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等待,终于迎来了曙光。
松神树的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冠,洒落在晶莹剔透的松脂球上。
马正经、萧云、原始蚁古古和蜂蚁族长们围聚在树下,目光凝重地注视着那两个被琥珀般松脂包裹的身影——萧风与独角蚁怪怪。
杰克站在一旁,指挥着蜂蚁族的士兵调整松脂球的角度,让阳光更集中地照射在球体上。
\"再往左一点,对,就是这个角度!\"杰克挥动着前肢,语气难得正经,\"阳光就是生命之源,照得越透,他们醒得越快!\"
蜂蚁士兵们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松脂球内的能量逐渐充盈,萧风和怪怪的身体开始微微颤动。
\"快了……\"马正经的触角微微颤动,复眼中倒映着松脂球内流动的光芒,\"三日煎熬,终见转机。\"
松脂球如水晶般通透,将内部的轮廓勾勒得若隐若现,仿若封印着某种神秘的生命。
蜂蚁士兵们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松脂球,每一次微调都显得极为谨慎。随着阳光逐渐汇聚,松脂球内的光芒开始变得明亮起来,隐约可见内部的轮廓在微微颤动。
只听\"咔嚓——\"一声细微的碎裂声突然响起,如同冰层破裂的脆响。
松脂球的表面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紧接着,裂缝如蛛网般迅速蔓延,最终\"啪\"的一声彻底裂开!
萧风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着,仿佛刚从漫长的噩梦中惊醒。
他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而怪怪则缓缓舒展身体,独角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冰冷的警惕。
\"成功了!\"萧云激动地冲上前,扶住萧风,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哥,你感觉怎么样?”
萧风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疲惫:“像是睡了一觉……”
怪怪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蜂蚁族长身上,冷冷道:“看来,我还活着。“
蜂蚁族长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威严:“新独角蚁王,你和这位萧风勇士的命,暂时保住了。”
杰克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锋利的獠牙:“哎哟,我们的睡美蚁萧大侠终于醒了,你们二位要不是我杰克想出利用阳光救你们,你们早嗝屁喽!?\"
萧风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杰克,谢谢你!。\"
杰克摊了摊前肢,表情夸张:“不客气,谁叫咱们是兄弟呢。”
马正经和古古一同上前看望复苏的萧风和怪怪,感到高兴。
就在众蚁轻松的氛围中,树冠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嗡鸣,打破了这份宁静。一只蜂蚁侍卫从高处急速降落,触角疯狂颤动,释放出紧急信息素。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蜂蚁族长的复眼骤然收缩,声音低沉而急促:“何事如此惊慌!?”
侍卫的声音颤抖,几乎带着哭腔:“族族……族长,不不不好了……蚁后她……死在寝宫了!\"
\"什么?!你再说一次!\"蜂蚁族长如遭雷击,仿佛自己听错了一般。
“千真万确,我今日前往寝宫给蚁后喂食,发现蚁后离奇死在王座绒塌上!族长快去看看吧!”
族长翅膀猛地展开,瞬间冲向树冠。马正经和杰克对视一眼,立刻跟上。
族长率先来到蚁后的寝宫,寝宫里还保持着婚飞那夜的布置。水晶蜜露杯倒在一旁,金色的液体早已凝固。
杰克和马正经随后站在寝宫入口,触角捕捉到空气中残留的甜腻气息里混杂着一丝苦涩——那是蜜露特有的味道。
蚁后静静地躺在她的王座上,腹部异常臃肿,甲壳呈现出不自然的紫黑色。
她的复眼已经失去光泽,触角无力地垂落,仿佛生命的火焰已经彻底熄灭。
“看这样子倒有些像中毒……\"马正经的声音低沉说道。
族长的复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声音颤抖地说道:“这到底是谁干的?”
侍卫们迅速搜查寝宫,很快,他们在蚁后的蜜露罐旁发现了异常——其中一罐蜜露的颜色比其他更深,散发着淡淡的苦味。
\"族长!这罐蜜露被投毒了!\"
蜂蚁族长猛地转头,复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这罐蜜露,打开多久了?\"
侍卫低声道:“这些蜜露是……三日前送往蚁后寝宫。”
蚁后婚飞当晚?
马正经心头一沉——那晚,只有杰克曾独自进入蜂蚁蚁后的巢穴。
蜂蚁族长的目光如刀般刺向杰克:“难道是你……”
杰克站在原地,没有辩解,只是静静地看着蚁后的尸体。他的表情罕见地凝重,触角微微下垂,仿佛在默哀。
马正经立刻上前一步,声音急促:“族长,此事蹊跷,不可妄下定论!”
蜂蚁族长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讽刺:“查?证据确凿,还要怎么查?当天夜晚,只有杰克先生进入了蚁后的寝宫!”
马正经赶紧走到杰克身边轻声说道:“杰克,那蜜露里是毒药?那晚我们不是见到蚁后只是睡着了吗?”
杰克小声嘀咕道:“不,不,不是我干的!一定是独角蚁王!对,没错,一定是他!嘴哥,我真没有杀死蚁后!”杰克仿佛就要哭了出来。
但不久杰克平复心情,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各位,我从未承认过下毒,但我承认……我确实碰过那罐蜜露。”
马正经猛地看向他,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杰克!你——”
杰克打断他,眼神罕见地认真:\"嘴哥,让我说完。”
他转向蜂蚁族长,缓缓道:\"婚飞那晚,我的确来过这里,也碰了蜜露。但我没下毒,她和我只是玩了一个游戏……”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可那晚我一直陪伴着蚁后,她只是睡着了!”
蜂蚁族长嗤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不屑:“荒谬!小的们,将这帮异族蚂蚁全部拿下,就地正法,为蚁后献祭!”
古古带领着原始蚁兵们和萧云立刻围了上来,萧风虽大伤初愈,但也握紧了骨刃,局势一触即发。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愤怒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一场恶战。
整个寝宫瞬间被蜂蚁战士包围,他们腹部的螫针全部指向杰克。萧云下意识地挡在杰克面前,却被古古王子轻轻拉开。
“都住手!放过我的朋友们,我认罪!”
“杰克!你怎么……”马正经上前走了几步,疑惑问道。
“你们蜂蚁族恐怕联手不一定干的过我们!既然毒害蚁后的是我,那我愿意一命换一命!”
杰克耸肩,表情平静:“不过,在你们杀我之前,我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
杰克转向蜂翼族长:“请允许我送蚁后最后一程。”
他的触角微微颤抖,“按照你们蜂蚁族的传统...该为她准备松脂葬仪。”
族长复眼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你...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秘仪?”
马正经敏锐地注意到,当杰克说出“松脂葬仪”四个字时,族长的左前肢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那是蜂蚁族表示震惊的本能反应。
“婚飞那晚,我们聊了很多……”杰克轻轻抱起蚁后的遗体,“她亲口告诉我的。”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松神树上的荧光苔藓集体暗淡。
在这诡异的黑暗中,似乎没有蚂蚁看见杰克从蚁后触足间拿下一片薄薄的东西——半片带着齿痕的松神叶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