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心坦白
子夜时分的听雨轩，姜语嫣静坐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来自合欢宗的威胁信。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映出一片凝重的神色。
\"宿主，你确定要独自赴约吗？\"系统担忧地问道。
姜语嫣轻轻摇头：\"我不能连累柳儿，也不能打乱楚凌霄的计划。\"她取出一枚淡绿色的丹药——这是她刚用剩余好感度从系统兑换的\"清灵丹\"，能暂时抵抗迷药类攻击。
\"但合欢宗明显设好了陷阱等你跳啊！\"
\"我知道。\"姜语嫣苦笑，\"但如果我现在告诉楚凌霄，他一定会直接阻止我前往，或者亲自出手。那样就打草惊蛇，让大长老和合欢宗有所防备。\"
她站起身，换上便于行动的劲装，将楚凌霄给的符箓和丹药贴身藏好。临出门前，她又检查了一遍设定好的传音符——如果明日午时前不取消，就会自动飞向凌霄阁。
夜色如墨，玄天宗后山一片寂静。姜语嫣借着月光，沿着蜿蜒小径向松林走去。夜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声响，仿佛无人窃窃私语。
松林中央有片空地，月光透过枝叶间隙洒落，形成斑驳的光影。姜语嫣刚踏入空地，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
\"准时赴约，不错。\"一个阴柔的男声从黑暗中传来。
姜语嫣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穿暗红色长袍的男子从树后走出。他面容阴柔俊美，眉间一点朱砂，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整个人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合欢宗左护法，墨染。\"男子微微欠身，动作优雅却让人毛骨悚然，\"姜姑娘，久仰大名。\"
姜语嫣强自镇定：\"柳儿是无辜的，你们找的是我。\"
墨染轻笑：\"聪明。不过...\"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你似乎和传闻中不太一样。三长老说你是个懦弱听话的药人，可我看你很有主见嘛。\"
\"少废话。\"姜语嫣冷声道，\"你们想怎样？\"
\"简单。\"墨染从袖中取出一个莲花状铜盘，正是《蛊毒溯源》中记载的那种控制法器，\"宗主想请你回去继续'培养'。只要你乖乖配合，那个小丫鬟自然不会有事。\"
姜语嫣盯着那个铜盘，心跳加速。她知道一旦对方发动噬心蛊，自己将痛不欲生。但更让她担心的是柳儿的安危。
\"如果我跟你走，你们保证不伤害柳儿？\"
\"当然。\"墨染微笑，\"合欢宗对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没兴趣。\"
姜语嫣深吸一口气：\"好，我答...\"
\"她哪里也不会去。\"
一个冷冽如冰的声音突然从林间传来。姜语嫣浑身一震，转头看去——楚凌霄不知何时出现在空地边缘，白衣胜雪，眸光如剑。
墨染脸色骤变：\"楚凌霄？！你怎么会...\"
\"本尊的宗门，本尊想去哪就去哪。\"楚凌霄缓步走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上，带来无形的压迫感，\"放开她，本尊或可留你全尸。\"
墨染迅速后退，一把抓住姜语嫣的手腕，铜盘抵在她心口：\"别过来！否则我立刻催动噬心蛊，让她生不如死！\"
姜语嫣感到一阵剧痛从胸口蔓延，忍不住闷哼一声。楚凌霄脚步一顿，眼中寒光大盛。
\"你以为，凭这种下作手段就能威胁本尊？\"他的声音冷得能冻伤灵魂，\"最后一次机会，放人。\"
墨染狞笑：\"都说清羽仙尊冷血无情，看来不假。那你就眼睁睁看着这小美人...\"
他话未说完，一道银光突然从林中射出，精准地贯穿他持铜盘的手腕！墨染惨叫一声，铜盘落地，姜语嫣趁机挣脱，向楚凌霄跑去。
\"找死！\"墨染怒吼，另一只手猛地拍向腰间玉佩。
楚凌霄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姜语嫣身旁，揽住她的腰急速后退。与此同时，墨染的玉佩爆发出刺目红光，无数血色丝线从中射出，如活物般袭向二人！
\"闭眼。\"楚凌霄低喝，一手遮住姜语嫣的眼睛，另一手掐诀。
姜语嫣只觉眼前一黑，随即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剑鸣和墨染凄厉的惨叫。当她再次能视物时，墨染已经倒在地上，四肢被四柄光剑钉住，鲜血染红了身下的落叶。
\"留活口。\"楚凌霄冷冷道，随即转向姜语嫣，\"伤到哪里了？\"
姜语嫣摇头：\"没、没事...仙尊怎么会来？\"
楚凌霄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箓——正是她设定好要发给他的那张：\"传音符设计得不错，但触发机制太简单，本尊亥时就收到了。\"
姜语嫣脸颊发烫：\"弟子...弟子只是...\"
\"愚蠢。\"楚凌霄打断她，声音却不如往常冰冷，\"面对合欢宗护法级人物，你也敢独自赴约？\"
姜语嫣低头：\"弟子不想连累柳儿，也不想打乱仙尊的计划...\"
楚凌霄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记住，你的命，现在属于本尊。没有本尊允许，不准擅自涉险。\"
