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左右夹攻之势,赵云面沉如水,手中龙胆亮银枪犹如蛟龙出海,骤然爆发出耀眼光芒。
“丹凤朝阳!”
他一声清喝,枪尖凝聚一点极致寒芒,瞬间化作一道璀璨夺目的凤凰光影,振翅啼鸣,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悍然迎向左侧那道厚重霸道的紫色剑气!
枪势未绝,左手顺势一引,枪杆微旋,“百鸟朝凤!”
刹那间,万千枪花在他身前绽放,层层叠叠,密如繁星,犹如百鸟归林般精准地拦截向右侧梁衍那急如骤雨的莫邪剑锋!
嗤——!
凤凰光影与紫色剑气轰然对撞,紫芒与银辉激烈纠缠、相互侵蚀,爆发出刺目的光华,最终在一声沉闷的爆鸣中同时溃散,化作点点流光消散于空中。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激斗已至白热化。
“叮叮当当!”密集的金铁交鸣声响成一片,火星四溅,如同骤雨击打芭蕉。
梁衍的莫邪剑快如鬼魅,剑光迷蒙,每一道剑影都暗藏杀机,笼罩赵云周身大穴。
然而赵云的枪法却如磐石般沉稳,又似行云流水般灵动,枪影连绵不绝,将水银泻地般的剑势尽数封挡在外。
激战正酣之际,赵云眼神陡然一凝,于漫天枪影之中,倏然刺出“百鸟朝凤”的变招——“凤凰刺!”
一点凝练至极的银亮枪芒骤然加速,脱枪而出,瞬间凝聚成一只灵动小巧、栩栩如生的能量凤凰,发出一声清越凤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梁衍面门!
梁衍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讶异,却临危不乱,手腕疾转,莫邪剑锋划出一道玄奥轨迹,亦是“雨打风吹”中的变招——“风吹”,一道凌厉无匹、近乎透明的锋锐风刃呼啸斩出,精准地劈向那只能量凤凰!
“嘭!”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凤凰与风刃悍然对撞,狂暴的能量余波如涟漪般猛然扩散开来,卷起漫天烟尘!
在这股强劲的冲击下,赵云与梁衍皆是身形一震,各自蹬蹬蹬连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望向对方的眼神中,都多了几分凝重与警惕。
左边,易风已携干将剑欺身而至,剑势一起,便如春风过境,看似轻柔,实则暗藏杀机。
“清风拂篱!”
他口中低喝,干将剑连连挥砍,剑锋过处,空气被切割开,形成一道道淡青色的风刃,如同被无形之手抛出的飞刀,密集地斩向赵云周身。
那风刃破空,发出“咻咻”的轻响,连绵不绝,仿佛永远不会停歇。
赵云眉头微蹙,脚下疾点,身形飘然后退,试图拉开距离。
这剑法太缠人,如同附骨之疽。
他一边退,一边将内力灌注于龙胆亮银枪枪尖。
退到安全距离,他猛地将枪身一横,沉声喝道:
“鸾凤和鸣!”
枪尖斜扫而出,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奇异波纹自枪尖荡漾开来,如同水面泛起的涟漪,精准地迎上了最先袭来的几道风刃。
“嗤……嗤……”几声轻响,那几道凌厉的风刃撞上波纹,竟如同泥牛入海,攻势瞬间被消弭、隔绝。
“嗯?”易风动作微顿,显然没料到对方有如此巧妙的卸力之法。
赵云手腕一抖,枪尖顺势一带,那道波纹如同灵巧的丝带,卷着被隔绝的风刃,猛地甩向右侧!
右侧,梁衍正持莫邪剑,准备配合易风夹击,冷不防几道风刃迎面袭来,只得急忙挥剑格挡,脚步也被迫停顿,向后退了两步。
“梁衍,小心!”易风提醒了一句,手中剑势却丝毫不停。
赵云这一手借力打力使得漂亮,暂时逼退了梁衍,但易风的“清风拂篱”却未停歇,后续的风刃依旧如同潮水般涌来,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的空间。
看来单纯的格挡或闪避是行不通了。
赵云暗自思忖,他不再后退,双脚猛地扎稳马步,眼神一凝。
只见他右手持枪,在身前虚空中急速画了两个横向交叉的圆圈,动作行云流水,枪尖留下淡淡的银色轨迹。
随即,他双手握枪,高举过头顶,猛地旋转一圈,全身力量汇于一点,朝着那两个银色圆圈悍然劈下!
