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试图用捆仙索把九个孩子固定在摇篮里,结果老八张嘴就啃断了绳子,咯吱咯吱嚼得欢快,老二见状立刻用刚长出来的小尖牙去咬摇篮栏杆,木屑飞溅中整张床轰然倒塌。相柳刚用妖力凝出九张吊床,老大就打了个喷嚏,寒气瞬间把吊床冻成冰坨砸下来,小夭手忙脚乱去接,却被老四喷出的毒液溅到裙摆,布料顿时腐蚀出十几个洞,风一吹凉飕飕的。涂山璟送来的第二批婴儿车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老五突然兴奋地手舞足蹈,车轱辘无风自动开始旋转,九个座位咔咔变形组合成炮台形状,小夭暗道不好,冲过去时已经晚了——老三浑身冒着电光爬进炮筒,老六在后面噗噗吐水泡当推进剂,只听轰隆一声,裹着紫色毒奶的闪电球直接炸穿了青丘结界,在十里外的湖面掀起滔天巨浪。
相柳的九个头同时转向爆炸方向,中间那个头脱口而出:“这准头比我当年射的箭还……”话没说完就被小夭用尿布堵住了嘴。院墙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原来毒奶炮弹误中了正在采药的赤水族长老,老爷子白胡子被电得根根直立,手里捧着的灵芝已经变成了荧光紫色。小夭抄起医药箱就要去救人,却被老七拽住头发当秋千,相柳赶紧分出一个头去咬断那缕发丝,剩下八个头忙着镇压试图用毒液在墙上画地图的老九。赤水族长带着一身焦黑找上门时,正看见九个光屁股娃娃在院子里摆出攻击阵型——老大冻住了喷泉当掩体,老二把石凳熔成岩浆池,老三老四联手用雷电毒雾制作混合弹药,老五老六负责给婴儿车炮台装填毒奶,老七老八用幻术在天空投射出“投降不杀”四个大字,老九则坐在相柳某个脑袋上咿咿呀呀指挥作战。
“这是九个月大孩子该干的事?!”赤水族长哆嗦着指向被改造成攻城车的婴儿车,那玩意儿正在老五的操控下用镶金边的轮子碾过花圃,每一道车辙里都滋滋冒着腐蚀性的毒液。小夭刚给老族长灌下解毒汤,回头就看见相柳被孩子们当成了活体武器架——两个娃娃挂在他角上当撞锤,三个抱着蛇牙荡来荡去发射毒针,最过分的是老四骑在他主头上,正用他的眼睛当反光镜瞄准西炎山的方向。玱玹派来的使者恰在此刻捧着圣旨降临,刚念出“特封九位小公子为镇魔将军”就惨遭流弹袭击,圣旨被老二的麒麟火烧得只剩个玉轴滚进阴沟。
夜幕降临时,夫妻俩终于用掺了安神药的羊奶放倒了小祖宗们。相柳瘫在满地狼藉中数自己还剩几根完整的头发,突然听见瓦片轻响——五王余孽的刺客趁着夜色摸上了房顶。小夭摸出淬毒的银针刚要出手,婴儿车里突然伸出九只胖乎乎的小手。老大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房檐瞬间垂下冰凌将刺客钉在原地;老二咂着嘴翻了个身,刺客的裤腰带无火自燃;老三放了个带着电光的屁,整个屋顶顿时亮如白昼。相柳默默用尾巴卷起刺客扔出三里地,转头发现小夭正盯着孩子们发呆:“怎么了?”小夭举起被啃得坑坑洼洼的《育儿经》,封面上的“如何应对夜啼”几个大字正在老八嘴里慢慢化开:“我在想……要不要去求西王母换个能降住这群魔星的法宝。”
屋外突然传来涂山璟变了调的惊呼,只见那辆本该锁在仓库的婴儿车正在月下狂奔,九个空荡荡的座位上方悬浮着灵力凝成的娃娃虚影——这群小混蛋居然学会了元神出窍!相柳的第九个头终于崩溃地撞向院墙,却听见小夭轻笑:“其实……”她突然伸手揉了揉他撞红的额角,“当年你一个人掀翻辰荣军营的时候,可比他们疯多了。”月光漏过被雷劈穿的屋顶,斑驳照在九个孩子的睡脸上,那些能移山倒海的小手此刻正无意识地攥着父母衣角,柔软得像初春枝头的新芽。