这霸道的宣言让姜语嫣心跳漏了一拍。月光下，楚凌霄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眸此刻竟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温度。
\"是...仙尊。\"她轻声道。
楚凌霄松开手，转向奄奄一息的墨染：\"说吧，合欢宗来了多少人，藏身何处。\"
墨染咧嘴一笑，满口鲜血：\"仙尊...大人...您以为...我会说吗？\"
\"你会说的。\"楚凌霄语气平静得可怕，\"本尊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墨染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变得决绝：\"晚了...他们已经...行动了...\"
话音未落，远处玄天宗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即火光冲天！楚凌霄脸色一变，掐诀感应片刻，冷声道：\"护山大阵被破坏了。\"
姜语嫣心头一紧：\"是大长老他们？\"
楚凌霄点头，随即一剑结过了墨染：\"没时间审问了，必须立刻回援。\"他看向姜语嫣，\"你能施展流云步吗？\"
\"勉强可以...\"
\"跟上。\"楚凌霄没有多言，身形一闪已出现在数丈外。
姜语嫣咬牙运起还不熟练的流云步，勉强跟上楚凌霄的速度。两人一前一后向玄天宗主峰疾驰而去。
途中，姜语嫣注意到楚凌霄时不时按一下心口，眉头微皱——他的火毒又发作了！
\"仙尊！您的伤...\"
\"无妨。\"楚凌霄头也不回，\"集中精神赶路。\"
当二人赶到主峰时，场面已经一片混乱。数十名黑衣人正在与玄天宗弟子交战，而更令人震惊的是，一部分身着玄天宗服饰的弟子竟然在攻击自己人！
\"大长老的人。\"楚凌霄冷声道，\"你去药堂保护伤员，本尊去主殿。\"
姜语嫣刚要点头，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药堂方向冲出——是玉瑶！她手持一柄泛着绿光的短剑，正悄悄向一名受伤的玄天宗长老靠近。
\"小心！\"姜语嫣大喊，同时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
玉瑶见行迹败露，索性不再隐藏，短剑直取长老咽喉！姜语嫣来不及思考，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甩出——正是楚凌霄给的防御符。
一道金光闪过，短剑被无形屏障挡住。玉瑶怒视姜语嫣：\"又是你这个贱人！\"她转而向姜语嫣扑来，\"大长老说得对，你果然是祸害！\"
姜语嫣仓促闪避，但还是被划伤了手臂。伤口立刻传来灼烧感——剑上有毒！她强忍疼痛，运起流云步与玉瑶周旋。
\"宿主，是'腐心散'！必须立刻解毒！\"系统急呼。
姜语嫣一边闪躲一边在系统中搜索解毒方法，却发现需要50点好感度兑换解药，而她只有35点。
\"去死吧！\"玉瑶狞笑着再次攻来，剑锋直指姜语嫣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闪过，玉瑶的短剑断成两截。她惊愕地抬头，正对上楚凌霄冰冷的双眸。
\"叛宗者，死。\"随着这声宣判，一道剑气穿透了玉瑶的眉心。
玉瑶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随即缓缓倒地。楚凌霄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扶住摇摇欲坠的姜语嫣。
\"中毒了？\"
姜语嫣点头，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腐...腐心散...\"
楚凌霄眉头紧锁，一手按在她伤口上，一股清凉的灵力注入，暂时压制了毒素蔓延。
\"坚持住。\"他低声道，随即揽住她的腰，御剑而起，\"先解决宗主，再给你解毒。\"
姜语嫣虚弱地靠在他怀中，感受着呼啸而过的风声。楚凌霄的胸膛比她想象的还要温暖，心跳平稳有力，让她莫名安心。
转眼间，二人来到主殿上空。殿前广场上，一名身穿血红长袍的中年女子正与玄天宗主激战，周围倒伏着数十名弟子，生死不明。
\"合欢宗主红鸾。\"楚凌霄冷声道，\"抱紧本尊。\"
姜语嫣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腰。下一刻，楚凌霄如流星般俯冲而下，一道璀璨剑光直取红鸾后心！
红鸾似有所感，猛地转身，双手掐诀撑起一道血色屏障。剑光与屏障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楚凌霄！\"红鸾厉声道，\"来得正好，省得本座去找你！\"
楚凌霄不答，挥手间又是三道剑气射出。红鸾不甘示弱，从袖中甩出数十根红线，如毒蛇般缠向楚凌霄。
姜语嫣被楚凌霄护在身后，看得心惊胆战。这种级别的战斗远超她的理解范围，每一次交锋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
\"楚凌霄，你以为这样就完了？\"红鸾突然狞笑，\"看看你的小情人吧！\"
她猛地拍手，姜语嫣顿时感到丹田处一阵剧痛——噬心蛊被激活了！她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全身如被万蚁啃噬。