“双凤啸日!”
一声清喝响彻庭院!
一道刺目的白光自龙胆亮银枪枪尖骤然爆发,如同初升的太阳,瞬间照亮了昏暗的庭院。
这道光芒推动着那两个银色圆圈向前疾飞而出。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那两个原本只是能量轨迹的圆圈,在光芒的推动下,竟迅速幻化、凝实,变成了两只栩栩如生的冰晶凤凰!
它们身姿矫健,羽翼舒展,相互环绕,盘旋飞舞,发出一阵清越激昂的凤鸣,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朝着易风和梁衍的方向冲撞而去!
沿途阻碍的无数淡青色风刃,在这对蕴含着森然寒意的凤凰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一般,纷纷被撞得粉碎,化作点点青光消散。
双凤去势不减,威势更盛,直扑易风与梁衍!
易风与梁衍脸色大变。
“不愧是童渊的弟子!”易风叹道。
“果然厉害!”梁衍也说道。
二人对视一眼。
易风踏前一步,大喊道:“日照庭辉!”
他以剑舞圆,剑身黄光闪烁,真如一轮烈阳一般,发射出煌煌日光,随后他将干将剑横斩而出,一道剑气,闪烁着阳光的颜色,如同水银泻地一般,向着赵云漫延过去,这一刻,仿佛阳光铺洒着大地。
而梁衍,则站在易风身后,莫邪剑竖在胸前,左手并指如剑,搭在剑刃上。
他在蓄力,准备着即将发出的石破天惊的一击。
与此同时,庭院的另一端,李彦与吕布的激斗亦已到了最为炽烈的时刻。
兵刃交击的金铁轰鸣声震耳欲聋,狂猛的劲气四溢,将庭院外的地面生生犁开道道沟壑,碎石崩飞,草木成灰,无声地诉说着这场巅峰对决的惊心动魄与惨烈。
“师父,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吕布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方天画戟在手中转了个圈,暗红色的戟刃划破空气,发出沉闷的低啸,砍向李彦。
李彦手持那杆普通的白蜡木杆枪,牢牢地架住方天画戟,眼神却冷得像冰。
“吕布,你我师徒情分,早已在你投靠董卓,为虎作伥那天,就一刀两断了!”
“啧,何必这么绝情。”吕布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当年您教我天龙戟法,恩情我都记着。只是……您藏私,不肯将真正的绝学传我。”
他荡开白蜡木杆枪,方天画戟划出一个诡异的弧线,横斩李彦侧腰。
李彦把枪尖点地,倒提枪杆,挡住这一击,鼻腔轻哼一声,说道:“七探盘蛇戟乃我毕生心血,讲究心意相通,内外兼修。你心术不正,贪婪暴戾,如何能学?传了你,只会为祸天下!”
“哈哈,说得好听!”吕布大笑起来,笑声中却无半点暖意,“不过是敝帚自珍罢了!既然您不肯给,那我只好自己来取了!”
他翻转方天画戟,用画戟小枝锁住白蜡木杆枪的枪身,往外拉动方天画戟,将白蜡木杆枪荡开,而后身形猛地前冲,手中方天画戟带起一道赤色流光,直劈李彦面门。
攻势简单直接,却蕴含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
李彦虽年迈,反应却丝毫不慢。
他脚下步伐沉稳,退后两步,给自己留下充足的收枪时间,然后手中木枪如游龙般探出,枪尖轻巧地点在方天画戟的侧面。
“叮”的一声轻响,竟是四两拨千斤,将那雷霆万钧的一戟引偏了少许。
吕布的攻势被带偏,却不见丝毫意外,他手腕一翻,方天画戟顺势横扫,戟刃带起呜呜风声,拦腰斩向李彦。
李彦面色不变,木枪回撤,枪尾在地上一顿,借力翻身后跃,同时枪杆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弧,再次精准地格挡住画戟的锋刃。
木枪与金属戟刃碰撞,发出沉闷的“嘭”声,李彦只觉手臂一阵酸麻,但身形依旧稳健。
“逆徒!你将我教你的戟法,用得倒是纯熟!可惜,只学了其中的‘形’,却失了其中的‘意’!一味追求刚猛霸道,破绽百出!”李彦一边拆解吕布连绵不绝的攻势,一边厉声呵斥。
“破绽?”吕布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师父,您老眼昏花了吧?这天下,谁能挡我吕奉先一戟?!”
