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秦晴看到的是缩在角落里的燕拾壹,她吓了一跳,以为他受伤了,赶紧问:
“燕营长,你伤哪里了?”
燕拾壹抬眸看向她,眼睛血丝满布,一片猩红,脸颊亦似被烫熟的虾子,红通通的。
秦晴觉得,自己此时若是浇一壶凉水在他头上,燕拾壹头上肯定会冒出一片水汽来。
“走、走开!”
燕拾壹眼神努力保持清明,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
“军民鱼水情深,燕营长负伤,我不可能抛下你不管!”
秦晴大义凛然地道。
她想要燕拾壹帮忙,此时当然要表现勇敢一些。
她再次救下燕拾壹,情份够重了吧?
明晚,燕拾壹势必得帮她的忙。
秦晴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耶”!
【哈哈哈,秦晴这是送羊入虎口,还不自知!】
【快跑,燕营长中的是情花之毒,你懂的!】
什么?燕拾壹不是受伤,不是中吃了会毒死人的那种毒?
一听情花之毒,秦晴脑壳“嗡嗡”响,晓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转身拔腿想跑。
但是已经晚了、晚了……
【情花之毒虽然难忍,但以燕拾壹的毅力,本来是可以忍住的,偏偏秦晴出现了。】
【情花之毒的引子,就是女人香,哎!】
【这下燕营长要爆了,他忍不住了,你看他起身了!】
【好激动,这是我能看的吗?会被剪吗?审核,手下留情!】
【搓手手,期待!】
隔间里,一阵“噼里啪啦”乱响,好像有人在挣扎,在反抗,不时夹杂着沉闷的巨响,还有间或传出来女人无助的惨叫声。
野兽般的嘶鸣,低沉,粗暴,好像晴空突然在几秒内转为黑夜,昏天暗地,飑线一般的气候,席卷一切。
“不行,受不了!”
“不要,快后退!”
秦晴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嘶叫出声。
这时候,她都忘了恐惧下药的人,会不会还在四周窥探这里。
终于,女人凄厉的叫声,高分贝,刺耳又犀利,响彻二楼的楼道:
“来人,救命!”
【第一次,燕营长能不能怜香惜玉啊?】
【秦晴叫得好惨,她一定很疼!】
【两人都是第一次,燕营长也不想得,他中毒了。】
【过分,只有声音,没有画面,反而更让人浮想联翩了!】
秦晴的惨叫声,终于引起了二楼值班护士和医生的注意。
他们刚从食堂吃饭回来,听到异动,急匆匆赶往发出声音的卫生间。
“他中毒了,太难受了,咬了我的手,疼死我了!
你们快救他!”
等医生护士赶到时,秦晴梨花带雨,一脸痛楚,哀怨地看着被自己好不容易打晕的燕拾壹。
她不怪他!
他已经很克制了!
刚才她走进隔间时,他下意识地强强搂住了她,把她抱得好紧好紧,身上那灼人的热度,再多抱会,都能把她烤熟。
“打晕我!”
燕拾壹附耳过来时,秦晴以为他要强行亲吻她。
没想到,他极度克制地迸出这几个字。
“打晕你?真的?”
秦晴不敢确信。
“真的,快点。”
燕拾壹看她的眼神,就像她是一块美味的炸子鸡似的,狼狗一般馋肉的幽绿眼神,几乎想一口把她吞掉。
“不行,打你是犯罪!你这身衣服……”
秦晴想说,他穿着制服,她不敢打。
“女人,你怎么这么蠢!”
燕拾壹快要气晕了。
这可是情花之毒呀!
他能忍到现在,已经是超人了。
他都快爆炸了,她不懂丧失理智的他,会有多可怕吗?
还在计较这身衣服?
燕拾壹因为中毒,脑回路和平时也有点不一样,一时不懂秦晴话里的担忧。
他“唰”地撕破了自己的上衣,嘶吼道:
“这下行了吧?没有衣服了!”
秦晴吓得尖叫一声,向后退了一退,脑袋“咚”地撞地隔板上,好疼!
“你、你,穿起来!”
秦晴指着露出八块腹肌的燕拾壹,紧张地道。
燕拾壹看着一地衣服的碎片……
穿起来?
他已经忍不住了,再次搂紧了秦晴,像一头哈士奇,好想在她身上蹭蹭。
她冰凉的身体,是他灼热身体的解药,靠近她就冰冰凉凉很舒服。
但一抱紧,他就想做一些更深入的交流!
不可以!
他抓起秦晴的手,试图让她理解,现在抽他一巴掌,比她站在结结巴巴说话更有效。
猩红的眼睛,人性的颜色开始渐渐褪去,脑子里,只残守着最后的理智,那是平时规训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残影,在他脑子里“轰轰”回响,震耳欲聋,不断刺激他保持清醒。
眼看自己的手要滑向不该去的地方,燕拾壹选择咬住眼前的美手。
于是,秦晴的猪蹄子惨遭啃咬!
她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来人,救命!”
在疼痛的爆发力下,秦晴不得不狠心,如燕拾壹交代的,一个手刀砍在他后颈上,把他砍晕了。
感谢国家全面均衡的义务教育,她大学选修了女子防身术,此时第一次派上用场,竟然是对一个好人!
秦晴自己也是无语了!
心疼燕拾壹一下下。
医生护士终于赶到,把陷入短暂昏迷的燕拾壹抬上担架,送去急救。
在秦晴的提示下,医生给燕拾壹输液,排除毒素,注射一定分量的镇定剂……
一通忙乱,燕拾壹终于平静了下来,躺在床上,呼吸恢复平稳,脸色也不再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医生,他要紧吗?”
秦晴用手背试了下他额头的温额。
医生看着秦晴的手,一言难尽的嘴角抽了抽:
“他是没事了,我看你的手,还是打个破伤风保险!”
秦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不由吓了一跳,手上多了一个深深的半圆形齿痕,经过时间的发酵,已经肿了起来,像个发酵馒头。
“打,打!”
秦晴疯狂点头。
护士先给她手上的伤口消毒。
深倒是不深,咬破了皮。
“会留下疤痕吗?”
秦晴担心地问。
“不好说,但咬得不深,嘴下留情,估计留疤,也是很浅的,就看你介不介意了。”
护士看着秦晴嫩得像水豆腐一样的玉手,歪着脑袋观察了一会说。
“嘶!”
秦晴心好疼。
消毒后,护士说没必要包扎,开放性伤口,反而有利于恢复。
接着,又给她扎了一针巨痛无比的破伤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