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公寓门口,车牌没有登记,保安将车拦下。
车窗摇下,萧段铖刚想开口说话,结果保安见到是温瑾的时候,眼前顿时一亮,“您好,请问是1028号房的业主吗?”
保安认识温瑾完全是因为那晚温瑾惊心动魄在外跳楼的事儿,为此特地找了温瑾当时办理入住的一些资料,找到了照片。
温瑾住在这个人才公寓的时间不长,也就一年有余,所以照片和本人没有差别。
“这是您房门的钥匙,窗户已经为您换上新的,晚上不会漏风。”
温瑾疑惑,结巴道:“我…我没付钱,窗户是免费修的吗?”
保安很热情,“是的,住在我们公寓的业主都是人才,为国家做贡献,我们修个窗户而已,都是应该的。”
看着边上穿着警服的萧段铖,哪还不明白是回来干什么的,连登记都省了,直接放行。
“你的病,好像有点严重啊。”
萧段铖瞥了眼温瑾手中的钥匙,她的手指还在打战。
温瑾拿着矿泉水瓶不自觉抖动,连喝了两口才压下去,“以后会慢慢好的,这边我也不会住了。”
“那你姐姐回来找不到你怎么办?”萧段铖问道。
温瑾下了车,抬眸看着眼前这栋高层公寓,迈步朝电梯的方向走去,边上就是安全通道,她刚走进去,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小姑娘怎么走楼梯啊,你身上的伤好点了没?”
早晨刚从菜市场买菜回来的大妈就住在温瑾家对面,她一脸担忧,“哎哟,你前天晚上可要吓死我们了,好在有警察在,不然呐……”
她下意识看了眼边上的萧段铖,这不就是那晚问她们话的人么……
“警官,您是专门送小姑娘回来的?”大妈一脸暧昧,像是在看女婿似的。
不是,大妈您这什么眼神啊?温瑾被大妈盯得有些紧张,鼻尖不一会儿就积满了汗水。
萧段铖:“这边的楼梯,这几天有人打扫吗?”
大妈叹气:“出了这么大个事儿,你们的人又在外面巡逻,虽然保障是给到我们了,可凶手没抓到不是?都不敢出门,好几个年轻人都不敢出去上班了。”
那您还是挺有胆量的。温瑾腹诽。
电梯门开了,大妈先走近一步,“小姑娘啊,要不要一起啊,你这一身伤没养好就别爬楼梯了。”
面对大妈的热情,温瑾连忙低着头冲上楼梯,最终还是萧段铖代替她谢绝了大妈的好意。
“你的邻居倒是挺热心的。”萧段铖紧随其后。
“太热心了,知道太多会有危险。”温瑾垂眸看着走着的一层层阶梯,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直走到七楼,“还真的是这里的安全通道门开着。”萧段铖眯了眯眼。
“事情都过去两天了,没准是楼下别的住户自己关的门。”温瑾率先一步朝七楼走去。
由于黄娣是从七楼跳下去的,她的死一开始被定义为意外,所以七楼并没有警员驻守,包括那个男人的房间。
“哪间?”
温瑾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就见到看着手机信息,一脸沉重的萧段铖。
忽然,七楼中间的一扇房门打开,探出了半个脑袋,“你们是?”
男人戴着一副多边形框眼镜,很斯文。
温瑾:“黄娣是从你家跳下去的吗?”
男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紧接着连连点头,支支吾吾道:“是……是那个小丑吗?”
温瑾率先走进房,男人就站在门口挡住了她的视线,却被温瑾一掌推开。
站在后面的萧段铖和男人同时一愣。
二人的反应当然是不同的。
男人在想:这姑娘手劲儿可真大,怎么可以随便进一个单身男人的家。
萧段铖则是:病好了?
“你的窗户是物业修的还是自己修的?”温瑾站在阳台,余光却落在左右两角观察。
格局和她的房间没什么区别,并且这个男人的床也是靠近阳台的位置,床铺前面放着一张书桌,刚进来的时候,她以为回到自己房间了。
唯一的区别是入户玄关的地方,这个男人家里没有厨房,被拆改成了衣柜。
“自费修的,难道物业还管这个吗?”男人震惊。
温瑾和萧段铖也是一愣,齐刷刷看向男人:“你问过物业了?”
男人点头,一副单纯又好骗的模样。
只有温瑾清楚,在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她的病根本没有发作。
不知道是不是系统的缘故,眼前这个男人是有问题的,至少,给她的感觉和那三个绑匪相同。
“能告诉我们,那天小丑是怎么突然闯进来,然后又跳下去的吗?”
温瑾从头到尾都不让萧段铖说一句,她率先问道。
“你是警察?”
男人显然不想正面回答温瑾的问题,在他眼里,温瑾脸色发白,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怎么可能是警察,他当然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
“是。”
萧段铖上前一步,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男人看了眼,自顾自点着头,走到书桌旁靠着,才娓娓道来:
“不能说是突然闯进来,就听到敲门声,挺急的,我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就去开门,结果就见到一个满脸是血的小丑,他还推了我一把,我当时就撞在衣柜上。”
“后来就倒在地上,警官,那天晚上是你吧?你也看见了呀,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萧段铖沉着脸,“她手里的电锯呢?”
“什么电锯?”男人一脸茫然。
“我追他的时候,他手里是拿着电锯的,你一个大男人能被一身血的女孩吓得尿裤子?”
萧段铖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看不出来,你胆子挺小。”
“警官,请你注意说话态度,我胆子大,我勇敢,还需要你们警察做什么?”男人不甘示弱。
“开个玩笑而已,小哥哥别这样,他这个人说话就是一根筋,别跟他一般见识。”
温瑾立马上前堆着笑打了个圆场,“你真的没看到她手里的电锯吗?差不多到我这儿。”
温瑾在腰部的位置比画了一下电锯的高度。
“哦~我想起来了。”
男人恍然,连忙走到衣柜前,“你们说的是这个锯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