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箭步冲到了桌前,对着李存义的脑袋又“梆梆”来了两拳。
确保就算是太医院使戴思薛来了,今晚上也治不醒李存义。
要是万一下手太重把人脑袋打残了,费聚也不害怕,大不了被陛下关进诏狱里,以后再放出来呗。
“哼!要是李存义被我打死了,陛下告诉李大人,拿我的命去赔他弟弟的命好了!”
费聚打完人,拍拍屁股,主动喊着侍卫,赶紧把他关起来。
临走之前,还不忘记捡起地上扔的衣服穿好,活脱脱一副喝大了酒,除了要给廖永忠撒气,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模样,看得朱元璋抿了抿嘴,又抿了抿嘴,好险没有失控笑场。
以前只知道费聚这小子武功高长得好,没想到此人演起戏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三分假七分真,连他这个幕后主使者,都差点被他给忽悠瘸了,怀疑费聚到底有没有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就在这时,胡惟庸惊呼一声:“陛下,秉忠他耳朵出血了!”
不好。
费聚这小子是按计划行事,但刚才那拳夹杂着私人恩怨,这小子配合自己抓廖永忠是真的,但冲着李存义报复也是真的。
朱元璋心道:还好咱留了个心眼,只说了有人揭发廖永忠的罪名,要抓起人来审一审,没说什么罪名,也没说谁揭发的。
不然的话,想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顺顺利利没有太大伤亡的拿下廖永忠和其手下将领及家眷,还要费不少工夫。
“快宣御医!”
要不是看在李善长的面子,以及李存义活着更让武将憎恨的价值上,朱元璋觉得费聚把人打死也没事,一个杀良冒功通倭的小人,迟早都得死。
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胡惟庸刚想喊别人搭把手,却见唐胜宗和陆仲亨还有几个武将,已经挤开了他身边的下官,抬起了李存义。
“唉哟!”
也不知道谁左脚绊右脚滑了一跤,抬人的几个却不约而同的松开了手。
“扑嗵!”
李存义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嗷!”
摔疼的李存义发出一声惨叫,但因伤势过重,只发出了一声惨叫,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胡惟庸看到李存义被摔得四脚都呈现出诡异的姿势,再看唐胜宗和陆仲亨他们脸上一副大仇得报的快感,看向他来,眼中也闪过一抹恨色,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们……”
“胡丞相赶紧带着李存义去李府交差吧,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陆仲亨和唐胜宗等人,朝着胡惟庸抱拳一拜。
“刺啦!”
也不知道谁撕下衣摆的一角,像巨大的巴掌甩在了胡惟庸的脸上。
对方甩袖子的力道并不大,但打在胡惟庸的脸上,却让他不禁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丞相大人,你没事吧?”
其他文官扶住了胡惟庸,见状气愤不已。
特别是爱出风头的陈宁直接捡起袖子,往对方身上甩了过去。
“吉安侯,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不问的话,有些事不挑明了还有转圜的余地,此时胡惟庸想阻拦也晚了,就听到陆仲亨不屑的冷哼一声。
“这叫割袍断义!”
“你们这群读书人,难道还不如我们这些大老粗懂得典故多吗?”
陈宁错愕地望着阴阳完他的陆仲亨,再看脸色铁青的胡惟庸,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闯祸了!
“丞相大人,下官不知道吉安侯对你有怨。”
陈宁更想问的是。
吉安侯怎么突然翻脸不认人了?
难道李存义揭发廖永忠的事,丞相大人你也有参与?
但这话他哪敢问啊,万一再引起那些武将的不满,他们不光割袍子,还拿刀割了胡丞相的脖子,那可完蛋了。
胡惟庸狠狠地瞪了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陈宁,此时却无法再怪罪陈宁关心则乱。
毕竟,他不光被武将们猜忌,连实力不俗的文官也没几个了。
“走!”
胡惟庸可不想背上这个黑锅,更不愿意失去武将们的支持。
“送秉忠心去李府!”
哪怕胡惟庸找了一个正当理由,但也属于是自欺欺人。
朱元璋没有阻拦胡党与李家商量,如何解决这次文武分裂危机的事,只是在众人走后,询问毛骧。
“楼御医怎么说?”
“楼御医说李大人伤到了脑子,需要喝安神汤静养三日,再施以针灸排出淤血,看着吓人,但只要好好治疗睡上三天没人打扰,三日后便能醒来,再精心照顾着些就能恢复如常。”
朱元璋忍不住对着身边的马皇后称赞一句:“平凉侯下手还挺有分寸。”
“他的武功可是这里头拔尖的,要不是因为他好用,重八你会给他留用的机会吗?”
马皇后看了眼满地的血污,特别是廖永忠那双失去光彩的眼睛,暗叹一声,心生同情。
“陛下,好歹给廖家满门留个全尸。”
“……”
朱元璋原本还担心,妹子会替廖家的家眷求情。
因为当时打仗的时候,廖夫人与妹子关系还是不错的。
此时他得到妹子的叮咛,忙不迭地点头。
“好,给他全家留全尸。”
外面生的那些孩子也不能落下。
胆敢穿龙戴凤的廖家人,不斩草除根,留着养大给未来的子孙留下祸患吗?
……
东宫大殿。
朱棣正和朱雄英炫耀,他这个月预售了多少牙刷,赚了多少两银子,两人能够分多少分红。
第一声烟花打断他的话时,叔侄俩谁也没有在意。
当第二声烟花,间隔一段时间,再次绽放时,叔侄俩敏锐的察觉到,东宫的侍卫神情都严肃了许多。
【出事了!】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