他攻势陡然加快,方天画戟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时而大开大合,势不可挡;时而刁钻诡异,直指要害。每一戟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李彦凭借对“天龙戟法”数十年的浸淫和理解,以木枪对敌,竟也支撑了数十招不落下风。
木枪在他手中灵动异常,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找到吕布戟法运转的节点,巧妙地化解或引开。
“哼,还在挣扎!”吕布久攻不下,脸上终于显出一丝不耐,“师父,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您是不会死心了!”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身形突然一顿,脚下步伐变得诡异起来,左两步,右一步,前一步,左两步,后一步……竟在方寸之间踏出了一个奇异的轨迹!
李彦看到这步伐,脸色骤然大变:“步踏龙罡?!你……你竟然练成了?!”这步法是他当年无意间提及的设想,变化莫测,极难练成,没想到……
“师父,惊喜吗?”吕布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得意。
只见吕布的身影骤然变得模糊不清,仿佛原地留下了数个残影。
下一瞬,他竟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李彦身后!
冰冷的戟尖带着刺骨的寒意,直刺李彦右肩!
太快了!李彦根本来不及回身防御,只觉右肩一凉,剧痛传来!
“噗嗤”一声,方天画戟的利刃已然刺入,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青布长衫。
“呃!”李彦痛哼一声,踉跄一步,左手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涌出。
他强忍剧痛,猛地回身,挥枪横扫。
但此刻的吕布,身形飘忽不定,如同鬼魅。
李彦的攻击尽数落空,连吕布的衣角都碰不到。
“师父,我说过,你老了。”吕布的声音再次在李彦耳边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你的招式,你的想法,我都一清二楚。而我这些年在沙场上的领悟,你又知道多少?”
话音刚落,吕布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李彦身侧,方天画戟带着裂空之声,横扫而出!
李彦瞳孔一缩,急忙后仰,戟刃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扫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好险!
他脚尖在地上一点,借力向后翻腾,试图拉开距离,同时用木枪支撑身体。
这老骨头,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可“步踏龙罡”状态下的吕布,哪里会给他喘息之机?只见吕布闲庭信步般向前迈出一步,身影一闪,竟然后发先至,再次出现在李彦身后!
方天画戟高高举起,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斩下!
“铛!”李彦凭借对戟法的本能反应,横起白蜡木杆枪,险险架住了这一击。
然而,“咔嚓”一声脆响,木制的枪杆怎么挡得住方天画戟的巨力?!
白蜡木杆枪从中间断开,被劈为两段!
李彦门户大开!
吕布毫不犹豫,右脚如同炮弹般蹬出,带着破风声,狠狠踢中李彦的小腹!
“嘭!”沉重的闷响传来。
“噗——!”
李彦如遭重击,整个人直直飞射出去,人在半空便抑制不住地喷出一大口鲜血,重重摔落在七八步开外,尘土飞扬。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一般,剧痛难当,眼前阵阵发黑。
(第八章完)
......
高唐。
“大哥,公孙太守与袁绍战事胶着,可否让我去前线,为其助阵?”
“三弟莫要急躁。探子回报,袁绍军兵锋已至青州,这里才是我们的战场。”
“哈哈哈,来得好!我与二哥可各领一军,定叫袁军有来无回!”
“凭二弟和三弟的本事,打败袁军自然是没问题的。但现在不能出兵。”
“为何?”
“自然是为了韬光养晦,静待时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