对会以最快的速度抵达现场,进行暴力镇压……以及封锁所有知情人。
但那都不重要,军队的手中肯定有武器,只要能够搞到一把枪……”
辉火自言自语地分析着现在的情况,然后她再次望向了东京塔的高处。
“崩坏源是我现在没法解决的,但如果只是在死士手里救下我的朋友……我应该……不,我一定会做到。”
夜幕下,满头冷汗,但神色坚毅的辉火,捂着自己耷拉着的左臂,一瘸一拐地向远处红蓝光交替闪烁的方向走去。
…………
…………
“离开这里,孩子!”
“给我武器!我要去救人!!”
“不可能。你现在应该去难民营寻找治疗,而不是在向我讨要武器!”
在东京塔外,军队拉起的警戒线处,一位手持制式步枪的士兵,厉声呵斥着自己面前的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
血和泥已经模糊了辉火洁白的纱裙,耷拉的手臂,流血的大腿,惨白的面容都让士兵都有些心生怜悯和不忍,升起立马护送辉火去治疗的想法。
但他是军人,要对所有人负责,不得擅自离开防线。至于辉火讨要武器,那就更不可能。
与其相信一个十岁的重伤小鬼能够拿把枪就变成天神下凡爆杀死士群。士兵不如指望支援的对崩坏特殊小队能快点到达。
毕竟……常规子弹只能打打最低级的死士。对于稍微强一点的崩坏生物,普通子弹根本无法打穿它们的外皮,只能减缓它们的攻势。
因此,配备常规军备的军人出现在这里的情况不言而喻。
在必要时刻,他们的武器攻击的对象不是崩坏生物,而是人类……以此来防止崩坏的传播,形成更大的灾害。
这是正义吗?牺牲小部分的人,来获取更多数人的生存……
是的,这就是正义,悲怆的正义。
无论辉火用什么办法,撒泼打滚,卖萌撒娇,士兵们都拒绝将武器交给年幼的辉火,并开始驱逐辉火离开现场。
被工作人员强行抱走治疗的辉火,什么都做不到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护士们捆在医疗担架上进行着简单治疗。
在这座为那些受伤无法撤离的群众快速搭建起来的难民营,伤员数量和医生完全不对等。
辉火能够获得率先治疗,这是其他患者所享受不到的待遇,因为辉火是儿童,所以在众人眼里是值得先抢救的对象。
但也是因为辉火是儿童,所以明明只要有武器就能有战斗能力的辉火,只能被捆在医疗担架上,眼睁睁地听着外面的士兵与崩坏生物们战斗的声响。
只能在心中为美和子祈祷……
“如果真的存在神明的话,求你……求你帮帮我吧……”
辉火哭了,坚强执着的傲娇小鬼,在简易的难民营里嚎啕大哭了起来,无力地哭诉着自己的无能与弱小。
但偏偏,附近的人都对此视若无睹。因为,辉火只是一个小孩子……
“我听到了少女的哭泣,听到她在呼唤神明的帮助,所以,我来了。”
突然,有一道好听点的声音在难民营里响起,接着一位长发披肩,裸露出自己上半身胸膛的俊秀少年推开了门帘,走了进来来。
星星般的十字瞳注视着病床上哭泣祈祷的辉火,白榆对她露出一个请安心的微笑。
“卡斯兰娜家的人,可无法对少女哭泣坐视不理。接下来,请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