\"语嫣！\"楚凌霄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声音中带着罕见的急切。他想要查看她的情况，却被红鸾趁机偷袭，一道红线贯穿了他的肩膀！
\"仙尊！\"姜语嫣强忍痛苦，看到楚凌霄白袍上绽开的血花，心如刀绞。
红鸾得意大笑：\"真是感人啊！清羽仙尊居然也会关心人？可惜，你们今天都得死！\"她再次拍手，姜语嫣的疼痛加剧，眼前一阵阵发黑。
楚凌霄面若寒霜，突然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一道血符：\"以吾之血，引九天玄雷——诛邪！\"
随着他一声令下，原本晴朗的夜空瞬间乌云密布，一道水桶粗的紫色雷霆轰然劈下，正中红鸾头顶！
红鸾惨叫一声，全身被雷光包裹，皮肤寸寸龟裂。但她竟仍未倒下，反而狂笑起来：\"没用的！噬心蛊与我的性命相连，我若死，她也活不成！\"
楚凌霄闻言，动作一顿。姜语嫣看出他的犹豫，强撑着喊道：\"仙尊...别管我...杀了她...\"
\"闭嘴！\"楚凌霄厉声喝道，随即转向红鸾，\"解蛊，本尊饶你不死。\"
红鸾咧嘴一笑，满口鲜血：\"好啊，拿玄冰玉髓来换！\"
玄冰玉髓？姜语嫣心头一震——那不正是解除噬心蛊所需的材料之一吗？
楚凌霄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可以。\"
他转向正在调息的玄天宗主：\"宗主，请开启宝库，取玄冰玉髓。\"
宗主面露难色：\"凌霄，这...\"
\"本尊以性命担保，此物必用于诛邪。\"楚凌霄斩钉截铁。
宗主叹息一声，取出一块令牌交给身旁弟子。不多时，那弟子捧着一个冰玉小瓶回来，瓶中盛着半透明蓝色液体，即使隔着瓶子也能感受到刺骨寒意。
楚凌霄接过玉瓶，看向红鸾：\"解蛊。\"
红鸾眼中闪过贪婪：\"先给我！\"
\"休想。\"楚凌霄冷声道，\"同时交换。\"
红鸾犹豫片刻，最终点头：\"好。\"
就在这紧张时刻，姜语嫣突然注意到大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红鸾身后，手中握着一柄漆黑匕首！
\"小心！\"她拼尽全力喊道。
但为时已晚——大长老的匕首已经刺入红鸾后心！红鸾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回头：\"你...竟敢...\"
大长老狞笑：\"废物利用完了，自然该丢弃。\"他猛地拔出匕首，红鸾轰然倒地，气息全无。
楚凌霄反应极快，一剑斩向大长老，却被对方祭出的一面黑盾挡住。
\"楚凌霄，今日算你走运！\"大长老阴森道，\"但别高兴太早，那丫头体内的噬心蛊已经与红鸾性命相连，红鸾死，她也活不过一时三刻！\"
说完，他捏碎一枚符箓，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楚凌霄没有追击，而是立刻回到姜语嫣身边。此时姜语嫣已经痛得蜷缩成一团，嘴角溢出鲜血。
\"坚持住。\"楚凌霄将她轻轻抱起，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本尊这就救你。\"
姜语嫣模糊地看到楚凌霄取出玄冰玉髓，又划破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滴入瓶中。蓝红相间的液体发出奇异的光芒，他小心地喂她喝下。
液体入喉，先是极寒，随即变得温暖，最后化作一股清流涌向四肢百骸。姜语嫣感到丹田处的剧痛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
\"宿主！噬心蛊被清除了！\"系统欢呼道，\"而且玄冰玉髓和楚凌霄的血意外激活了你体内的玄阴灵体，现在你的灵力纯度提升了300%！\"
姜语嫣来不及消化这些信息，因为她看到楚凌霄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他为了救她，消耗了太多精血！
\"仙尊...您...\"
\"别说话，调息。\"楚凌霄打断她，自己却晃了一下，险些摔倒。
玄天宗主连忙上前扶住他：\"凌霄，你伤势太重，必须立刻疗伤！\"
楚凌霄摇头，看向怀中渐渐恢复血色的姜语嫣：\"先安顿她...\"
话音未落，他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在了姜语嫣身旁。
\"仙尊！\"姜语嫣挣扎着坐起，却见宗主已经命人抬起楚凌霄。
\"别担心，他会没事的。\"宗主安慰道，\"倒是你，刚解了噬心蛊，需要休息。\"
姜语嫣摇头，坚定地说：\"我要照顾仙尊。\"
看着宗主犹豫的神色，她补充道：\"我是医者，而且...这次仙尊是为了救我才...\"她的声音哽咽了。
宗主叹息一声，终于点头：\"好吧，随我来。\"
在弟子们的协助下，楚凌霄被送回凌霄阁。姜语嫣拖着尚未完全恢复的身体，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当所有人都退下后，她轻轻抚平楚凌霄紧皱的眉头，心中百感交集。这位高高在上的仙尊，竟为了救她不惜耗尽精血...
\"系统，楚凌霄现在的好感度是多少？\"
\"叮！检测到男主好感度突破80大关，达到85点！宿主太棒了！\"
姜语嫣微微一笑，随即又忧心忡忡地看着昏迷中的楚凌霄。窗外，朝阳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他们的故事，似乎也翻开了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