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好香啊，你真会做饭。”
赵灵进屋，看到餐桌上的盘子里，摆着一摞煎饼，煎饼被煎得微黄，焦脆的面皮上闪着润湿的油光，香喷喷的，勾得人食指大动，不禁夸道。
苏砚咽了下口水，但脸上却有一丝不屑一顾滑过。
【苏砚心里鄙视，说乡下的土货，怎么可能比她在京城高级餐厅的法式牛肉饼好吃！哈哈！】
【就喜欢看她又馋又嘴硬的模样！】
秦晴把筷子布好，又道：
“汤在锅里，红菇豆腐瘦肉汤。”
“哇，吃这么好，有红菇？”赵灵不敢置信，“妈，哪来的红菇？一斤上好的红菇现在要两块八呢！”
“早上去挖野菜时摘的，因为赶时间，只是顺手摘了几丛。
我估摸着，那一片有红菇的菌窝，只是因为快上班了，我只能先回来了。
明天一早再去看看，如果还没被人摘走，晒干了弄几斤应该不成问题。”
秦晴煮的是鲜红菇，汤色殷红，味道鲜甜，纵是苏砚再鄙薄，也不知不觉喝了一大碗汤，吃了三块肉饼。
等她抹着油嘴，才发现秦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怎么了？秦姨？我，我是多吃了一块肉饼，不过，不是因为你做得好吃，是我饿了。”
苏砚掩饰，手上抹嘴，抹了一手油。
赵灵乐了，说：
“苏砚，我妈做饭是好吃，你多吃点，她挺开心的，她不是小气的人。”
苏砚还嘴硬：
“等你们去京城了，我请你们吃法式大餐，法国鹅肝什么的外国菜，你们听都没听说过吧？
那鹅肝入口即化，就像冰淇淋一样美味。”
“什么是冰淇淋？”
赵灵好奇地问。
“一种甜品，非常好吃，夏天吃了解暑。”
苏砚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内心愈发可怜赵灵，果然在乡下养傻了，什么好东西都没吃过。
她忽然有了几分自信，这样的赵灵，就算回到苏家，也敌不过她一根小指头。
苏家人把赵灵和她一比，她绝对压赵灵一头。
“秦姨！”
屋外有人叫。
秦晴一听那熟悉的声音，便应声而出。
门外的人是燕拾壹，他肩上扛了一袋米，即便这样，也很显身材，标准的倒三角腰，大长腿。
秦晴不由咽了下口水。
身后的司机小伍，左手一篮鸡蛋，右手一提足有两斤多的猪肉。
“你们这是？”
秦晴不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
“苏砚在你家借住，平时也要一日三餐，我就带些米面粮油过来，算是她的借宿费。”
“燕营长，你怎么这么客气？小苏才能吃多少？不用特意送东西过来。”
秦晴想推辞，但燕拾壹说完，就把米扛进了屋里，司机小伍腿脚还有点不利索，看他拿那么多东西，吓得秦晴赶紧接过来，帮他拿。
“秦同志，你就收着吧，不收我们营长会不安心。”
小伍劝道。
秦晴见他们执意要送，只好收下。
其实，家里现在正好缺这些，她分家出来，上个月的配额已经被赵家拿走，如今家里的米面，还是花钱买的高价粮。
高价粮比平价粮贵一倍，当然不划算。
苏砚看到燕拾壹，自然又赶紧粘上去了。
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嘘寒问暖。
赵灵不禁偷偷问秦晴：
“妈，苏砚和燕营长什么关系？感觉他们不是兄妹，又胜似兄妹。”
“什么关系也没有，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特别熟悉。”
秦晴心里叹了口气，如果赵灵没被调包，现在和燕拾壹关系很好的就是她了。
虽然苏砚主动粘上来，但燕拾壹只是淡淡地应付她，问她吃喝是否习惯等等闲话。
“秦姨，你和赵灵俩一起生活，如果有什么困难，记得和我们说。”
燕拾壹没有待多久，临开前道。
“会的。我送送你。”
秦晴本想和他说个事，现在见他要走，便假借送他，走到门外。
苏砚见状，想上前掺和在二人间，小伍却叫住她，说：
“苏同志，你还要住山上的营地吗？
要是不住了，我让通讯员把你房间清扫了可以吗？”
小伍拖住她，就一个房间的事，缠着说了好一会儿，苏砚想去听燕拾壹和秦晴说话，都找不到机会。
直到秦晴回屋，小伍才憨憨地笑说：
“好了，我懂了，苏同志就是不打算回去住了，我让通讯员把你房间清理干净就是。
你看，我这个人就是笨，一件事要说好久才明白。”
苏砚气得牙痒痒的，觉得小伍确实很笨，她解释了半天，小伍都没抓到重点，好不容易弄明白了，秦晴和拾壹哥哥说了啥，也听不到了。
不过，她又不好对着小伍发火，只好讪讪一笑说：
“没事，现在明白就好。”
小伍和燕拾壹离开。
秦晴总算能睡个好心觉了。
第二天一早，苏砚又被秦晴叫醒，让她一起去山上挖野菜。
苏砚都快疯了。
秦晴这个农村女人，是不懂待客之道吗？
昨天早上和她挖野菜，已经够够了，今天还叫自己挖野菜？她有病吧？
“我不去！”
苏砚隔着门，没好气地道。
“你不去不行啊，燕营长会来查功课的。你不是说喜欢劳动吗？”
秦晴拿燕拾壹来压她，苏砚没奈何，只好起床。
看她一脸憔悴，秦晴心里乐开了花，问：
“怎么？受不了劳动了？”
“怎么会受不了，我只是认床，昨晚睡得晚了些。
现在才五点半，天还黑着呢，要这么早吗？”
苏砚打了个哈欠，眼睛被眼屎糊住，都还有些睁不开，但她一看时间和天色，不由气坏了。
“昨晚下了会小雨，今天会有很多蘑菇冒头，咱们要趁早去收蘑菇，不然去晚了就会被别人摘走了。”
秦晴也没惯着她，提了篮子和工具就上山了。
苏砚这回老实了，换了双她新买的回力平底球鞋，总算不磨脚了。
到了山上长蘑菇的山坳，天色开启，四周景物变得分明，秦晴很快就找到了木耳、红菇、牛肝菌、鸡枞菌。
只要是能吃的蘑菇，秦晴都一窝端，当然，底部的菌丝还是注意保留，以后才能继续发蘑菇。
苏砚这边就不顺利了，她什么蘑菇都分不清楚，只要是蘑菇，就往篮子里扔。
【苏砚想把这些蘑菇掺和做菜，能把秦晴和赵灵毒死就好了，吃蘑菇中毒，没人会怀疑到她头上。】
【蘑菇中毒无药可救，说不定真被她弄成了。】
弹幕一阵紧张。
“谁挖的蘑菇谁自己吃？行不？”
秦晴检查她的成果，不由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