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洛云皓叹了口气,他之前还以为他爹不愿意接受现在的妹妹呢!
毕竟以前他爹有多疼爱洛丹,全家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别看连日来他娘哭得厉害,他爹没表示。
只有他知道这些天他爹夜夜都坐在院子里打铁磨剑,唉声叹气,望着洛丹以前的屋子发呆。
这几日她便是想叫他爹知道,妹妹能打猎,又给他们买鸡蛋,还给他们做好吃的饭。
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也不知道妹妹烦不烦他。
原来,小丑竟是他自己。
他妹妹京京才是团宠,原先小弟要学武,他爹可是不同意的。
得想个法子找补回来才行,别让小妹把他当成个傻子。
“小妹累了一天了,快回屋歇着。”
“小弟你刷碗!”
洛子轩:大哥,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什么?
他大哥现在心里只有二姐。
洛云皓才不管他小弟才将将能够到锅台,会不会洗碗。
他如今考虑的是:可不能让妹妹烦他,为了妹妹,他得赶紧给宗辞治腿,这几日好像有点想起来怎么治了!
哎!早知道就不着急回家,要不是赶着回来穿山越岭的遇见熊瞎子,他跑得又快,那树藤绊他的脚,能摔下来砸到后脑勺失忆嘛?
不过妹妹的幸福最重要,他不自然地看了宗辞一眼,腿不好应该不影响那啥吧!
“宗辞,你一会儿来一趟我屋里。”
不知道为啥,他现在看宗辞怎么有些不顺眼呢!
别看宗辞是自小就认识的,如果耽误他妹妹的幸福,他不介意再给妹妹绑回来一个二妹夫。
洛云皓没说假话,他就是这么想的,他记得好像南边哪个国家女子就是可以找两个相公。
那个国家可以,他妹妹自然也可以。
澎秦一听洛云皓叫宗辞去他屋子,连忙推宗辞快去,她来收拾碗筷洗碗。
她是个心里只有儿女的妇人,虽然最疼宗辞,可是洛云京也是自己亲生的,她哪个都心疼,推着她进屋歇着。
洛云京朝洛子轩招招手,“明早你叫我起床,我们辰时开始练功!好不好?”
说完还教他击了一下掌,又比了一个手势,“这就是说定了的意思哦。”
她没去理会宗辞和洛云皓就先回了屋子。
这一天可真累,她闪身回了大平层泡了一个花瓣浴,在大浴缸里放了好些玫瑰花和桃花花瓣,温热的洗澡水很是解乏,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天光大亮,洛子轩在窗子外面小声的敲了敲,他不太敢打扰姐姐睡觉。
以前他要是吵到了原来的二姐,洛丹是会拎着他的耳朵骂他的。
洛云京自带警觉,窗外一点点的声音都能传入她的耳朵。
眯了眯眼,宗辞俊美的大脸就在眼前。
她一只手臂搂在宗辞的腰间,整个人都快趴在他的臂弯里。
鼻子尖畔全是他衣服上皂荚的辛辣清凉的香味。
她抿了抿唇,偷偷将手臂缩回来,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还是真空。
吓得她赶紧屏住呼吸,一点一点退回自己的领地,害怕被宗辞发现,她整个缩到被子里,小心翼翼地爬到脚底下寻找她的睡衣。
被子里又闷又热,好不容易套上了外袍,已经快要喘不过气了,谨慎地露出眼睛和鼻子,深呼吸......
宗辞一双幽深的眸子盯着她,“你在做什么?”
这一大早的搂着他,又在被子里摸摸索索,他都不敢起床。
“没,没做什么,我起床教小老三练功。”还没等说完,洛云京就跑着离开屋子。
脸太热了,不行,她得去吹吹风。
屋子里的宗辞也比她好不到哪去,活了这么大,也没抱过这么软的人呀。
不是,他就没抱过人。
转念一想,这是他娘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可是他如今没法下床啊,他涨得不行。
过了好一阵子,才冷静下来。
刚冷静下来,他就意识到更大的不对......
“洛云皓!”
洛云京带着小老三去河边跑步,没听见宗辞声嘶力竭地叫喊。
她俩绕着村口的小河跑了三圈,大概也就是两公里,对于六岁的小朋友,已然是上限,要不是洛子轩平日里坚持用小铁剑砍木头,估计是没有这个体力的。
自从来了古代洛云京也没怎么锻炼,昨晚她又没吃主食,跑完步已经累得腰腿酸软无力。
她牵着洛子轩往家走,路上,几个大婶怪异地瞧着她议论。
“切!还说我们是倒霉鬼,现在是谁倒霉,你们都知道了吧?”
沈家姑姑沈翠娟一口啐在地上,阴阳怪气地跟邻居妇人说话,眼睛时不时的瞟向洛云京的方向。
她对面的妇人刚要说什么,就看见洛云京皱着眉,大刀阔斧往前走着。
想一想那天在牛车上,她亲眼见到洛云京举着铁剑跟玩似的,不由地咽了下口水,“别说了,那不是宗辞娘子么?”
沈芳芳缩了缩脖子,但一双眼睛还是愤怒地看着洛云京,往日里她虽然恋着宗辞,可从来没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过洛云京。
洛云京虽觉奇怪,却也不理会她。
旁边一个路过的大爷叹了口气,“你娘喊了咱们村的赤脚大夫去家里,好像是宗辞出事了。”
洛云京回头瞪了沈翠娟一眼,抱起洛子轩就往家跑。
院子门口围了一圈人,还有沈家二叔,流着哈喇子,指着院里,“阿辞,阿辞!”
洛云京进了屋,赤脚大夫背起来药匣子摇头往外走,“大娘别给银子了,我也治不了,估计是彻底瘫了。”
澎秦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怒指着洛云皓,“你,你这是要害死他呀!”
宗辞此时脸色憔悴,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颊上,额头上全是冷汗,嘴唇强抿成一条直线。
此时他惨白的像是易碎的水晶玻璃,眼看着就要碎成一地渣子,身子歪在墙上,眸色涣散无光,看起来绝望得要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洛云京感觉他下巴上泛着青茬,一夜之间好像就长大了,周身被恨意和不甘笼罩着。
洛老爹出去将看热闹的人群轰走,“都滚,都给老子滚!”
倒是始作俑者洛云皓坚定的守在宗辞身边,“不应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