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爷冲着王川笑了笑,挪动脚步站到一边。
与此同时,四名猎人脸上的凶狠越来越明显,其中两人慢慢将枪举起来。
“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枪声打破了现场的对峙,两名将枪端起来的猎人嚎叫着倒在地上。
另外两名猎人还没有反应,王川又对他们连开两枪。
刹那间,四人全部丧失战斗力,躺在地上来回打滚。
王川晃了晃手里的54手枪,冷笑道:“金大爷对不起了,你看这事闹的,我第一次用手枪,不小心走了火,大家没事吧?”
“你!”
金大爷一张老脸拉得比驴脸还长。
狗屁第一次用手枪。
谁家第一次用手枪能打得这么准。
子弹全都打在了这些人的身上。
刚才辱骂王川的老四一个人挨着两枪。
一发子弹打在老四的肩膀,另一发子弹贯穿对方手背。
子弹全部命中几个身上,却没有一枪打到致命要害。
可见王川的枪法有多厉害。
二赖子开口说道:“老犊子,二哥给你们脸,你们别给脸不要脸!不想要鹿肉,我们只能送你们几颗子弹了。”
“姓王的,你好狠的心!就不怕这事闹到公社,连你带张家屯儿,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金大爷硬着头皮继续和王川叫板。
前面是价值连城的驼鹿,后面是负伤倒地的四位手下。
就这么走了。
不出几天,众人就会沦为所有猎人眼中的笑柄。
而且四人受伤程度不同。
要将他们治好,必然要花一大笔钱。
王川反问道:“吃不了兜着走?这话从何说起,我都说了是擦枪走火,并且已经向你们道歉,你们还想咋样。”
“一句道歉就想让这件事情过去,王川,到底是我老糊涂,还是你故意不把我们大伙放在眼里!”
金大爷头一回见到王川这种无耻之人。
开枪将四个人打伤。
轻飘飘地说了句对不起,以为就能完事了。
王川也太不拿他们当人了。
王川笑容不减道:“金大爷,你是老辈子,肯定比我这个小辈更懂山里的规矩,刀枪无眼,打猎虽然不是上战场打仗,但危险程度和战场也没啥太大的区别。”
“偶尔出现剐蹭,不小心打伤自己人,全都是司空见惯的寻常事,要是金大爷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没说的,去我们屯子,我保证给你们照顾得舒舒服服,帮大家把伤治好,再把你们送走。”
金大爷听后老脸更加难看。
张家屯是王川的地盘。
众人进去了,还能顺利出来吗?
二赖子不客气地呵斥道:“瘪犊子,别给脸不要脸,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们年轻就看不出来,要不是我二哥抢先动手,倒下的恐怕就是我们几个了。”
与此同时,苗晓红也将枪端起来。
黑吃黑不光发生在坏人中间。
猎人间的黑吃黑同样屡见不鲜,赶山人身上的匪气,应对的不只有山里的各种狼虫虎豹,同时还有自己人。
王川面对着金大爷愤怒目光,不紧不慢地将枪插回了腰上,淡淡地说道:“金大爷,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的四个同伴再不送下去治疗,光是流血就能要他们的命。”
金大爷低头看向地上打滚的四个同伴。
众人身上流出的血液已经将地面染红。
继续拖延下去,或许真会活活流血而死。
“这里距离前进三队没多远,苗晓红是前进三队的人,我一会让她下山叫人上来,把你的人送到队里进行简单治疗,再用车送到卫生院。”
王川玩味地说道:“为了表达歉意,我自掏腰包,拿出二十块钱充当医疗费,金大爷要是觉得行,咱们就签字画押,这件事情哪说哪了,要是觉得不行,我们慢慢掰扯,我这边有大段时间,就怕您老这边没多少时间了。”
“最少也得两百块。”
听到王川的条件,金大爷鼻子要气歪了。
二十块钱?
王川是在打发要饭的呢。
四人受的是枪伤,单是治疗费用就要几十块。
子弹被取出来以后,还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
期间花的钱更是没个数。
王川说道:“晓红,青峰,你们继续处理驼鹿,我和金大爷慢慢聊,咱们时间有的是,不着急,一滴鹿血都不能浪费。”
苗晓红和二赖子发出会心笑声,转身各自忙着各自的事。
王川坐在石头上,双手交叉,不紧不慢地盯着金大爷。
不管老头说啥,王川都跟没听见一样,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
二十块钱,爱要不要。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几个人的惨叫声逐渐变小,脸色也像纸一样的惨白。
金大爷恶狠狠地说道:“这回算我们栽了,你赶紧下去叫人,死一个,老子都和你没完!”
“瞧你说的,人命关天,这点道理我还能不懂。”
王川说道。
对峙这段时间,苗晓红和二赖子已经处理好了驼鹿。
当即,苗晓红轻车熟路地下山喊人。
赶在天黑之前,苗晓红从队里请来了几十名壮劳力,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受伤猎人抬下山。
另外一些壮劳力帮着王川将放干血的驼鹿抬到队里。
叫来生产队长做证。
王川和金大爷在队部签了一份文书,写上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王川掏出两张大团结拍在了桌子上。
金大爷纵然有万般的不情愿,也只能签字画押。
前进三队这群人都是苗晓红的娘家人,金大爷一旦在这里闹起来,人家肯定是帮亲不帮理,别说王川把人打伤,就算弄死一两个,前进三队的这帮老少爷们也一定会向着王川说话。
“小王,你小心点,姓金的老犊子年轻时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知道他先前是干啥的吗?”
队里安排马车将金大爷和四个受伤猎人送到公社卫生,孙木匠将王川拉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告知王川,金大爷原名金大牙。
年轻时无恶不作,既卖过烟土,还倒腾过人口。
解放以后,不知道走了谁家的关系,竟然给他评了个贫农。
靠着这层身份,老东西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